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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09:55 作者: 芒鞋女
柳氏和寧伯庸心有城府,自己的兒女不幫怎麼可能幫寧靜芸,寧靜芸找錯了人。說起這個,寧櫻有些驚訝寧伯瑾的反應,寧伯瑾溫文儒雅,對身邊的人幾乎都是有求必應,在苟志的份上,寧伯瑾卻不敢幫忙,還訓斥了寧靜芸一通,罵寧靜芸一個後宅婦人過問太寬,「姐夫想外放的事兒,父親是不是知道,不然的話,父親沒理由不幫姐夫。」
寧伯瑾極為欣賞苟志,沒有寧靜芸的關係,寧伯瑾也會幫苟志,這次寧伯瑾一點風聲都沒有,難道他知道自己人微言輕,在外說的話沒有分量?
譚慎衍搓著她的手,她的手極為柔軟,和毛絨的毯子似的,他捏了捏,「嗯,苟志早在岳父跟前表明了立場,岳父認為好男兒志在四方,年輕時外放任職,來年回京,位子才做得穩,岳父性子變了許多,看問題比之前通透。」
早先風流倜儻,遊手好閒,附庸風雅的寧三爺已經消失了,如今的寧伯瑾胸懷抱負,性子沉穩,對朝堂上的事兒有自己的見地,比較起來,寧伯庸都比不上寧伯瑾。
人一旦開竅,悟性高得讓人望塵莫及。
寧櫻也感受到了,老夫人死後,寧府上上下下守孝,寧伯庸捨不得手裡的權勢,沒少往外應酬,寧伯瑾私底下找寧伯庸說了幾回,話說得委婉,暗指寧伯庸急功近利,傳出去不利於官身。
當然,這些是月姨娘告訴她的,月姨娘眼中的寧伯瑾千好萬好,誰都比不上,言語間踩著寧伯庸一頭。
夫妻兩說了會話,譚慎衍手又不規矩起來,寧櫻在這方面素來勢弱,掙扎沒多久只得由著他去了,且成親這些日子,她也琢磨些門道來,知道怎麼讓自己舒服。
花草凋零,秋的氣息愈發重了。
寧櫻手裡頭事情忙完了,心裡放鬆不少,先苦後甜,聞媽媽說的一點沒錯。
和寧櫻同樣輕鬆的還有寧伯瑾,他丁憂在家,整日幫著奶娘帶十一,白天抱著十一去二房院子找寧成昭,兩個當父親的坐一塊,話題離不開孩子,十一五個月大了,白白淨淨甚是討人喜歡,寧伯瑾縱容他,但有的事情堅決不肯由著他,孩子的性子要從嬰兒抓起,寧伯瑾對十一寄予厚望,生怕十一性子養歪了。
十一瞧著茶几上的杯子顏色亮麗,伸手要抓,被寧伯瑾按住了,寧伯瑾先是小聲的解釋,「是茶杯,喝茶用的,容易打碎,讓奶娘換個其他的。」
十一不聽,奶娘遞過來的撥浪鼓不肯要,就是瞧上那個杯子了,寧伯瑾抱起他,手在他小手上拍了兩下,語氣沉重下來,「不聽話挨手板子。」
不知十一是聽懂了還是其他,立即規矩下來,寧成昭抱著平安,勸寧伯瑾別太嚴厲了,杯子是劉足金送來的,有兩套,「十一弟喜歡,待會我讓金順送一套去梧桐院,老國公一周年祭日,我們可要去?」
武國公府地位顯赫,他們守孝期間,去的話不太好,尤其,老國公的祭日,去的人肯定全是京城的達官顯貴,他們如今身無官職且有孝在身,去了容易惹人笑話。
寧伯瑾抱著十一,拿過奶娘手裡的鈴鐺,輕輕晃著,和寧成昭道,「我明日給櫻娘去信,老國公的祭日我們就不去了,你和你媳婦代表寧府去,府里的事情你也知道,你大伯想做譚世子第二,你五妹妹蹦噠得厲害,櫻娘在國公府不容易,咱幫不上忙,別給她添亂。」
寧成昭明白寧伯瑾話里「譚世子第二」是什麼意思,寧伯庸有心復出,學譚慎衍在丁憂期間謀一個官職,到處奔走,奈何戶部陸放是柳府親家,壓著他一頭,寧伯庸最後謀劃的事情估計不成。
「大伯素來是最內斂穩重的,這兩年愈發沉不住氣了。」寧成昭無意說寧伯庸壞話,只是寧伯庸做的事兒傳出去丟臉,譚慎衍守孝能任職,是刑部事情多,皇上點了頭的,御史台彈劾譚慎衍的摺子數不勝數,但皇上照樣重用譚慎衍,還訓斥御史台的人一通,袒護之心溢於言表,其實皇上不止袒護譚慎衍,前兩年譚富堂出事,皇上不也沒下令抄家,只沒收了譚富堂貪污的銀兩,把京郊大營的兵權給了譚慎衍?
放眼整個朝堂,就寧成昭所知,皇上還沒偏袒過誰,除了譚家。
「三叔,皇上和譚家是不是還有什麼不知道的淵源?」老國公戰功顯赫,為朝廷平定四方不假,但京城裡武將多,細數那些公爵侯府,手裡的爵位誰不是靠著命拼出來的?
皇上對譚家的態度,的確太不一樣了。
好在老國公心思清明,不然的話,皇上縱容的態度就是養虎為患。
寧伯瑾皺了皺眉,其中細節他也不知,皇上看在老國公的份上才偏袒譚家的吧,畢竟,沒有老國公,就沒有皇上的今天。
「伴君如伴虎,慎衍為皇上效命,官職越高,壓力越大,瞧著朝堂彈劾他的奏摺就知道了。」
寧成昭想想,除了老國公,沒準就是譚慎衍年少有為,入了皇上的眼了。至於其他,寧成昭想不明白,和寧伯瑾說起另一件事,「朝堂立儲的摺子越來越多,三皇子人心所向,不知皇上還有何打算,我們在府里也好,我年輕,其中的門道懂得不多,我瞧著,皇上還有其他心思。」
寧成昭更顯說的是六皇子的事兒,六皇子來過寧府,關係和譚慎衍不錯,沒料到被譚慎衍差點送入監牢,譚慎衍辦事無跡可尋,其心思深不可測,寧成昭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