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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讀書。」

    「為什麼，因為錢的關係嗎？」

    節節搖了搖頭，卻又點了點頭，余陌心下瞭然。

    「你不用擔心，錢的問題我來解決。」

    「你不是沒什麼錢了嗎？」節節不是瞎子，小店關了沒收入，余陌的工作貌似也停了，到哪裡去找那麼錢來供她讀書，節節是懂事的，她不想給余陌增加負擔。

    「這你就不用操心了……」其實余陌心底早打好了算盤，錢她是沒有，可是秦家大把。

    「小陌姐……」節節看向余陌，神情堅定地說：「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也可以賺錢養我自己了，你不用擔心，我也不想讀書，你儘管走，我沒關係的！」話是如此，余陌還是可以看到小丫頭執著中眼底的淚水。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離開。

    「傻丫頭。」余陌苦笑，有點無奈，有點心疼，「如果不想我擔心就聽我的，我是為了你好，好不好？」

    再不行，余陌不介意使用強硬的手段。

    「白舒舒說……」小丫頭似乎猶豫著什麼。

    余陌蹙眉，怎麼又是白舒舒說，丫的白舒舒到底還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她說什麼了？」

    「她說，她說你這次走了就不回來了……」本來節節還懷疑白舒舒的話，可是如今看來，十有八九是真的了，雖然余陌沒明說，只要不是傻子就都可以看出來了。

    余陌沉默，很快，這便會成為事實，她沒必要說謊。

    「小陌姐，你可以不走嗎？你捨得我嗎？捨得顧軒哥哥嗎？你們不是在一起了嗎？」節節難過地看著對面的人。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余陌輕聲回答，提及顧軒，她的心裡莫名的不是滋味，人生短短几十年，不如意的事卻太多了，還好時間會慢慢沉澱，有些人，有些事很快便會在你心底慢慢模糊，直至忘記。可是，真的就捨得忘記嗎？這個世界很大很大，兩個人能相遇得需要多大的緣份，有人的擦身而過卻永遠無法相遇。

    真的，就放棄了嗎？

    余陌輕聲問自己。

    不，不是的，無論什麼事，既然知道繼續下去將是一個錯誤的結局，那就不應該讓它錯下去，這樣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存在下去的價值！

    兩天，很快便過去了，余陌在403待不下去了，只好跑到「陽光」里散散心，鋼琴孤伶伶地擺在原地，一問才知道，那個彈鋼琴的女孩子走了，真可惜，余陌不禁扼腕嘆息，她喜歡女孩臉上的安靜與對鋼琴的專注。

    心情本來就不好，這下子，連靜心坐著的興致也沒有了。

    怔怔地盯著鋼琴好一會，余陌突然心血來潮，感覺手心痒痒的難受，慢慢踱步來到窗邊，余陌在鋼琴前坐下，雙手輕輕地觸碰著琴鍵，仿佛在觸摸著最心愛的情人一般，一雙眼湧現出異樣的光彩。

    修長的手指在鍵上飛躍，余陌指法嫻熟，頓時，一個個美妙動聽的音符隨之響起，她閉上雙眼，很快便沉浸在悠揚又略帶憂傷的琴聲里。

    一曲終了，余陌似乎還未回過神來，如果不是人們響起的掌聲，她不會發現自己的眼角已微微濕潤。

    悄悄抹去了淚，余陌對掌聲報以一笑，安靜地離開窗邊回到原來的座位，也就在此時，她才發現面帶讚賞的顧軒。

    他就站在窗邊，還是一身淡藍的衣著，很帥氣，很迷人。

    余陌有些慌亂，就像一不小心泄露了內心深藏的秘密般不知所措。

    回去的路上，有顧軒的陪伴而不再寂寞。

    「你鋼琴彈得太好了，比我的好多了。」一路上，顧軒還一直哼著余陌彈奏的曲子。

    「一般般。」他的表揚讓她有點不好意思，雖然她真的彈得不賴。

    「你應該受過專業的培訓的吧？」顧軒不免有點好奇，拒他所知，余陌沒上過鋼琴課啊。

    「這個不重要吧。」余陌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事實上，她從小就接觸過，但這是生活在秦家的事情了，有關於秦家的一切，她不想在顧軒前面提及。

    「對了，你怎麼會來？」

    「……我，來看看你。」

    「有什麼好看的，你就沒其它事做了？」余陌有點沒精打彩。

    「我暫時是沒什麼事做呀，順便看看你病怎麼樣了。」事實上，是白舒舒打電話讓他來的，只是顧軒擔心餘陌又發火才選擇不說罷了。

    「上次的藥還有很多呢。」事後余陌有計算過，怎麼說也能吃上半年了。

    「你還打算當飯吃啊，真是的。」

    顧軒想敲她的頭，想想卻又捨不得。

    「我到了。」余陌停下腳步，「你也回去吧，看這天，可能要下雨了，淋濕了就不好了。」

    「好。」

    對於余陌的關心，顧軒感覺心暖暖的。

    「再見。」

    余陌輕笑，轉身走上樓梯，顧軒看著她上樓，直至拐彎他才準備離開。

    如是不是因為403里的不速之客，余陌的心情還不是特別地糟糕。

    「難道你不知道擅闖他人的房子是違法的嗎？」余陌面無表情地看著陽台邊上的男人，也不知道他到底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