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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顧軒要發火，顧老一把拉住了靜靜，「靜靜，你讓他自己說。」女孩這才不得己地暫時閉上了嘴。

    顧軒沒再去看他們，而是逕自走到一直沒說話的余陌身邊，在瞥見余陌眼底的冷漠與陌生時，顧軒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拉起余陌的手心竟有些微的潮濕。

    「爸，這是余陌。」顧軒很是認真地說，「她是我喜歡的女孩子。」

    余陌抬頭看著身邊神情無比堅定的男生，喉嚨里頓時像是被什麼塞住般無比的難過。

    「什麼？！」如果不是顧老拉著，恐怕靜靜已經撲上來甩了余陌幾個巴掌了。而顧老的臉上則沒什麼變化，他不去看自己的兒子反而是看向余陌。

    「余小姐，你的意思呢？」顧老很平淡的一句話卻讓余陌心裡起了很大的漣漪。

    「顧院長，50萬我已經還給顧軒了。」

    「可是余小姐，做人，不能言而無信。」

    余陌明白，她一直都明白，所以，她只能在心裡獨自落寞，極力忍住內心突如其來的悲傷。

    「余陌」顧軒再一次緊握她的手，「你們在說什麼？」余陌能感覺得到他話里的顫抖。

    兩人的目光再次相碰，余陌很輕微地笑著，緊盯著顧軒流露出害怕之情的眼睛，許久，她才重看向顧老與女孩。

    「我先回去了，你們聊。」話，卻是對著顧軒說的。言罷，她狠心地抽回自己的手，逕自離去。

    「余陌！」顧軒的手抓了個空，就要追上去。

    「軒！」女孩攔住他，「你給我適可而止了。」

    「走開！」

    「我不走，我就不走！」

    「你！」

    女孩被他粗魯地推開了。

    衝出門，顧軒徹底怔住了，空蕩蕩的走廊上，哪裡還有餘陌的蹤影。

    「為什麼……為什麼……」

    顧軒不可置信地跌坐在地，此時，他的心就仿佛被萬千鋼針扎著一般透不過氣來。他是不明白，可是他知道，余陌這一走，他是徹底地失去她了。

    余陌躲在轉角，淚水靜靜地從眼眶湧出，流淌到臉頰滑進唇，余陌輕輕扯動嘴角笑了笑，竟嘗出來一絲甜味。

    顧軒，對不起，感情的戲，怪我沒演技。

    不知什麼時候，雨又開始大了起來，余陌獨自淋著雨慢慢走在大街上，雨水打亂了她的發，淌在臉上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感覺她已經快要看不清前方了。

    紫色的蘭博基尼在她身邊停下，余陌停下了腳步。

    一身紅衣的白舒舒搖下車窗，目光複雜地看了她好一會，余陌抬起臉，閉上眼睛，清醒了，她微笑，打開車門，上車。

    無數的雨滴掉落，濺起好看的花樣，車內，余陌痴痴地看著。

    車子緩緩駛離街道，沿著另一邊離去。

    走完同一條街，回到兩個世界。

    第18章 神經病

    余陌今天有點煩，只因為白舒舒。

    有句話說得好，人與人之間，最可痛心的事莫過於在你認為理應獲得善意和友誼的地方，卻遭受了煩擾和損害。

    余陌感覺自己的耳朵已經快要麻木了，她在她耳邊已經嘮叨了整整一個早上的時間了。

    「白舒舒，你可以閉嘴了嗎？」余陌狠狠地向她扔過去一個抱枕。

    「你有沒有良心啊，我都這麼傷心了！」白舒舒不客氣地將之扔還給余陌，人是沒扔著，倒是把余陌桌上的水杯給摔到地上了。

    「你發神經了是不是？！」余陌生氣了，她的心情本來就不是很好，她跳下椅，氣沖沖地揪起床上的白舒舒，「給我滾，你失戀就很了不起是不是？當初我怎麼勸你的你又不聽，現在出了事你丫的發什麼神經病，有本事你找他發瘋去！」

    「啊！」白舒舒大叫一聲反手把余陌推倒在床上，頓時，兩人在床上打起了仗，你揪著我的頭髮，我撕著你的衣服。

    「你這個冷漠的傢伙，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嗎？誰把你從大街上撿回來的啊？誰在雨里給你遮風擋雨的啊？你的良心哪去了，讓狗吃了？是不是？是不是？！」

    白舒舒發狂般大吼大叫，發泄完了，自己卻趴在一邊嗚嗚大哭。

    「我圖的什麼啊？我不就是想找個我愛他他也愛我的人嘛，我有什麼錯嘛！人家不就是想好好談個戀愛而已嗎？這就該死嗎？嗚嗚……」

    白舒舒披頭散髮一邊哭著一邊胡亂地向地上扔著東西。

    余陌喘著氣仰著頭躺在床上，也好不到哪裡去，脖子上還被白舒舒尖尖的指甲劃了幾道紅痕。

    白舒舒是不該死，可是愛情，應該給人一種自由感，而不是囚禁感，做人，最遺憾的，莫過於，輕易地放棄了不該放棄的，固執地，堅持了不該堅持的。

    「愛情本來就是這樣，你又不是沒愛過。」

    余陌冷靜下來，無精打彩地坐起身，眼裡一片黯然。她不是沒有勸過她，好壞她都講過了。

    「你什麼時候放下，什麼時候就沒有煩惱了，要不然，還有你受的。」

    白舒舒抽出紙巾抹眼淚，也稍稍冷靜下來，「那你呢，你放下了嗎？即使你放下了顧軒，那他呢？你做夢都想著的那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