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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09:55 作者: 芒鞋女
「你祖母眼瞅著是不行了,你二伯守孝三年,你大哥也要回來守孝,朝堂風雲變幻,往後什麼情形誰說得准?二伯母是擔心你二伯的官職……」秦氏這幾日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寧伯庸也愁眉不展呢,秦氏讓寧伯信找寧伯庸商量,寧伯信不肯,寧伯庸去了戶部,常常早出晚歸,和他們生分了許多,秦氏想來想去,還是寧櫻靠譜。
寧櫻明白秦氏的意思了,瞅了眼邊上的譚慎衍,秦氏說的事情是無可避免的,三年後,寧伯信起復,想要官復原職,什麼情形誰都說不準。
秦氏順著她的目光看向旁邊的譚慎衍,臉上的笑諂媚了幾分,老國公死了,為譚家帶來了公爵,世襲罔替,無上的榮譽,譚慎衍可是皇上欽點的刑部尚書,有他在皇上跟前美言幾句,二房也算有出路了。
晴朗的天,忽又飄起了雪花,風吹來,寧櫻哆嗦了下,張嘴剛欲說點什麼,被譚慎衍搶了先,「二伯母,二伯的事情不著急,朝廷有制度,二伯任職不會有偏差的。」
得了這句話,秦氏眉開眼笑,她就知道,譚慎衍是個厲害的,激動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下雪了,你們快些回吧,我得去看看菲菲,天冷,屋裡的炭火不能少了,小六,你父親出了遠門,你娘有我呢,別擔心啊。」
寧櫻一噎,斂了斂神,禮貌的道謝,秦氏步伐輕快,到了岔開,熱情的朝她們揮手,寧櫻外邊穿了件襖子,但雪花落入脖頸,冷得她直哆嗦,說話聲音微微顫抖著,「二伯的事情你說了不算,你自己都在守孝,應承二伯母做什麼?」
往後遇著點事兒,秦氏就會找上門,譚慎衍是在給自己找麻煩,而且,譚慎衍自己都在守孝,自己的官職一年後什麼情形都不好說呢。
沉寂一年再起復,沒有人提攜,官職沒有空缺,就被遺忘了,許多大戶人家就是這樣漸漸沒落的。
「娘一個人在府里,有人看著是好事,二伯的官職不高,我能幫上忙的,二伯某些方面值得人敬重。」譚慎衍見她冷,捧著她的手,放在掌心搓了搓,走得快了。
寧伯信為人固執死板,認死理不懂變通,年年吏部考核成績不錯,在朝為官,上位者要的是各方勢力互相制衡,寧伯信的性子,更適合去御史台,鐵面無私,目下無塵,眼裡揉不得沙子,彈劾官員肯定準,當然不可避免會得罪很多人,有利有弊。
至於寧伯庸,老奸巨猾,處處算計,稍有不慎,恐會落得不好的下場,將來如何,得看寧伯庸自己。
上了馬車,譚慎衍拿著鉗子,挑了挑炭爐子裡的火,伸手將寧櫻圈在自己懷裡,脫下身上的大氅裹著她,將寧櫻裹得嚴嚴實實,寧櫻哭笑不得,「馬車暖和,我不冷了,你鬆開我。」
「抱會兒,你不冷我冷。」譚慎衍的手落在寧櫻腰間,下巴貼著寧櫻右肩,兩人成親沒多久,正該蜜裡調油,如漆似膠的時候,眼下卻只能過清心寡欲的日子,想著,手開始不規矩起來,「老夫人中毒之事,娘和你說了什麼?」
寧櫻任由他抱著,沉思道,「娘說祖母得罪了人,約莫是余家或者卓家的人做的,余家落難,上門求祖母救他們,但是被祖父拒絕了,卓家那點事,你知道的,我就不多說了。」
「是嗎?」譚慎衍目光一暗,心裡來氣,張嘴在她肩頭咬了一口,「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呢,老實交代。」老夫人昏迷不醒,明妃中毒之事就斷了,不是譚慎衍要的結果。
寧櫻一歪,掙脫他的手坐在旁邊軟墊上,「你自己知道還問我做什麼,我娘沒做錯什麼。」
譚慎衍一怔,明白寧櫻的話里的意思,她是擔心自己嫌棄她才不肯說實話的?想到這,他神色稍霽,往寧櫻身邊靠了靠,「老夫人有這樣子的下場乃她咎由自取,我能嫌棄你不成?」
被他戳中心事,寧櫻紅了臉,譚慎衍拉過她,狠狠在她唇上啄了兩口,都成親了,她還擔心這擔心那的,畏手畏腳,真的想多了。
「祖母心狠手辣,我和我娘差點就死了,我娘做什麼我都支持她,我不是怕你嫌棄我,畢竟不是光鮮事,有什麼好說的?」黃氏做的事兒乃大逆不道,少個人知道對黃氏更好。
譚慎衍也不拆穿她,「娘可說她去哪兒買的毒?」
黃氏是個烈性子,他擔心黃氏露出馬腳,被人發現就糟了。
寧櫻搖頭,黃氏不肯多說,具體的細節她也不知,她想起了另一件事,老夫人和黃氏因為寧伯瑾鬧不和從而下毒害她和黃氏,那她和胡氏更是水火不容,胡氏暗中使絆子卻沒用不入流的法子謀害她的命,委實有些怪異。
「想什麼呢?」譚慎衍盯著她頭上的木簪,若有所思道。
寧櫻不假思索道,「我祖母對我和我娘下得了狠手,你說青竹院那位會不會想方設法加害我們?」
老夫人和黃氏可是親婆子,她和胡氏還隔著層呢。
譚慎衍眸子閃過狠厲,瞬間掩飾了去,「你管家,府里都是你的人,誰給你氣受,你還回去就是了,出了事兒不是有我嗎?」
寧櫻想想也是,這輩子有老侯爺的關係,胡氏在後宅真沒掀起風浪。
馬車到了正門,福昌在大門口守著,見車簾被掀開,他急忙撐著傘拾下台階,為譚慎衍撐著傘,金桂她們在後邊一輛馬車,下了馬車,見譚慎衍攙扶著寧櫻,沒有上前搭手,倒是身側的翠翠身子動了動,慢慢走向寧櫻,抬手扶著寧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