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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09:55 作者: 芒鞋女
「做什麼,那種人你和她多說有什麼用,她心腸毒著呢,她和苟志住的宅子明明是苟志向岳母借錢買的,她與你怎麼說的,好在你不是小肚雞腸的人,換作別人,只怕會以為岳母厚此薄彼,她是挑撥你和岳母的感情呢。」譚慎衍見不得寧櫻和人溫聲細語,以德報怨是那些愛面子的人才會做的,寧櫻不該是那樣子的。
寧櫻捂著額頭,讓金桂拿鏡子,白皙的額間留下紅色小印記,寧櫻來了氣,「和你說不通。」
譚慎衍臉色不太好看,金桂瞧著氣氛不對,戰戰巍巍退了下去,她不懂譚慎衍為何生氣,就她而言,那畢竟是自己親姐姐,又挺著幾個月的大肚子,來者是客,沒有冷臉相向的理由,寧櫻做的沒錯。
「和我說不通,你忘記她早先做的那些事兒了?她那樣子的人我一年到頭遇著的不下百人,整個壞了心眼的,你就該直接把人攆出去,以後別往來,想做賢妻,你上輩子沒做夠是不是。」譚慎衍也不知自己為何來氣,可能是寧櫻聲音細柔,少不得讓他想起上輩子寧櫻被那些夫人指著鼻子罵,還坐在中間笑臉相迎的畫面,每當想起那個畫面,他便忍不住想殺人。
寧櫻不知道譚慎衍哪兒來的怒火,脾氣也來了,站起身就朝外邊走,譚慎衍見寧櫻不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更是覺得窩火,待寧櫻出了門,靜默片刻,又追了出去,就看寧櫻拿起牆角的掃帚走了過來,譚慎衍心下好氣,誰知寧櫻對著他就扔了過來,他身形一閃躲開了,沒料到寧櫻又將手裡的銅鏡扔了過來,瞧著她眼角泛紅,紅唇緊緊抿著,快哭的模樣。
譚慎衍覺得自己的話有些過分了,說起來,她上輩子最大的委屈約莫是嫁給自己了,因而,銅鏡扔過來的時候他沒有躲開,直直挨了一下,寧櫻卻不解氣,欲撿起地上的銅鏡重新砸他,銅鏡摔在地上,邊上鑲嵌的和田玉碎裂,留下花瓣狀的金鉤,寧櫻手伸過去,被鉤子刺了下,疼得她縮回了手,而銅鏡掛在她手上,譚慎衍一看壞了事兒,想說別動,寧櫻反應比她更快,手握著邊框一拽,本是簡單被鉤住,因著她一扯,反而劃破了大口子,譚慎衍忙蹲下身,要拉她的手卻被她躲開了。
金鉤上的血順著流入金鉤流入凹槽,譚慎衍眉頭一皺,「給我瞧瞧。」
寧櫻背過手,能感覺手一滴一滴在流血,她站起身,抬眉瞅了眼譚慎衍,視線有些模糊,只是他繃著的陰冷的眼格外瘮人,她仰著頭,天色陰沉沉的,估計又要下雪了,她睜著眼,不讓眼底的淚滑落。
譚慎衍站著不敢動,寧櫻的脾氣他清楚,真惹急了她,不知會做出什麼事兒來,他只是有些氣她對寧靜芸說話的語氣罷了,他不過咬了她兩口,她懷恨在心好幾日,寧靜芸明目張胆的算計她,她卻仍然好言好語,他心裡不舒服。
他低頭,瞧見她身後的手還在一滴一滴滴血,木板上,血色加重,他蹙了蹙眉,想說點什麼,卻看寧櫻轉身走了,他心裡沒底,不知為何,心鈍痛了下,下意識的上前一步,拉住了她。
「放開。」寧櫻的聲音無波無瀾,譚慎衍心愈發一沉,「先讓大夫瞧瞧你的手,別留下疤了。」
走路的時候,寧櫻握手擱在胸前,他這會兒不知是什麼情形,心裡的感覺很不好。
「用不著你管。」寧櫻掙扎了下,譚慎衍擔心傷到她,沒有用力,故而寧櫻一掙扎就掙脫了他的手,譚慎衍寧肯寧櫻和他鬧,也別像現在這般惜字如金。
怔身間,寧櫻小跑出了院子,譚慎衍心下煩躁,轉頭看向院子裡瞠目結舌的丫鬟,罵道,「還不趕緊做自己的事兒。」
院子裡剛栽種了幾株梅花,枝頭斷斷續續開出了花兒,啥是好看,丫鬟們聽著譚慎衍的話,忙拿著鏟子鏟了雪堆在梅花樹根,其實眾人心底不明白髮生了何事,好端端的,寧櫻和譚慎衍就打起來了,二人是在打架吧,丫鬟們如實想。
金桂站在走廊上,追寧櫻也不是,不追也不是,磨蹭了會兒,見金翹扶著寧靜芸出來,遲疑道,「苟夫人,奴婢送您出去。」
寧靜芸不知曉外邊發生的事兒,經過譚慎衍身邊,看他臉色不太好,且沒見著寧櫻,心裡納悶,拐彎抹角的向金桂打聽,金桂隻字不提,走到垂花廳,遇著來接她的苟志,苟志膚色黑,容貌比不過譚慎衍,然而看久了不覺得難看,寧靜芸想起譚慎衍說的話,臉色一白。
苟志以為她身子不舒服,嘆氣道,「去福州的事情已經定下了,你何須來找六妹妹,福州情形不明,你帶著孩子住在京城,我方才和岳父岳母說過了,你回寧府住,待我回京後再說。」
寧靜芸心裡裝著事兒,沒仔細聽苟志的話,輕輕點著頭,苟志以為她答應了,心底總算鬆了口氣,本來還想和譚慎衍打聲招呼,問管家,管家說譚慎衍有事情忙,苟志沒在意,扶著寧靜芸回了。
寧靜芸失蹤了,天色昏暗,府里點燃燈籠,譚慎衍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沒見著寧櫻,門房的人說寧櫻沒有出門,這麼一大個活人,就在院子裡消失不見了,譚慎衍著急不已。
福昌跟著他,不知二人發生了何事,世子爺和世子夫人感情好,府里下人們都知道,怎忽然寧櫻就不見了,尤其金桂還說寧櫻手受了傷,找了遍書房,能藏人的箱子都找遍了,依然沒有人,他多次想開口問譚慎衍,但對上譚慎衍兇狠暴戾的眼神,他一個字都不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