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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14:57 作者: 零落成泥
陳榕卻拿起榔頭,在魯珀特之淚的尾部敲了一下。
「嘩……」
從敲擊的那一點開始,破碎就像瘟疫迅速蔓延,整個魯珀特之淚碎成了渣渣。
「這是何道理?」相廣成驚奇道。
不等陳榕回答,他又追問:「可否讓貧道試試?」
陳榕側身讓開,示意相廣成來。
相廣成先拿鐵榔頭在魯珀特之淚的頭部狠敲,它紋絲不動,他便又一下敲在尾部,整顆魯珀特之淚都碎成了渣。
即便已看了兩次,相廣成依然覺得這景象十分神奇,不禁邊思索邊說道:「玻璃我們也玩過不少,摔地上便會碎,這用榔頭敲還不碎的,實在奇特。若說這頭粗的硬,細的脆,可應當只碎細的這條吧?為何整個兒都碎成這般,而並非像其餘玻璃一般碎成大大小小的數片?」
相廣成對現象的觀察很仔細,也會進行比較思考,這是陳榕相當欣賞的一點。
「他們看著都是光滑透明的,然而內部結構不同。」陳榕道,「玻璃熱液滴落入冰水中,外層迅速凝固時中心依然是液體,其后里頭的液體逐漸冷卻,體積變小,『拉扯』著外層,而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外層同樣『拉扯』著內層,整個頭部因此而擁有極強的拉應力。只要別踩著『尾巴』,別說榔頭了,輪著鐵錘都別想砸壞。而破壞尾部,拉應力瞬間釋放,就粉碎了。」
相廣成和翁茯苓聽得有點頭大,他們確實聽陳榕說過「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也從現實中完全體會到過,但其他的……
只對醫術感興趣的翁茯苓自覺這道理不懂也無妨,拿起陶二郎新做出來還未驗明正身的「蝌蚪」,好奇道:「它長得確實像眼淚,可為何叫魯珀特之淚?魯珀特是何人?」
陳榕:「……」這就問倒她了。
她真不知魯珀特是誰,她能查過魯珀特之淚形成破碎的原理就不錯了。
為了不露怯,陳榕神情自然笑道:「這是遙遠西方古國一位公主的名字,傳說這位公主與她的愛人因身份之別而無法在一起,她被迫遠嫁他鄉,與愛人離別時哭出的眼淚便是這魯珀特之淚。」
身為穿越者,最開心的事不就是可以瞎編嗎?反正沒人能戳穿她!
翁茯苓嘆道:「真是情比金堅的眷侶。」
相廣成笑道:「不過是一戳就破。」
翁茯苓看了相廣成一眼,也不同他辯駁,拿著榔頭去試陶二郎新做出來的「蝌蚪」,直到找到一個敲不碎的,才小心地將這魯珀特之淚收起來。
相廣成含笑看著翁茯苓的舉動,隨後自己也去敲著試試。
他對陳榕所說的故事完全沒興趣,可……這用力敲都敲不破,輕輕抓著尾巴一戳就破的屬性……也太好玩了吧!
他收集了足足五個,又對陶二郎比劃道:「陶師傅,順道幫貧道做幾個倒掖氣吧。」
雖然倒掖氣這玩意兒他也是一吹就破,但是真的好玩啊。
一直旁聽不敢出聲的陶小房忍不住又是一陣偷笑。
陳榕叮囑了一聲陶二郎儘快將自己要的東西做出來,便沒管相廣成幾人先離開了。
魯蒙來了後就沒走,說是在陳家堡方便替陳榕跑腿,但陳榕總覺得他留下是為了蹭飯,因為她某幾次在吃飯時碰到他,他那往常無神的眼裡也冒出了難得的神采,吃得呼嚕呼嚕的,米飯一粒都沒剩下,好像恨不得連碗都給舔乾淨了。
陳榕逮著個機會讓魯蒙去錄入了掌紋,給陳家堡新添了個人口。她之前查看過,曹哥本來已算在了領地人口內,他死去後也沒被清除,想來即便不是留在她領地的,來摁個掌紋再走也沒問題。
她決定讓那十幾個外來的工匠在完工後摁個掌紋再走,當然他們若是不想走了更好。
時間進入十二月時,天氣更冷了一些,而陳家堡之前規劃的公共設施,全部竣工。包括主體框架和內部設施,都已就位,隨時可以投入使用。
公共廁所基本是按照原先的設計建造,只是考慮到人多了不少,地下的化糞池擴大了數倍。公共食堂也因人口的增多而擴大了規模。公共澡堂甚至大改了結構,多做了小半層,從上方將熱水注入每個隔間。因為高硼矽玻璃的成功製造,原先陳榕打算往上安的鐵桶,全都改用這種玻璃有模吹制而成,主體是長桶狀,下方延伸出一根玻璃管,頭部在成形後退火前就做成花灑的功能,再做分離的與「花灑」的眾多孔洞嚴絲合縫的蓋子,這樣洗澡中途暫停用熱水了,還能蓋上。畢竟不是現代方便的自來水,每人次洗澡用的熱水定量,得省著點用。
公共設施正式投入使用之前,陳榕找了衛承一起商量。
領地的發展比陳榕預計的快得多,當然也是因為恰逢其會,她被趕鴨子上架,推著趕著走到了這一步。因此,最初的想法,必然得有一定的改變。
比如,最開始陳榕想的是食堂飯菜現銀結算,三餐統一一文錢,但如今想來,用現錢速度慢不衛生,不如換用飯票。最簡單的比如打孔飯票,一張飯票上可打孔三十次。至於每次價格,她也有了新的想法。
當然,為了維持她身為堡主的威嚴,說出去的話是不能變的,因此最初的第一批領民還是按照一文錢有葷有素來算,可後面再來的,就得接受更高一些的價格了。
目前吳小萍給陳榕算的每人每餐平均成本是四文不到一點,畢竟每餐都有少量的肉。她跟衛承商量後決定分類定價,兩素一份兩文,一葷一素一份四文,飯管夠,一個孔代表兩文,一葷一素則打孔兩次。而早飯不分類定量供應,一份打孔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