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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06:08 作者: 醉又何妨
    除了唐凜之外,沒有人比林雪曠更加熟悉暗礁四面的道路和法陣,謝聞淵進來的時候足足花費了一天一夜,而林雪曠帶著他繞過幾重樓宇法陣,很快跟嚴呈龍他們匯合了。

    林雪曠發現李謙他們也一起來了,李謙上來拍了拍林雪曠的肩膀,笑著說:「這回輪到我來救你。怎麼樣,沒事吧?」

    林雪曠笑著搖了搖頭。

    嚴呈龍鬆口氣道:「你們都出來就好。還有件事,剛才易奉怡跑了,我還擔心他會不會去給你們找麻煩。」

    林雪曠還不知道是易奉怡帶他們找到這裡的,謝聞淵簡單告訴他了幾句自己抓到易奉怡的經過。

    林雪曠道:「現在管不了他了。你們說的東面後山底下以前是一座古代陵墓,裡面的東西被移走之後就一直中空閒置,墓穴中死氣保存的非常完好,正是整個暗礁的風水命脈所在。如果那邊的能量波動情況不正常,那多半就是真有問題。」

    嚴呈龍道:「我派出去的那隊人暫時沒有發現入口,我覺得那裡既然這麼重要,應該是被唐凜進行了隱藏……」

    林雪曠截口打斷他:「我知道,走。」

    *

    但在林雪曠他們之前,已經有人先一步找到了這個地方。

    這處陵墓按照規制來說絕對不屬於哪位王侯將相,但十分的寬敞豪華,應該是某位沒有品級的古代富商所建造。

    在主廳之外尚有無數條迂迴曲折的道路,但真正能夠通進裡面去的路只有唯一的一條,進去之後,又能看見三座一模一樣的廳堂。

    這之中,只有一座廳堂的地下才另有空間,裡面存放著墓主的屍體和殉葬之物,但考古隊早在多年之前就把所有的東西都搬了出去,因而現在這三座墓室大廳看起來倒是沒有什麼太大分別了。

    此時石牆的縫隙間爬滿了苔蘚,牆壁上有各種古怪的刻紋,從苔蘚的縫隙中露出來,像是綠茸茸面孔上生出的一隻只古怪眼睛,在強光手電筒的照射下,愈發增添了幾分詭譎。

    而站在最左側墓室大廳中間的,赫然正是剛剛跟唐凜鬧翻不久的聶玉成,他仰起頭來看著牆面最上方的一顆骷髏頭,神色晦暗不明。

    「那顆人頭的主人曾經是我師兄最得意的關門弟子,當年接引靈氣,需要用人命將這片地方的凶性徹底激發出來才能成功,他為此而獻身,頭顱就被長長久久地掛在了這個地方。」

    聶玉成有點傷感似的嘆了口氣,抬手掐了個引風訣,一陣微風平地而起,將那顆頭顱吹的轉了個圈,只見那雙空洞的眼中,正燃燒著兩團綠幽幽的鬼火,居高臨下地盯著這些闖入者。

    聶玉成心裡突然也莫名覺得膽寒了,手一壓,又把骷髏頭轉了回去,說道:「的確是這裡沒錯,沒想到唐凜用迷陣把這個地方掩蓋的這樣隱蔽,我整整轉了一個多小時都沒有發現入口……」

    他轉過頭,說道:「易先生,多謝你的幫助,我都不知道應該拿什麼來酬謝你了。」

    隨著聶玉成的話,易奉怡從旁邊的陰影中走了出來——他實在狡猾極了,用計從嚴呈龍那裡逃跑之後,竟然一轉身又跟聶玉成湊到一塊來了。

    聶玉成話說的客氣,眼神中則透出銳利與審視。

    易奉怡不躲不閃,笑著說道:「聶會長,我知道,我無緣無故向你示好,你多半是不太信任的。非但不信,可能這會心裡還挺發毛,琢磨著我到底有什麼目的,是不是想算計你……放心,不會。」

    聶玉成笑著說:「哪的話。」

    易奉怡道:「沒算計,但是確實有所求——聶會長,不瞞你說,唐凜現在想殺我,我一個人跑不出去,需要你們的庇護。同時,我熟悉這裡的地形,也可以給你們指路,怎麼樣,這筆交易干不干?」

    聶玉成奇道:「他為什麼要殺你?」

    說句實在點的話,到了唐凜這個位置,一個人要被他親自下令追殺,也得有資格才行。

    易奉怡聳了聳肩:「我得罪了林雪曠。」

    他這話如果放之前說,聶玉成肯定不信,但在見識過唐凜對待林雪曠的態度之後,他卻覺得這簡直是最有力的說辭,尤其是易奉怡隨後就捲起袖子,露出了手臂上的傷口。

    唐凜一向心狠手辣,他要收拾誰那絕對不是鬧著玩的,易凜身上分明是骨鯊咬出來的傷口,到了現在依然沒有半點痊癒的跡象。

    聶玉成凝視了他的傷口片刻,很快地露出一絲笑意,「啪」地在易奉怡肩膀上拍了一下,笑著說:「你說得對,現在正應該是我們團結互助的時候,易先生剛才幫助了我們,你的安全我們當然也要負責到底。」

    易奉怡問道:「聶會長,你來這裡到底是想做什麼?」

    聶玉成沉吟片刻,回答他:「當年我和唐凜有一個交易,打通了這裡和落伽山之間的氣脈,壓制一樣叫做『魂鑒』的法器。現在他意圖毀約,所以我得想辦法截斷氣脈,以免魂鑒失控的時候,落伽山會受到牽連。」

    易奉怡目光閃動,看了一眼懸在半空中的那個骷髏頭:「這……兩邊的地氣這麼多年下來已經維持在了一種平衡穩定的狀態下了,如果要貿然打破這種平衡的話,恐怕還得見血吧。」

    聶玉成冷冷地說:「見血也沒辦法,我已經沒有時間讓它們慢慢適應了,唐凜是個瘋子,別人沒有義務給他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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