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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09:55 作者: 芒鞋女
    平安不認生,伸手抓寧櫻頭上的玉釵,被劉菲菲及時按住了,「小孩子哪兒記得住人,三嬸估計聽到消息了,我陪你去梧桐院坐坐吧。」

    寧成昭已經去戶部任職了,領的是戶部郎中的差事,譚慎衍本想提撥他做兵部侍郎,被寧成昭拒絕了,御史台的人抓著譚慎衍不放,寧成昭不想給譚慎衍添麻煩,領了戶部戶部郎中的差事,縱然如此,御史台的人依然彈劾他和譚慎衍結黨營私,戶部差事如何劉菲菲不知,但從寧伯庸的處事來看,是個肥缺,寧成昭剛去戶部,上上下下的關係都需要打點,事情多,劉菲菲簡單說了寧成昭的事兒,寧櫻好奇,「平安怎麼你帶著,二伯母呢?」

    得了孫子,秦氏喜不自勝,抱著平安捨不得撒手,秦氏照顧平安的時間比奶娘還多,劉菲菲忙府里的事情,抽不開身,婆媳兩相處得其樂融融,算是少見了。

    劉菲菲微微一笑,湊到寧櫻耳朵邊,小聲道,「娘在院子裡忙呢,你大哥說平安大了,娘寵孩子,容易把平安嬌慣壞了,不讓娘帶平安了,娘要忙二弟的親事,手裡事情多著。」

    秦氏凡事都順著平安,平安有些脾氣了,遇著不高興的扭頭不肯吃東西,又哭又鬧,劉菲菲不想兒子被寵得無法無天,這些日子她帶著,剛開始平安哭鬧,後發現沒人理他,慢慢安分了許多,誰能想到十個月的孩子也是有心計的呢?

    不是寧成昭說起,劉菲菲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你帶著也好,孩子的性子是從小養成的,你是生母,總不能害了他,十一如何?」二房的孩子秦氏帶,三房的孩子寧伯瑾帶,男子喜歡帶孩子的真是少見。

    平安被劉菲菲壓著手不哭不鬧,睜著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望著寧櫻,好似沒有見過,眼裡滿是好奇,劉菲菲將他換了只手,離寧櫻遠些,回道,「十一聽話著呢,不到一歲,開始說話的了,娘娘的喊,就前幾日的事兒,三叔聽了五味雜陳,他帶十一的時間多,結果十一先喊娘,他這兩日教十一喊爹呢。」

    寧伯瑾無事可做,抱著十一,常常去榮溪園陪寧國忠下棋,父子兩的關係好了許多,寧成昭說寧伯瑾如今的氣度,比寧伯庸更像是府里的嫡長子,有擔當有魄力,一眾姨娘被打發後,三房清靜了許多,姨娘們住的院子翻新過,靡靡之景蕩然無存,如果說寧伯庸看到了為官之人的貪婪,而寧伯瑾則感受到的是高處不勝寒,寧伯瑾做事細緻入微,寧成昭遇到些事兒願意找寧伯瑾商量,得到的結果都不錯。

    寧櫻想或許譚慎衍都沒料到寧伯瑾會因著升官有這麼大的醒悟,經過寧香園,聽著涼亭里傳來寧伯瑾的聲音,「十一,喊爹,爹…爹…」

    劉菲菲指著涼亭,好笑道,「三叔樂此不彼,十一不喊爹,估計整日被念叨了。」

    繞過眼前的幾株臘梅,見寧伯瑾趴在地上,手裡拿著一塊糖人,朝十一揮手,十一伸手快夠到了,寧伯瑾就抬高手,爹爹的喊著,一大一小在涼亭面對面趴著,分外滑稽。

    第104章 聖誕快樂

    院子裡的幾株花兒開了,芬芳宜人,寧櫻走向涼亭,寬鬆的鵝黃色衣衫裙擺掃過兩側蔥鬱的矮樹,她伸手拖著衣衫,臉上漾著如沐春風的笑,「十一……」

    地上一身暗紅色襖子的孩子正抬著手夠糖人,聽著人喊他,好奇的轉過頭來,目光在寧櫻臉上停了片刻,像是不認識,又轉頭,目標朝著寧伯瑾手裡的糖人,試探的挺身想要爬起來,寧伯瑾快一步的雙手伸向他腋窩,將他抱了起來,十一看糖人沒了,撇撇嘴欲哭,寧伯瑾站起身,將手裡的糖人遞給十一,朝寧櫻笑道,「櫻娘回來了。」

    寧櫻點了點頭,十一舔了兩口糖人,然後咬了一口放嘴裡,察覺到平安的目光,嘴裡哼一聲,別過臉去,劉菲菲哭笑不得,和寧櫻道,「前日,平安搶了十一弟手裡的木偶玩具,十一弟現在還記恨呢,瞧瞧這副樣子,分明是防著平安呢。」

    平安揮著手,啊啊說著,口水從嘴角流了出來,劉菲菲拿過別在他肩頭的棉巾擦拭了兩下,將平安遞給奶娘,「你抱著他,別和十一起了爭執。」

    孩子不懂事,在一塊剛開始能玩到一起,過一會就打架搶東西,一樣的東西,總覺得對方手裡的才是好的,劉菲菲哭笑不得,輩分在,平安理應讓著些。

    平安不肯,指著十一,啊啊說個不停,十一也不回頭,只留個背影給平安,寧櫻忍俊不禁,和寧伯瑾道,「十一長牙,吃多了糖不好,父親平日別什麼都順著十一。」

    寧伯瑾笑著點頭,領著寧櫻和劉菲菲去梧桐院,邊走邊道,「榆錢這兩日不舒服,你娘估計在落日院,你姐夫送信說福州的情形穩定了,條件比昆州好,詢問你姐姐的意思去不去,我和你娘的意思是讓她過去,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夫妻兩一直這麼下去不是法子。」

    寧伯瑾看事情愈發麵面俱到,整日待在府里,他又帶十一,絮絮叨叨話多了許多,寧靜芸捨不得京城繁華,寧伯瑾看得出來,然而人不能貪眼前的享樂,目光長遠些才好,苟志在福州沒有作為是不會回京的,聚少離多,再深的感情被距離也隔開了,他和黃氏為了寧靜芸好才讓寧靜芸帶榆錢去福州,如果寧靜芸擔心榆錢到了福州水土不服,可以把榆錢養在寧府,等榆錢大些了再說,但寧靜芸一臉不情願,說起這事兒就哭哭啼啼,沒有半分儀度,寧伯瑾懶得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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