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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07:59 作者: 喬一水
    張嬤嬤讓身旁跟著的僕婦趕緊去將屋子裡的姑娘叫出來。

    老大夫耐心細緻的一個個看完,開了一個藥方,對張嬤嬤說道:「幸好她們沒有被傳染,不過似乎昨夜受了風寒,這副湯藥熬了,連喝上三天也就好了。」

    張嬤嬤很想讓這名老大夫給自己看一看,她的確沒有傷寒,可是她被那小賤蹄子給下了藥。

    可不等她張口呢,老大夫已經站起來,隨從利落的收拾好藥箱準備離開了。

    站在台階上的夏雲桐,看到大門口停著一頂小轎,而王氏帶著丫鬟僕婦站在不遠處。

    發現他們出來,王氏拿起帕子掩住了唇,人也不由得朝後面退了退,看來是很相信得了傷寒這個說法的。

    夏雲桐看了一眼王氏,也不知道景夫人做了什麼讓王氏來了後院,更不知道賣身契景夫人拿沒拿到手。

    她決定相信景夫人一次。

    她背起了夏雲朵,另一個婆子抱起了景寶珠,一行人就出了院門。

    第37章 順利出府

    王氏此時已經去了廊檐下,坐在椅子上躲避太陽光,眉頭蹙著,顯然有些不耐煩。

    也許是人多的原因,也許是覺得夏雲桐是院子裡的丫鬟,到沒有人去注意她。

    將景寶珠和夏雲朵放在了軟轎里,一行人抬著就朝著後面的角門疾步而去。

    夏雲桐夾裹在人群里,也順利的跟了出來。

    老大夫是太醫院的太醫,姓鄭,是一名普通的太醫,不過治療傷寒病比較拿手。

    別看王氏只是一介女流,可她有誥命在身,鄭太醫也要跟她行禮,禮畢之後才鄭重其事的說道:「夫人,與她們同住的沒有被傳染,但那兩個姑娘比較嚴重,怕是活不過今天了,我要跟過去,耽誤不得先告辭了。」

    這番話說下來,王氏皺了皺眉頭,但是卻也客氣的道:「鄭太醫辛苦了。」

    說完之後對旁邊的大丫鬟冷聲的吩咐道:「院子裡的婆子丫鬟暫時都不要出來,誰要擅自往出跑,打殺了就是。」說完扭轉身快步的離開了此處。

    此時夏雲桐他們一行人已經出了國舅府,當踏出角門的一剎那,夏雲桐的一顆心終於落下去了一半。

    等剛才要看牡丹花的景夫人將一張賣身契遞給她的時候,另一半的心也落了下來。

    彼時他們早就離開了國舅府的範圍。

    坐在奢華而又低調的馬車裡,景夫人感激的說道:「夏姑娘,大恩大德無以回報,以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來侯府找我。」

    說這番話的景夫人態度是真誠的,因為她也知道夏姑娘的妹妹與她的女兒一同落難,這是屬於他們兩家共同的秘密,夏姑娘以及她的家人是絕對不會往外宣揚的。

    夏雲桐也同樣態度真誠的道謝:「也多虧夫人您伸出援手,拿到了我妹妹的賣身契,雲桐在這裡謝過了。」

    「賣身契你撕了就好,府衙那邊已經處理好了,夏姑娘,要不也隨我去侯府等你妹妹醒過來再做打算,可好?」

    「不用了,我帶妹妹回客棧。」說著夏雲桐又鄭重其事的給景夫人行了禮,人也下了馬車。

    景夫人道:「夏姑娘,我已經備好了馬車,既然不去侯府,那就送你們回客棧。」

    說完這話,嬤嬤就將夏雲朵交給了夏雲桐,等她們上了馬車之後,景夫人臉色變了,心急如焚的催促燭九馬上回府。

    鄭太醫已經給女兒看過了,她的女兒果真被毒啞了,此時此刻,強忍的眼淚終於辟里啪啦的掉下來。

    同時心裡恨意滔天。

    她真想殺了藍鈺誠和張嬤嬤為女兒報仇。

    旁邊的嬤嬤低聲勸道:「夫人,小姐回來了就一切都好,不要太難過,傷了身子。」

    景夫人深吸了一口氣,顫抖的手擦去眼淚,女兒就躺在她的身旁,而馬車已經沉穩又迅速的朝著侯府的方向駛去。

    送夏雲桐的馬車停在了客棧的大門口,掀開帘子的夏雲桐愣了一下,沒想到沈棲就站在不遠處。

    容顏平靜且帶著冷漠,站在那裡,猶如冬日裡的清雪,可當看到她們兩個的時候,神色竟意外的緩和了一些,似乎也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夏雲桐背起妹妹也沒有停留,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只是對他點點頭,然後邁步就進了客棧,不經意的,就發現今天的掌柜與往日不大一樣,神情很是激動,但是卻是在極力隱忍著。

    他看到夏雲桐進來馬上回過神,滿臉笑容的吩咐夥計去幫忙。

    男女有別,夥計能做的就是給打開房門。

    沈棲竟也跟了上來,他站在門口,輕聲的詢問道:「夏姑娘,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暫時沒有,沈四哥,謝謝你了。」夏雲桐微笑著道謝。

    沈棲一怔,這應該是第四次見面了,每一次夏姑娘都是繃著一張小臉,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笑。

    而且還笑的眉眼彎彎,讓他也不由得柔和了神色。

    想到什麼,沈棲上前一步,手裡拿著幾張銀票遞給夏雲桐,他沉聲說道:「這是侯爺給的賞銀,一共一千兩。」

    靖遠侯爺,還真是一諾千金。

    這麼多的銀子啊,能在京城買個差不多的鋪子了。

    夏雲桐艱難的移開了視線,義正言辭的拒絕:「開始就已說好的,賞銀我一分不要,只要我妹妹能安全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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