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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09:55 作者: 芒鞋女
寧櫻的腳舒服些了,準備用膳,這時候,外邊忽然鬧哄哄鬧了起來,寧櫻朝外看了眼,給金桂使眼色,金桂站起身很快就出去了,遠門外像是打起來似的,聲音嘈雜,聽不真切。
飯桌上的涼拌牛肉片果然是她最愛吃的,麻辣帶勁,涼涼的,一點不油膩,一盤子很快見了底,吃得差不多了,金桂才從外邊回來,不一會兒的功夫,金桂跟人打過架似的,髮髻上的簪子松松垮垮不說,月白色的衣衫上留了兩個腳印,寧櫻皺眉,臉冷了下來,「怎麼回事?」
「國公夫人身子不舒服,青竹院的人請大夫來看,大夫說夫人頭暈眼花,四肢無力,是中暑的症狀,白鷺問陶管家知曉青湖院開始用冰塊了,為國公夫人抱不平,帶著人要闖進來。」金桂扶了扶髮髻上的簪子,青湖院沒有譚慎衍的命令誰都不准進,白鷺帶了幾個婆子來勢洶洶,金桂擔心她們吵著寧櫻,不讓她們進,誰知,白鷺她們有備而來,要硬闖,雙方這才打了起來。
金桂知道寧櫻和黃氏早先中毒之事,譚慎衍叮囑過她為了防患於未然,不能讓外人來青湖院,早先,白鷺借著清水院的假山來青湖院的偏院讓聞媽媽心生警惕,聞媽媽稟了譚慎衍將假山堵起來了,眼下,外邊的人想要來青湖院,除非守門的婆子放行,不然是不可能的。
「她來做什麼,陶管家做事穩妥,往青湖院送了冰塊,青竹院也不會落下,夫人為何又不好了?」因著這事兒,寧櫻沒了心情吃飯,讓丫鬟進屋把碗筷收拾了,問金桂可有受傷。
金桂微微一笑,拍了拍身上的腳印,輕快道,「沒事兒,白鷺帶來的婆子厲害,奴婢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奴婢在昆州可是幫老百姓端茶遞水幹過活的,她們常年居於後宅,奴婢可不怕她們。」金桂被人踢了兩腳,但她一點不覺得疼,在昆州那會,她和聞媽媽她們去昆州城幫苟志他們燒水,偶爾還要幫忙抬東西,力氣大著呢,哪是後宅婆子就把她們束縛住的。
「沒吃虧就好,白鷺是母親跟前的紅人,想來是母親心裡不舒坦了,你找陶管家問問冰塊可給青竹院送去了。」胡氏被譚富堂禁足還不知收斂,不太符合胡氏的性子,胡氏能籠絡譚富堂的心,從寒門小戶之女做到這個位子,手段一等一的好,不像沉不住氣的。
金桂從善如流道,「聞媽媽聽說白鷺來的原因就找人問陶管家去了,陶管家說青竹院和青湖院的冰塊是同時送的,不過青竹院離得遠,到的時候晚了一刻,不礙著什麼。」
想到白鷺在她手裡吃了虧,金桂心裡高興,白鷺暗中踢了她一腳,她見縫插針補了兩腳,管家帶著人將她們分開的時候,白鷺齜牙咧嘴的喊疼呢。
寧櫻細細一想就知是胡氏故意找茬了,「你讓聞媽媽打聽打聽二爺的事兒,二爺是不是在外邊惹禍了。」為了兩名小妾,胡氏和譚慎平關係不太好,譚慎平自小養尊處優,不懂人心險惡,全部心思都撲在賭錢上,胡氏對這個兒子捨不得打捨不得罵,若非這回礙著譚慎平自己的名聲,納妾之事胡氏不會說什麼。
胡氏按耐不住找她的麻煩,說不準背後和譚慎平有關。
金桂不懂寧櫻的用意,稱是退下,走到門口了又聽寧櫻道,「你先下去把衣衫換了,我這讓銀桂守著,告訴聞媽媽,往後青竹院的再來人,稟明我再多打算。」孝字當頭,她們不由分說把胡氏身邊的丫鬟打了不太好,即使動手,怎麼也該她跑到前邊才是。
金桂福了福身,再次稱是。
青湖院的丫鬟都由聞媽媽管著,早先守門的是兩個小廝,聞媽媽覺得不太好,院子裡丫鬟多,男子站在門口不太好,譚慎衍就將門口的小廝撤了,若知道白鷺會帶人上門滋事,真該讓譚慎衍將那兩個小廝留下來。
以胡氏受不得半點委屈的性子,今日的事兒鐵定沒玩,寧櫻想著胡氏親自來質問她她該如何回答,她心裡不懼胡氏,可不到萬不得已,儘量不撕破面上那層關係,否則,傳到外邊也是她和譚慎衍吃虧,世人重孝道,尤其對為官之人來說,一旦傳出不孝的名聲,身上的官職就到盡頭了,可見孝道的重要性。
寧櫻想著應對之策,待她昏昏欲睡外邊也沒動靜傳來,胡氏沉得住氣,但白鷺是她跟前的紅人,白鷺挨打,到胡氏跟前肯定要煽風點火,添油加醋一番,胡氏不來找她,實在說不過去。
寧櫻想了會兒事情,素手撐著腦袋,微眯著眼,琢磨起王娘子送來的圖,忽然腦子靈光一閃,她蹭的下坐了起來,惺忪的面容漸漸有喜悅漾開,她脆聲脆氣的朝外邊喊道,「銀桂,銀桂。」
「小姐。」銀桂以為寧櫻發生了什麼事兒,快速掀開帘子走了進來,臉上還帶著急切,「小姐,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沒,去書房將上回父親送我的畫找出來。」她和譚慎衍成親,寧伯瑾送了十多幅字畫,是寧伯瑾多年的收藏,為了那些字畫,寧伯瑾走街串巷,京城裡里外外都被他搜尋了個遍,她記得其中就有鄭儒的畫作,不過是友人作詩,他在旁邊做的畫,只有右下角的一小簇。
有鄭儒的真跡做對比,從兩幅畫了挑出贗品不難。
銀桂得知是這事,不由得鬆了口氣,寧櫻成親前,寧伯瑾在書房磨蹭許久才挑選了那些字畫,讓寧櫻好好收藏,有錢人家不比錢,比底蘊,而一個人的底蘊除了彰顯在她的言行舉止間,再者就是平日的收藏喜好了,直白些,寧伯瑾送寧櫻那些字畫擺明是充門面用的,還告誡寧櫻假如她被人嫌棄了就把那些字畫扔對方臉上,孤本,千金難求,對方有錢有權買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