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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09:55 作者: 芒鞋女
念及此,他站起身,闊步離開,薛墨見狀,起身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走出青山院,薛墨才敢問他,「熊大可靠嗎?」
事情非同小可,一著不慎,連累出一大片人,薛墨不得不提醒譚慎衍小心謹慎些。
「他不知背後盤根錯節,事情是真的,走吧,去書房說。」隔牆有耳,譚慎衍覺得府里有奸細,至於有多少,他暫時不知。
書房燃著薰香,薛墨吸了吸鼻子,暗罵了句譚慎衍見色忘義,活在美人香里得意忘形了,櫻花薰香一點不好聞,真不知譚慎衍怎麼想的,回過神,聽譚慎衍吩咐福昌研磨,薛墨狗腿的插話打斷,「喚福昌做什麼,我來就是了,你準備給誰寫信?」
譚慎衍抬眉掃了他一眼,沉眉道,「晉州金礦生變,福州估計也有異動,韓愈在福州,讓他留意福州的金礦。」每逢戰事,糧食和錢財是最重要的支撐,承恩侯府的銀錢花到什麼地方去了,得好好查查,再者,他覺得齊老侯爺那麼傻,早早的暴露了尾巴。
薛墨握著墨碇,認可的點了點頭,皇后娘娘和皇上關係不太好,皇后娘娘慫恿承恩侯斂財傳到皇上耳朵里估計會更惹罅隙,皇后娘娘為了三皇子隱忍多年,眼瞅著要成功了,怎麼可能在這當頭暴露,但不是皇后娘娘,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你覺得皇后此人如何?」薛怡嫁給六皇子,薛府想在奪嫡中全身而退已是不可能,急流勇退,不如搏一搏。他和薛慶平不想連累的是譚慎衍,譚家完全可以不管這事的。
譚慎衍展開信紙,拿起筆筒里的筆,低著頭道,「能坐上那個位子的怎麼可能是善茬,這麼多年,若不是明妃娘娘性子軟弱,哪有她的地位,對了,六皇子怎麼樣了?」
明妃娘娘的死,除了對六皇子的打擊大,再者就是皇上了,不過六皇子能流露自己的情緒,皇上不能,外人眼中,明妃娘娘是母憑子貴,皇上寵幸她的年頭過去了,她的死對皇上來說可能有些感慨,但覺不會讓皇上黯然神傷,聖心莫測,皇上的心思,若不是他兩世為人,估計他都不懂。
薛墨嘆了口氣,「明妃娘娘葬在皇陵旁邊的矮山丘上,六皇子和姐姐去那邊守孝,不知情形如何了,爹的意思,六皇子和姐姐安安穩穩去蜀州也好,新皇即位為了名聲也不好趕盡殺絕,如今整日提心弔膽的,姐姐一婦道人家,身心怕難以承受。」
譚慎衍抬眉看了薛墨一眼,若有所思道,「去了蜀州所有的事情都迎刃而解了?明妃娘娘死得不明不白,六皇子沒有找出背後的兇手,肯心甘情願去蜀州?」
譚慎衍的眉目稍顯凌厲,薛墨立即不做聲了,只得又嘆氣,轉移了話題,「嫂子沒事兒吧,寧府一窩子糟心事,難為她安安穩穩嫁過來了,青竹院沒鬧真是可喜可賀。」
胡氏和譚慎衍暗中交鋒好幾年,胡氏拿捏不住譚慎衍,對寧櫻就不好說了,不過寧櫻也不是省油的燈,婆媳兩斗得你死我活想必十分精彩,想到這,眉梢不由得生帶了看好戲的意思。
「你別擔心她吃虧,你在晉州的時候沒發現晉州金礦不對勁?」
「那會兒保命要緊,我哪會注意其他,你說承恩侯府真的牽涉其中嗎?齊閣老在朝堂呼風喚雨,聲望高,早前昆州地震,去賑災的大臣是他的門生,若我們沒有證據就攀咬上承恩侯府,接下來的日子只怕不太好過。」薛墨不愛過問朝堂的事兒,他做的是救死扶傷,而朝堂爾虞我詐,想的是怎麼害人,有違他的心思,如果不是關係到薛怡,他才懶得管呢。
說起薛怡,薛墨又想起一件事來,「你說當初皇上為六皇子選妃,怎麼就挑中我們薛家了呢?我爹那會還不是院正,不過小小的六品官,六皇子可是最受寵的皇子,門不當戶不對的……」
譚慎衍握著筆,蘸了蘸墨,輕聲道,「聖心難測,皇上挑中薛姐姐自有他的道理,你有空琢磨那些,不如好好做點其他的,薛叔張羅著給你說親,你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和薛叔說說,否則薛叔當為自己找媳婦似的把人家姑娘定下了有你哭的時候。」
自薛墨娘死後,薛慶平全部的心思都在藥圃上,說親在他看來是浪費時間的事兒,薛墨自己不留神,以薛慶平的眼光,不知挑個什麼樣的兒媳婦回來。
薛墨嘴角一抽,苦不堪言的哀嘆聲,「我爹的眼光也不差吧,當初我娘不就是我爹選的?你說人為什麼非得成親,不成親照樣過得好好的,娶個媳婦挨著自己睡,脖子上隨時懸著一把刀,凡事還得將就對方,你說我好好的,幹嘛給自己找罪受?」
薛墨身為大夫,後宅的爭鬥見了不少,男人們在外邊刀口上舔日子,女人們在後宅血雨腥風,一點不太平,想要多活幾年,離女人遠點錯不了,他到過的地方多,有妻子不滿丈夫納妾最後給丈夫下毒的,還有貪戀丈夫錢財和姘頭謀害丈夫性命的,夫妻不和,同床異夢的例子更比比皆是,他對女人提不起好感,一點成親的欲望都沒有。
「過得好好的?一年四季衣衫沒人做,身邊連個噓寒問暖的人都沒有,喝醉酒回到屋裡冷冰冰的,想找人說個話吧,身邊都是群小廝,還得擔心傳出好龍陽的名聲,娶個媳婦好處太多了,你成親自己體會吧。」譚慎衍專心寫信,待信寫完了,擱筆才驚覺薛墨震驚的望著自己,驚訝得話都說不出來了,他挑眉,意味深長道,「改日我和薛叔說說為你找個溫柔可人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