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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09:55 作者: 芒鞋女
譚慎衍和寧櫻感情好,福昌不敢攔著不讓寧櫻進,譚慎衍對寧櫻有求必應,如果寧櫻在譚慎衍跟前吹兩句耳邊風,吃苦受累的還是他,福昌深諳迂迴之道,討好寧櫻才是討好譚慎衍的關鍵,因而,他對寧櫻的態度格外諂媚,主動說起這兩日的事情來,「齊家敗落,御史台的人彈劾世子爺以權謀私,賄賂朝中大臣,更有甚者彈劾世子爺操縱錢莊,私自斂財,世子爺不太高興。」
齊老侯爺辭去官職,但餘威尚在,朝堂彈劾譚慎衍的人多是齊老侯爺的人,譚慎衍不驕不躁,沉著應對,不敢讓人抓到丁點把柄,一舉一動都極為小心謹慎,照他來看,譚慎衍心裡窩著火沒處發泄呢,齊家在晉州和福州金礦的事情上犯的是死罪,但皇上從輕發落,擺明了不給譚慎衍面子,這才讓那些人肆無忌憚,如果皇上將齊家上下等人全部處置了,朝堂人心不穩,誰敢找譚慎衍的麻煩?
彈劾之詞乃無中生有,一聽就知道是捏造的,就因為皇上不懲治齊家,依附齊家的人有恃無恐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彈劾譚慎衍,三人成虎,長此以往不是法子。
福昌想問譚慎衍拿主意,譚慎衍沉默不語,福昌想讓寧櫻勸勸世子爺,保管有效。
寧櫻側身接過金桂手裡的食盒,福昌面對金桂時目光鎮定坦然,她反而不知說什麼了,譚慎衍反對福昌娶金桂,之後福昌就不怎麼去主院,寧櫻有些時日沒見過福昌了,福昌養得好,臉白了些,整個人的氣質開朗大方,不如平日死氣沉沉,寧櫻掃了眼金桂,見金桂臉色平靜,看不出喜怒哀樂,她心下嘆氣,推開門,緩緩進了屋。
譚慎衍寫好信件,正拿紅蠟封信封,屋裡燃著臘梅薰香,香氣不濃不淡,寧櫻吸了吸鼻子,喜歡這種味道,譚慎衍見她來了,快速的封好信封,冷硬的臉龐浮起了絲溫和,「你怎麼來了?」
寧櫻放下手裡的食盒,「你早出晚歸,我擔心你身子吃不消,讓廚房熬了湯,忙完了沒?」齊家根基深厚,皇上的判決對齊家來說不痛不癢,若三皇子當了太子,齊家想要晉升為一等侯爵不過時間早晚的問題,而譚慎衍則多了個敵人,寧櫻問起齊家的事兒,譚慎衍握著信,推開書桌邊的窗戶,隨手將手裡的信封遞給窗戶外的福榮,然後轉身回來和寧櫻說話,「齊家的事情不著急,你別操心。」
朝堂硝煙已起,沒有輸贏不會罷休,譚慎衍做好準備,不怕齊家反咬他一口。
寧櫻打開食盒,上邊是一盤糕點,下邊是一碗雞湯,寧櫻拿出碗,就著碗裡的勺子攪拌了兩下遞給譚慎衍,「趁熱喝了。」
譚慎衍會心一笑,拉開凳子示意寧櫻坐下,「接下來忙,等你生孩子的時候事成定局就好了。」
寧櫻坐下後,譚慎衍拉了凳子坐在寧櫻身側,嘗了口湯,然後推給寧櫻,寧櫻不肯喝,「我來之前喝過了,你喝吧,卓嬌來府里找過我的事兒陶路與你說了吧,她想和劉潛和離,鬧到寧府去了,寧府沒人管她,大嫂擔心她狗急跳牆。」
卓嬌性子隨了寧娥,典型的欺軟怕硬會來事,寧櫻不怕卓嬌對付自己,而是怕卓嬌懷恨在心對付十一。
「劉潛在監牢關著,卓嬌和離他肯定不會答應,卓嬌整日提心弔膽,惴惴不安,我派人盯著她呢,她掀不起風浪。」劉潛貪婪成性,臨死了想拉個墊背的,卓嬌是他千辛萬苦取回來的媳婦,劉潛當然不樂意放卓嬌一碼,尤其,卓嬌嫁進劉府後,暗中逃跑了好幾回,都被劉潛的人抓回去了,卓嬌看不起劉潛,劉潛貪戀她身子,明面上不和卓嬌計較,心裡積壓著怨氣呢,他如何會放過卓嬌?
寧櫻點頭,得到這話她心裡的石頭總算落地,十一生得唇紅齒白,好看得很,寧櫻不想十一出事,寧伯瑾性子有主見,心思堅定,尋常人怕是說動不了他了,卓嬌走寧伯瑾的路子註定不會成功,寧櫻繼而說起譚慎平的親事,青竹院沒有動靜,她尋思著用不用提醒胡氏幾句,上輩子,譚慎平是娶妻了的,不過取回來的媳婦耳根子軟,菩薩心腸,極為悲春傷秋,胡氏覺得她難登大雅之堂,不喜歡她。
寧櫻琢磨著用不用為胡氏介紹那戶人家。
譚慎衍慢條斯理喝著湯,柔聲道,「二弟的事情有父親做主,你別插手,我看未來的二弟妹身份不會高過你去,國公府還是你說了算,青竹院那邊交給管家應付著,管家應付不了你來找我。」
譚富堂開竅了,家風嚴格,當時賜死沉魚落雁毫不手軟,譚慎平如今在書院,身邊跟著小廝,譚慎平的日子不好過,至於胡氏,發愁的事情還多著呢,譚慎平和她離了心,譚媛媛和她關係不好,而譚富堂對她也比不上之前了,胡氏審時度勢,不敢明目張胆找寧櫻麻煩,譚慎平說親,胡氏更要巴結寧櫻。
沒了白鷺,胡氏如折斷羽翼的鳥,只能苟延殘喘的活著,活一天算一天。
寧櫻沒成想譚富堂會插手,譚富堂不太管府里的事情,潛心練字,頗有走火入魔的趨勢,如今開始管譚慎平的親事了。
「媛媛的親事你也別多想,媛媛心裡有人,等父親把二弟的親事定下,我再找父親說媛媛的親事。」譚媛媛小時候被胡氏拋棄,性子極端早熟,八歲的時候就有中意的成親的人選了,譚慎衍應允過會讓她如願,自然不會出爾反爾,譚慎衍喝完湯,手蓋在寧櫻肚子上,輕聲道,「墨之說四個月的身孕孩子在肚子裡就會開始動了,不知他什麼時候才會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