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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09:55 作者: 芒鞋女
    「你說什麼?」寧伯庸眉頭一皺,甩了甩袖,今日的事兒乃寧靜芳挑起的,有此下場皆是她咎由自取,慈母敗兒,寧靜芳就是這樣子被柳氏寵壞的,寧伯庸一臉歉意的看向寧櫻,「你大伯母的話別聽,今日的事兒是你七妹妹的不對,你臉上的傷口如何了,用不用請大夫瞧瞧?」

    過年忌諱多,請大夫就是其中一項,但是寧伯庸沒有頭昏,臉蛋不比其他地方,若留下傷痕,說出去不太好聽是回事,影響親事是一定的。

    「不用了,我先回去了,譚侍郎還等著。」寧櫻的態度冷淡,寧伯庸臉上沒有絲毫不悅,點了點頭,讓寧伯瑾跟著寧櫻回去。

    這時候,被婆子拖著走了幾步的寧靜芳放聲大哭,嘴裡破口大罵,用詞粗鄙,柳氏臉色微變,正欲上前勸兩句,只聽寧國忠道,「後天送去莊子養養,再不行直接送往家廟。」

    送去家廟的多是犯了見不得人的事兒的小姐,又或者被夫家休回家的,寧靜芳年紀輕輕,被送去家廟,不說外界如何揣測,對寧府的名聲也不好,寧國忠不會不清楚利弊,他第二次說起,想來是真的氣著了。

    寧靜芳也聽著了,頓時止住了哭聲,婆子們不敢懈怠,快速拉著她朝祠堂走。

    秦氏手裡的瓜子剝完了,站起身,拍拍手,朝一側的成昭道,「前些日子你外祖父不是送了你一瓶藥膏嗎,你七妹妹受了傷,快拿出來給她塗抹,小可憐的,別留下什麼疤才好,否則,如花似玉的姑娘……」像是說到動情處,她掖了掖自己眼角,眼裡水花閃閃,「小六啊,二伯母瞧瞧,你七妹妹可真是狠心,都是親姐妹,她怎麼就下得去手。」

    成昭不是傻子,自然明白秦氏的心思,是想藉機拉攏寧櫻,若有譚侍郎在皇上跟前美言兩句,即使入了翰林,往後出來也能大有作為。

    黃氏扶著寧櫻回府,寧靜芸目光閃了閃,跟著去了桃園,她以為薛墨不會來了,正後悔自己不該表現得太過,誰知,峰迴路轉,走了小太醫,來了譚侍郎,兩者都是身份尊貴之人,寧靜芸不是好高騖遠之人,比起譚慎衍,她更看好薛墨,倒不是譚慎衍家世不夠,比起薛墨,譚慎衍更有前途,但不知為何,寧靜芸總覺得譚慎衍看寧府眾人的目光不善,可能是她多心了,不管如何,能見著薛墨就成。

    金桂替她清洗傷口時,聞媽媽站在一邊,嘴裡不住的罵七小姐歹毒,兩邊的傷口淺,中間的深,天冷,血凝固了,黃氏陪在一側,問寧櫻疼不疼。

    「哪能不疼啊,不過看她栽了這麼大的跟頭,我只暫時忍著了,待她出來再好好算帳。」她臉頰疼,最疼的還是頭皮,手摸向被寧靜芳拽落頭髮的地兒,讓黃氏看,「娘看看是不是禿了?會不會很醜?」

    黃氏瞅了眼,頭皮有些紅,目光又沉了兩分,笑著寬慰寧櫻道,「沒多大的事兒,過幾天就好了,你受了傷,不如在家歇著,我讓人和譚侍郎說聲。」

    「不用,大年三十,我可不想在屋裡待著,娘讓我去好了。」她不想再和譚慎衍有交集,但是不得不承認,若不是有譚慎衍出現,寧國忠不會饒了她,她心裡不怕,大不了魚死網破,寧靜芳敢動她的頭,她不會善罷甘休。

    黃氏揉了揉她的腦袋,「成,讓秋水也跟著你去,多帶兩個丫鬟。」

    寧櫻點頭,想起寧伯瑾答應她的事情來,「父親呢?」

    黃氏看向屋外,「你大伯和他有話說,待會,他們也是要出門的,讓你姐姐陪著你,我就不去了。」黃氏臉上並未表現出憤慨,只是擔心寧櫻臉上的傷口往後留疤,外邊,寧成昭將手裡的瓷瓶遞給寧伯瑾,恭順道,「三叔快給六妹妹送過去吧,這藥膏是我外祖父問太醫院要的,治療傷口效果好。」

    寧伯瑾感激,看向寧伯庸,心裡有兩分忌憚,「大哥別說了,我清楚你的難處,小孩子打架,靜芳也收到懲罰了,就算了吧。」寧伯瑾只是納悶,為何黃氏沒有動靜,他記得清楚,誰要是動了寧靜芸和寧櫻,黃氏鬧得比誰都厲害,大有要玉石俱焚架勢,這次卻安靜的很。

    寧伯瑾進屋,面色悻悻的看著寧櫻,「你大哥送來的藥,試試吧。」

    聞媽媽看不上,二房也不是個好相與的,誰知藥膏有沒有毒,別本不會留疤的用了反而留了疤,金桂重新替寧櫻盤發,騰不出手來,吳媽媽和秋水想法與聞媽媽相同,站著也不動,因而,一時之間,沒人搭理寧伯瑾,寧伯瑾尷尬的笑了笑,兀自道,「是你大哥的心意……」

    這時候,門口傳來老管家的聲音,「稟三爺,譚侍郎送了藥膏來,說是送給六小姐的。」

    寧伯瑾抽回手,快速的折身出去,試圖打破屋裡的沉默,朗聲道,「譚侍郎既然送了藥膏,就用譚侍郎送來的吧,他與小太醫走得近,藥膏該是小太醫送她的。」他本是想說藥膏藥效好,進屋的秦氏卻聽出了另一番意味,認為寧伯瑾不信任成昭送來的藥,只信小太醫,心下不喜,斜眼掃了眼老管家,斟酌一番,臉上又笑開了花,「三弟說得對,小太醫妙手回春,小六的臉不會留疤的。」

    約莫半個時辰才收拾好,黃氏不欲出門,秦氏拉著她,死活要她出門轉,黃氏拗不過,加之,秦氏一直在她耳邊嘰嘰喳喳,聚蚊成雷,她心下煩躁,最後,隨秦氏一道出了門,秦氏心思活絡,挽著黃氏,打聽在莊子上的事情來,言語間流露出關切之情,黃氏臉上神色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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