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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14:57 作者: 零落成泥
    陳榕道:「這裡遠離官道,誰能想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有人在睡覺?用不著守夜。至於名聲問題……我是陳家堡如今的代堡主,誰讓你們將我當成女子看待?」

    她現在就是一個莫得感情只想好好升級發展領地的領主,要什么女子名聲?她名聲好了會有人給她送錢送物資送人口嗎?

    陳榕鑽進去靠邊躺下,對兩人道:「明天還要趕路,趕緊睡覺!」

    周大義面帶難色看了眼武力,誰知武力根本不看他,鑽進帳篷後在另一邊躺下。

    周大義看著只餘下的中間位置,只好小心翼翼地躺了上去,還儘量往武力這邊靠。

    武力感覺周大義幾乎貼著自己,回頭瞪他。

    周大義也不敢出聲,一臉為難地往後點了點,又聳肩攤手。

    武力抬頭看向陳榕,她背對著他們,安穩地側躺著,而她和周大義之間,還能再塞下一個人的樣子。

    武力再次瞪了周大義一眼,到底沒再說什麼,轉頭背對著他,閉眼睡覺。

    畢竟走了一整天,周大義雖然最初心神恍惚忐忑,然而還是鬥不過疲勞,迷糊間睡了過去。

    等第二天周大義醒來時,陳榕和武力都已經起來了。他連忙爬起,還殷勤地收了帳篷。

    這天上午又是急行軍,臨近中午時,三人終於到達了慶平縣城。

    慶平縣城的城牆很高大,城牆外還有不少民居和街市。據周大義說,慶平縣城雖在邊境,但神奇的是百年來都沒被圍過城,因此始終繁榮。

    陳榕還是第一次見到古代的街市和居民生活,並不急著趕路進城,而是時不時停下腳步,問問東西的價錢,跟老闆聊上兩句,但沒買任何東西,誰叫她一個子兒都沒有呢?

    見陳榕光看不買,周大義在猶豫糾結很久之後,終於摸出珍藏許久的錢袋子,咬牙獻給陳榕道:「陳姑娘,小人這裡還有些小錢,不如您先拿去用。」

    周大義知道陳榕跟著她的主人隱居了很久,雖然陳家堡不缺吃的,但他懷疑她都沒有可以用的銀錢,因此才如此獻殷勤。

    陳榕在周大義萬分不舍的目光中接過灰布錢袋子,打開一看,裡面是極少量的碎銀和不少銅板,估摸著足有一兩多吧。

    陳榕看了周大義一眼:「給我你不心疼?」

    好吃好喝了兩天的周大義面色比之前紅潤了些,聞言立即眉頭一豎道:「陳姑娘說的是哪裡話!為陳家堡效力,小人哪會心疼!」

    陳榕拋了拋錢袋子,眼神微微一瞥,見周大義一臉心疼卻又強忍著的模樣,不禁覺得好笑,手上力道一變,錢袋子便朝周大義飛了去,被他手忙腳亂地接下。

    見陳榕把銀子還給了自己,什麼都沒說就繼續往前走去,周大義不禁又忐忑又慶幸。

    陳姑娘可是看出來他並不情願?唉,這可是他的所有積蓄,自然是不願的!他路上餓得狠了都捨不得用,就為了來到慶平縣城後靠著這些錢翻身。

    再偷眼看陳榕,她的面容平靜,似乎並未將這事放在心上,再加之後來也時不時問他幾句,周大義這才放下心來。

    大鄴的官方流通貨幣是銅幣和銀子,小老百姓多用銅幣,有些人可能一輩子都沒見過銀子。目前,一兩銀子可以兌換約一千文銅錢,一兩黃金可以兌換的銀子在十三兩到十六兩之間,具體數字隨市場波動,一兩約為現代的31克。一兩銀子的購買力,以現代的人民幣來計量,大約是500元。

    在把城外的街市都逛了一圈後,陳榕對這時代的部分情況有所了解,將原本的規劃略作調整,便打算入城。

    東城門旁邊有一個大棚,棚子裡有人在舍粥,不少穿著粗布麻衣、灰頭土臉的百姓正捧著碗,一個個排隊等粥。

    粥棚不遠處停著輛馬車,車窗簾子掀開,曾在路上送糕點的白衣小公子正從裡面探頭探腦,時不時還自言自語。

    「奇怪,怎麼還沒有來?本少爺都來盯兩天了。」

    「咦,此人有些眼熟,好似之前見過,是不是與那對姐妹一道走的?」

    「不會路上出什麼事了吧?」

    把排隊的人都看了個遍也沒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白衣小公子很是鬱悶。

    他之前隨口跟阿姐說了這對姐妹的事,結果他阿姐一臉「以你的本事能選中什麼聰明得用的人」的嘲諷表情,把他給激得上了心。本來他隨口一說也就算了,但既然他阿姐不信,他還偏要把人找出來帶到他阿姐面前,非讓她承認自己的眼光很好不可!

    可盯梢盯了兩天還沒找到人,他也不禁泄了氣。

    找不到就算了吧,被他阿姐嘲諷反正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他從小到大都被阿姐譏笑多少次了,都習慣了!

    如此一想,白衣小公子又往人群里掃了一眼,突然目光一凝。

    這個人……不就是那對姐妹里的姐姐嗎!

    他自小就十分擅長認人,家裡的親戚長輩一個個都記得非常清楚,再加之嘴甜,便十分得寵。這項認人的絕活,大了也沒退步,因此即便對方換了衣裳,臉上也沒有了黑灰,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樣貌果然跟他起初推測的一樣好看。

    他沒有擅動,仔細打量發覺他們一行三人中,她似乎才是領頭的那個。

    等三人入了城門,他才將扇子啪的展開,得意地輕輕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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