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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06:08 作者: 醉又何妨
    謝聞淵一轉頭,確定林雪曠是在跟自己說話,頓時匪夷所思道:「怎麼會是我,我還沒動手呢!不是你乾的嗎?我還想問你弄這麼嚇人幹什麼,我看著都瘮得慌。」

    片刻沉默。

    兩人對視一眼,突然同時從座位上跳起來,搶出門去。

    趙衡:「……」

    何暄:「……」真靠譜嗎這?他感到自己更絕望了。

    但出於職責所在,兩人不管是詫異還是驚恐,都也緊跟著起身,隨後衝出監控室。

    還沒到休息室門口,林雪曠就已經感覺到長廊中充滿了大量怨氣,知道這回的事情一定不簡單。

    他衝上去用力一推門,發現根本打不開,於是在門板上敲了兩下,高聲道:「裡面的人讓開點!」

    說完之後,林雪曠後退兩步,而後飛起一腳,那扇門頓時應聲敞開。

    那個瞬間,仿佛開啟了潘多拉的魔盒一般,近乎可見的濃重怨氣中間夾著一道剛剛從地下爬出來的黑影,迎面躥出了門。

    甚至連何暄和趙衡都看見了這一幕。

    何暄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擔心,此時更是大驚失色,語無倫次道:「完了完了,他他他他出來了!」

    他第一反應是想跑,又想起自己吃這碗飯的絕對不能跑,學著趙衡手忙腳亂地摸出槍,心中暗道老子要是試用期殉職了也不知道保險公司能賠給我爸我媽多少錢——

    而想像中的攻擊遲遲未到,他眼看著最前面的林雪曠腳步都沒有慢上一下,只是將身體一側,已在瞬間跟黑影擦肩而過,搶步進了門,將無視進行到底。

    黑影尊嚴受到傷害,正要轉頭,謝聞淵已經隨後一張黃符彈出,手指快速結印,喝道:「天地玄宗,縛鬼鎮靈,封!」

    黑影想要躲閃,卻被法印威壓鎮住,根本動彈不得,那張黃符正中額頭。霎時,金光大作,清風席捲,周圍的怨氣剎那如同百川歸海,匯入黃符之中,場面如同電影特效。

    而在房間裡面,高老師渾身顫抖,嚇得幾乎要昏厥過去,齊父齊母卻認為是齊鳴峰終於復活了,非但不怕,還試圖追在後面,抓住那道黑影。

    林雪曠搶進門去,一眼就看到了齊母手中舉起的木牌,知道問題就在這樣東西上面,他手上已經掐好了訣,立刻就能直接將木牌劈成兩半。

    但看見兩位老人臉上焦灼的表情,林雪曠心中轉念,回手收勢,劃破指尖,將一滴血珠彈了出去。

    他的血在牌子上濺開,頓時壓制住了源源不斷向外散逸的怨氣。

    與此同時,黑影也已經收入了謝聞淵的黃符之中,他收回黃符,迅速在上面劃下一串亮晶晶的法文,周圍頓時恢復了安寧。

    兩人乾脆利落,在趕到的幾秒鐘之內,動亂就已經完全平息,人們胸口那種窒息感也跟著消散一空。

    何暄手裡的槍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下來砸在了腳上,但是他完全沒有察覺,只是瞪大眼睛看著面前的一幕,覺得有股熱血從心底沸騰了起來。

    「這、這也太厲害了……」

    「峰峰?峰峰!」

    其他人都鬆了一口氣,齊父齊母卻大驚失色,他們在房間裡時沒看見謝聞淵收了那道黑影,連叫幾聲才發現剛剛「復活」的兒子不見了。

    「雪雪哥,你說會不會是他們指使齊鳴峰的怨靈殺了那些同學啊?」

    蕙蕙不知道什麼時候飄了過來,湊到林雪曠身邊,悄悄地說:「但是……」

    她的「但是」還沒說完,齊父已經跑了過來,一把抓住林雪曠,激動問道:「年輕人,我、我兒子呢?你們在幹什麼?你們把我兒子弄哪去了?」

    蕙蕙最看不得別人「欺負」林雪曠,表情頓時一凶,張嘴露出了兩顆尖尖的小虎牙想咬他,但緊接著就有一隻手伸過來,毫不留情地把她的嘴給重新捏上了,差點把蕙蕙的眼淚給捏出來。

    蕙蕙:「……」

    謝聞淵這個粗魯的傢伙走上兩步,擋在林雪曠和蕙蕙前面,和和氣氣地衝著齊父說道:「齊先生,不用著急,齊鳴峰還在你們手上那個牌子裡,他之前不是也一直在裡面的嘛。」

    他說著將齊父的手從林雪曠胳膊上扯開,給他放了回去,安撫似地拍了拍對方的臂膀,說道:「這大白天的,他出來容易嚇著人,對他自己也不好啊。」

    齊父掙了一下,駭然發現這個小伙子的手勁竟然很大,自己根本就掙不脫他。

    謝聞淵一笑,將手放開,忽聽林雪曠在身後輕輕咳了一聲。

    他回過頭去,遞了個疑問的眼神,林雪曠則衝著齊母那裡輕微地抬了下下巴。

    謝聞淵循著他的示意看去,頓時臉色微變。

    之前兩人聽高老師的講述,還以為齊父齊母的木牌是那種養小鬼用的泰國佛牌,所以都沒太當回事。

    這時近距離一看,謝聞淵才發現,這東西哪裡是什麼泰國佛牌,分明和五禪門的法器凝魂木一模一樣,怪不得剛才能爆發出那麼強的怨氣。

    齊父齊母聽謝聞淵那麼一說,覺得十分在理,又急急忙忙地問:「那他晚上還能出來嗎?」

    「這……」謝聞淵道,「不了解情況,我也不好做判斷,二位能把牌子拿給我看看嗎?」

    齊父齊母猶豫了老半天,趙衡又下來給他們看了證件,兩人這才將牌子小心翼翼地遞到了謝聞淵手裡,同時緊張地在一邊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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