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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4:34:56 作者: 布所蟻
    白素也還沒有睡著,雖然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別墅的隔音效果很好,她聽不到任何樓下的談話。

    但是她看得出來許文淵的臉色很差勁,動作也非常著急。

    白素心頭一跳,在這樣的緊張氣氛影響下,也不自覺著急起來,可是她不能太慌亂,她還需要穩許文淵的心:「文淵,是發生什麼事了嗎?文浩呢?你們吵架了嗎?」

    許文淵不願意嚇到自己的妻子,關於玄門的任何事情,白素雖然知道一些,但一直都沒有參與過。

    擁抱了自己妻子一下,許文淵努力冷靜下來:「出了一點事,我現在要回局裡,文浩...... 他說他要出去住酒店,已經先離開了。不要擔心,你先休息,不會有事的。」

    最後那句不會有事的,不知道是說給白素聽,還是徐文淵在安慰自己。

    他現在也說不出來自己是怎麼想的,只覺得大腦中一片混亂,儘管他努力保持冷靜,可是一想到自己弟弟很可能就此喪命,他就忍不住陷入崩潰和自責。

    他為什麼一定要和許文浩吵架呢!

    他要是說話聲音不那麼大,好好對許文浩解釋,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作為從小一起長大的知心人,還是許文淵的妻子,白素當然從許文淵的這些話中聽出了些許不對,但她是個聰明的人,她明白現在不是戳破話語的時候。

    於是白素輕輕拍了拍許文淵的後背:「不要著急,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許文淵在白素的輕聲安慰下,稍微冷靜了些許,點了點頭,他換好衣服,準備出門。

    白素一路送到門口,在許文淵神色還有些恍惚走去車庫的時候,白素皺了皺眉。

    不行,許文淵的這個精神狀態,不適合開夜車,他這樣恍惚,很容易出事!

    白素咬牙,快速從最近的衣架上抽了一件外套,披在睡裙外邊,換上平底鞋,跟了上去。

    「文淵,我送你去吧,你的狀態不太好,可別事情還沒開始辦,就先把自己折騰垮了。」

    白素跑到許文淵身邊,阻止了他想要開車門的動作,語氣溫柔卻十分強勢。

    許文淵愣了些許,點了點頭。

    白素說的對,他現在的精神狀態,確實不適合開車。

    坐到副駕駛,許文淵閉著眼睛開始默念淨心咒,他必須儘快調整好自己的心情,這樣才可以更有效率地去救許文浩。

    白素知道許文淵在國異局工作,打開手機,搜索了一個地址後,白素開始導航開車。

    通過後視鏡,白素看了一眼額頭冒冷汗的許文淵,有些心疼地嘆了口氣,緩和氣氛般地開口:「對了文淵,我記得你曾經是不是為文浩求過一個什麼什麼符?還是什麼來著,你放心,文浩一定會沒事的。」

    白素能夠猜出來是許文浩出事了,許文淵一點也不驚訝,畢竟他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許文淵一抬眼,白素都能知道他在想什麼。

    再說他剛才說的那些話,其實漏洞百出,白素猜不到才奇怪。

    本意是想安慰一下許文淵,可白素這句話剛說完,許文淵卻突然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欣喜和瞭然,他眼神微轉,似乎想起了什麼,有些感激地輕笑一聲,看向白素:「謝謝你,素素。」

    白素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讓許文淵突然一改悲傷,但許文淵能夠振作起來,她還是很高興的。

    淡笑一聲,白素搖頭:「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謝不謝的,你呀,可要好好改改這性子,等文浩回來,把話都說開,哪有一家人說兩家話的道理。」

    許文淵:「嗯,我會的。不過,還好有你提醒,我都忘了我曾經為文浩求過一道護身符了!有那位在,文浩應該會沒事的。」

    原來是這樣,幸好是這樣!

    在許文淵還小的時候,也就是許文浩開始恨許文淵的時候。

    其實那時,許文淵並不是非要參加考試,也並不是冷血到不回來看母親最後一眼。

    他是知道有一隻邪祟找上了母親和弟弟的,那隻邪祟的親人,曾經死在父親手中,它這次來,也是為了向許家報仇。

    許文淵那個時候正好在玄宗備考,父親算到了有邪祟往家中趕去,並且凶多吉少。

    由於不確定這次的邪祟實力有多強,父親強制要求許文淵待在玄宗內,不要回家。

    而父親自己則是回去應對邪祟。

    許文淵擔心母親和弟弟,但他的實力根本破不開父親留下的結界,只能一遍遍地占卜,仿佛能夠通過這樣的方式,知道家人的安慰。

    一般而言,修士一天不可卜三。

    一事莫三問。

    但那一天,年幼的許文淵被鎖在備考室中,一遍又一遍地擲卦,解卦,擲卦,解卦......

    直到七竅開始流血,他都沒有解出一道吉卦。

    凶、凶、大凶、凶......

    不管許文淵怎麼投擲,最後得到的卦象,永遠都是凶!

    母親會死,父親會死,就連弟弟,也可能會死!

    還是學生的許文淵根本就不知道要怎麼辦,他機械地擦去臉上的血,又開始新一輪的卜卦。

    為什麼,為什麼不是吉!為什麼一點生機都沒有!

    這邪祟,到底是什麼身份,能夠讓他敬佩的父親和母親,都打不過?!

    再一次卜出凶卦後,三枚由父親親自挑選,細心洗晦開光的銅錢,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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