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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09:55 作者: 芒鞋女
秋水簡潔明了說了幾句,寧櫻會意,心裡有些許詫異,寧成昭是寧府的長子,哪怕不是長房,寧國忠對他期望高,從小當做繼承人培養,寧成昭為人精明且不會主動算計人,這種性格難能可貴,要不是秦氏眼光高,寧成昭親事在就定下了。
寧櫻覺得事情透著詭異,以寧成昭的心思,娶一個商戶之女,他分得清利弊,怎會平白無故救了劉家小姐,毀了對方清譽?這種事換成寧伯瑾,寧櫻相信他做得出來,寧成昭不太可能。
回到桃園,金桂收拾好買的物件,喜滋滋拿了兩盒脂粉給寧櫻瞧,笑道,「彤小姐送您的,說是借花獻佛。」
想到寧靜彤興奮的樣子,她搖頭,「你與金桂一人一盒分了吧,我不用這個。」她臉上塗抹的脂粉是秋水自己搗鼓的,用習慣了,身邊伺候的丫鬟都知曉,看金桂一臉是笑,寧櫻知曉自己上了當,今日還買了簪花,花鈿,金桂偏偏給她看這個,估計就等她這句呢,打趣道,「好啊,如今也跟著銀桂也學壞了,打起我的主意來了。」
金桂快速的將盒子塞入袖子口,說道,「奴婢清楚小姐的性子,和銀桂為小姐分憂罷了,脂粉不用,放久了豈不是壞了?」
寧櫻作勢罵了兩句,金桂笑嘻嘻的出了門,寧櫻搖搖頭,由著她去了。
回屋睡了會兒,醒來就聽說寧伯信回來了,和秦氏吵了起來,寧成昭也從翰林院回了,金桂知道寧櫻喜歡聽這些,將二房院子裡的事兒打聽得清清楚楚,繪聲繪色和寧櫻形容當時的情景,「二爺動手扇了二夫人一巴掌,二夫人抓起桌上的花瓶替二爺砸去,說她生了四個兒子勞苦功高,二爺不體諒感激就罷了,竟然動手打她,說要和離呢。」
秦氏不如黃氏彪悍,骨子裡也是得理不饒人的,寧櫻不知秦氏從哪兒學的撒潑還篤定她站著理,事情鬧大,吃虧的還是寧成昭,畢竟,有劉府小姐手裡的信物為證,寧成昭不認都難,寧櫻揉了揉眼,問道,「老爺怎麼說?」
「老爺讓二爺和二夫人去榮溪園,三夫人也過去了,這會還在商量怎麼辦,二夫人說大少爺喜歡劉小姐,雙方交換了信物,大少爺打死不認,說他根本沒見過劉府小姐,事情撲朔迷離的,一時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寧櫻冷哼聲,能有什麼事兒,寧成昭被人算計了,老夫人可是心腸歹毒的主,除了自己的兒子,誰都下得去手,設計大孫子的親事,她不是做不出來。寧櫻坐起身,靠在櫻花色靠枕上,側著身子道,「老夫人怎麼說?」
金桂不懂她怎麼問起老夫人來,去桌前給寧櫻倒了杯茶遞到她手裡,緩緩道,「老夫人說她年紀大了,往後安享晚年,大少爺的親事她不管了。」
寧櫻撇嘴冷笑,從祠堂出來,凡事都裝得雲淡風輕,的確不會被人懷疑,老夫人這招還真是妙,抿了口茶,寧櫻說道,「你再去打聽著,有什麼回來與我說。」
秦氏也是個蠢的,寧成昭在翰林院,早出晚歸忙得不可開交,哪有空閒管閒事,且即使寧成昭救了劉小姐不過舉手之勞,哪會把隨身攜帶之物贈與一個萍水相逢的女子,如今被秦氏一鬧,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了,秦氏坑自己兒子坑得淋漓盡致。
遐思間,聽到西窗傳動動靜,一下兩下,甚是規律,寧櫻皺了皺眉,早上才和譚慎衍見過,這會他又來做什麼?秦氏剛遭了算計,這會她心思敏感著,故而躺著沒動,又過了會兒,西窗下的動靜沒了,她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若是譚慎衍,一定是瞅著她屋裡沒人的時候過來,且沒聽到她的動靜會出聲喚她,而對方遲遲不出聲,明顯是府里的人故意試探她,想到這,她不由得渾身一震,踩地穿鞋躡手躡腳往前,窗外有輕微的呼吸聲,那人沒有離開,她屏氣凝神,心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似的。
也不知站了多久,外邊的人動了動,聽著遠去的腳步聲,寧櫻覺得整個人都癱軟下來,輕手輕腳走出去,金桂不在,銀桂在門口守著,她叫銀桂進屋,小聲叮囑了幾句,銀桂皺眉,緩緩退了出去。
被西窗的事兒鬧得不安,寧櫻覺得要和譚慎衍說清楚,往後不能再來了。
心裡裝著事兒,金桂和她說榮溪園的事兒她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秦氏認定寧成昭和劉小姐互生情愫,有意撮合,寧國忠和寧伯信不肯,加之寧成昭語氣堅決,說不認識劉小姐,秦氏心有懷疑,然而,不等秦氏查清楚中間發生了什麼,不到兩日,寧成昭的事情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又有劉小姐的信物為證,為了寧成昭前程著想,秦氏只得上門提親。
本是滿心歡心的一門親事,因著中間發生的事兒,秦氏並沒想的那般喜歡了。
寧櫻覺得秦氏的反應在情理之中,人都有逆反心理,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如今阻礙秦氏的因素沒了,秦氏又覺得中間有什麼陰謀,只得找黃氏抱怨。
苟志起程前往昆州,黃氏張羅著給他備些日用的藥材,又裝了五百兩銀子,苟志是她看中的女婿,結果造化弄人,是寧靜芸自己沒有福氣,聽了秦氏的話,黃氏便整理給苟志做的衣衫,邊道,「成昭那孩子打小誠實,雖說如今兩人親事定下,之前的不鬧愉快過了就當過了,二嫂就沒想過誰在中間陷害成昭?」
黃氏不是沒有成見的,起初不提醒秦氏有她自己的算計,她派人打探過劉小姐的為人,耿直爽快是個大方的,家世上雖配不上寧成昭,可骨子裡卻是個明白人,嫁入寧府,會孝順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