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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09:55 作者: 芒鞋女
念及此,她又解釋了通,問胡氏的院子,說要給胡氏請安。
寧櫻打量著眼前的女子,瓜子臉,柳葉眉,細眼狹長,一身嶄新的翠綠色衣衫,可能常年為生活奔波的緣故,彭英給人一種市儈的滄桑感,寧櫻聽了些彭家的事兒,對彭英生不出好感,但也不會當面為難她,客氣的寒暄了兩句,揚手叮囑丫鬟領著彭英去青竹院找胡氏。
彭英偷偷打量著寧櫻,彭家家境不好,早些年為了生計她起早貪黑的幹活,皮膚粗糙不已,乍眼瞧著和二十多歲的女子差不多,而寧櫻,肌膚瑩白似雪,臉頰生暈,蜜合色細碎灑金縷桃花紋襦裙襯得她如仙子下凡,氣質脫塵,即使挺著肚子,但給人的感覺年齡很小,和丫鬟說話時,周身仿佛縈繞著光芒,讓人挪不開眼,寧櫻的氣度是她無論如何都學不來的,彭英搓了搓手裡的手帕,兩相比較,她和寧櫻,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成為妯娌,她估計會一直被寧櫻踩著,念及此,她失魂落魄跟著丫鬟走了,走出老遠她不死心的轉頭看向庭院裡的寧櫻。
她如果有寧櫻的容貌和氣度就好了。
彭雄說寧櫻的娘家論起來比不上他們清白,她心裡一直存著僥倖,然而方才,她看得出來,寧櫻的出身很好,不像是在莊子上長大的人,彭雄讓她別自卑,只怕彭雄沒見過寧櫻吧,那樣花容月貌的一個人,她如何比得上?
劉菲菲舉目,看彭英回望著她們的方向,和寧櫻道,「不是我多話,你將來的妯娌可不是省油的燈,你小心些。」
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荷花色的錢袋子遞給寧櫻,看錢袋子被撐開了,露出裡邊棕黃色的銀票,寧櫻哭笑不得,「大嫂拿錢給我做什麼?」
「國公府家大業大,下人最愛見風使舵,有錢能使鬼推磨,你拿著,別委屈了自己。」劉菲菲能在寧府站穩腳跟多虧手頭寬裕,這世上,沒有人不喜歡銀子,她希望寧櫻過得好,給銀子是最方便的。
寧櫻忍俊不禁,府里的人被她清理得差不多了,眾人兢兢業業,安分守己得很,用不著銀子,她推拒道,「我手裡有銀子,大嫂忘記我還有陪嫁的鋪子了?鋪子收益好,我手裡不差錢,大嫂留著給平安攢聘禮才是。」
劉菲菲堅持將錢袋子塞給寧櫻,回道,「他的聘禮他外公都準備好了,我和你大哥操心的地兒都沒有。」
寧櫻望著手裡的錢袋子,有些無奈,虧得劉家金山銀山,否則的話,光是劉菲菲就能把劉家的家業敗光,寧櫻把錢袋子遞給聞媽媽,讓她收起來,劉菲菲笑得梨渦淺淺,「錢不多,當給我將來的外甥的禮了。」
「這點禮想打發他怕是不夠。」寧櫻好笑,既然收了錢,她沒必要繼續念叨,記著劉菲菲的好,有朝一日能還則還就是了,親戚本就是要互相幫襯的,太見外反而不好。
劉菲菲笑得愈發開懷,「說得也是,我這個當舅母的總要準備份大禮才成。」
二人笑著岔開了話,劉菲菲倒是又說起一樁事來,寧靜芸又懷孕了,「昨日三嬸收到福州的來信,三叔和你大哥說了些事情,五妹妹果然是個厲害的。」
劉菲菲不喜歡寧靜芸,尤其有寧櫻作比較,愈發顯得寧靜芸自私自利,但礙著面子,她不好說寧靜芸的壞話,寧靜芸去福州的原因是什麼大家心知肚明,苟志不追究寧靜芸毒害榆錢就算了,寧靜芸又懷了身子,依著寧靜芸較弱的性子,估計過不了多久又要回京了,劉菲菲真擔心寧靜芸做出什麼丟人現眼的事情來拖累了整個寧府。
寧櫻和劉菲菲想到一起去了,認定寧靜芸懷孕乃別有用心,寧靜芸回京的話,肯定不會繼續住寧府,搬出去,若勾搭上有權有勢的人家,寧靜芸一定會拋夫棄子,到時候,寧府在京城會受千夫所指,她和寧靜芸一母同胞,也會受到牽連,不得不說,有寧靜芸這樣的姐姐,就和脖子上懸著一把刀,隨時會砍下來似的。
「我娘怎麼說?」
劉菲菲輕輕笑道,「三嬸如何說我不知道,三叔說往後就當沒有這個女兒,讓五妹夫自己看著辦,聽說五妹夫在福州政績不錯,往後會有大作為呢。」
苟志在昆州受百姓擁戴,到了福州,有聽說過他名聲的老百姓求著他辦事,苟志為人沒有架子,不嫌髒,許多事情親力親為,很受老百姓喜歡,提起苟志,寧成昭自愧不如,劉菲菲和苟志打過幾次交道,只是覺得他面容嚴肅,舉手投足自有股浩然正氣,這種人為官,沒有人幫忙,成不了大事,但她不敢和寧成昭說。
劉家是商人,對商人來說,賺錢是目的,一個不以賺錢為目的的商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成為富翁,苟志為官也是一樣。
寧靜芸若是個聰明的,該和寧櫻交好,有這層關係在,關鍵時刻譚慎衍拉襯苟志一把,比什麼都管用。
不過劉菲菲不會和寧櫻說這些,這種事情,她自己心裡知道就夠了。
寧櫻深信不疑,「姐夫剛正不阿,值得百姓敬重。」
寧櫻仍然有些擔心寧靜芸的事兒,寧靜芸做事不計後果,真捅出簍子再想法子就遲了,她想無論如何都要阻止寧靜芸回京。
想著事兒,不遠處傳來說笑聲,胡氏尖著嗓音,聲音洪亮,「這府里人少,平時冷冷清清的,你記得多來陪我說說話,你大嫂懷著身子,我不好打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