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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你還記得？！」

    元酌兮不知道什麼叫打臉，但他現在真的覺得自己的臉上有點火辣的生疼, 不但如此，他還有些崩潰。

    國異局沒有清除記憶, 他還有機會說是國異局的能力不行。

    可現在他親自給沈棲遲清除記憶, 還為了保險，加入了催眠, 雙管齊下都沒有把沈棲遲的記憶清除掉，這合理嗎！

    這不合理！

    啊！

    狗凌霄！你看看你幹的好事！自從你罷工後，這個世界的離譜事情越來越多啦！

    用若水教他的詞來說，就是這個世界的BUG越來越多啦！

    先是握不住沈棲遲身上的祟絲，再是祟絲沒有任何祟種的氣息，再是無法清除沈棲遲的記憶......

    怎麼感覺這個人，比顧庭鶴還要麻煩？！

    見元酌兮不理自己，沈棲遲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安靜地站在一旁，只是他的眼神卻一直盯著元酌兮，一邊抽泣，一邊盯著。

    元酌兮被盯得有些彆扭，不過沈棲遲的視線很純粹，是那種害怕失去玩伴的緊張。

    怎麼都比顧庭鶴那個無恥之徒好多了。

    因此，元酌兮也只是白了沈棲遲一眼，沒有要對他動手的意思：「能不能別看了，我又沒死，你這一副哭喪的模樣，是要幹什麼？」

    沈棲遲哼了一聲，用力擦了擦眼淚，動作豪放到一點形象都沒有。

    「嗯，那你以後別在往前沖啦！我們小孩子不用當英雄，沒有什麼比你自己更重要，」沈棲遲用手握住元酌兮衣服上的一根飄帶，小力拉了拉，「酌兮，你不要死，我真的很害怕......」

    元酌兮：「......」

    行吧，小朋友就是想天想地，腦迴路不是一般人能跟得上的。

    就當哄孩子了。

    元酌兮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沈棲遲，不過很快，他又伸出手，勾出小拇指，伸到沈棲遲的身前：

    「我們拉勾，我答應你會最先考慮自己，不死，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不可以把認識我的事，還有我們被綁架時看到的那些事，告訴別人。」

    既然記憶清除不了，那麼就只能將希望寄託與君子之約上了。

    孩子總是遵守承諾的，尤其是在拉勾這件事上，就沒有幾個不會這麼做的。

    為了保守起見，元酌兮還補充道：「如果你我二人有誰違約，那麼這輩子就別想再見彼此一面，並且還會倒霉三年！」

    沒敢說太重的誓約，元酌兮挑了兩個不太危險的後果起誓，雖然他不是凌霄天道，但他是神。

    在神的面前起誓，不管這個誓言看上去有多麼可笑，都一定會成為契約。

    巧的是對於沈棲遲這個小男孩來說，不能見到朋友，以及倒霉，都是他最在意的事。

    沈棲遲臉色一變，癟了癟嘴，有些委屈地望向元酌兮：「這麼狠呀，好吧，我跟你拉勾勾，那我以後，還有機會再見到你嗎？」

    也伸出自己的手，兩個小朋友的交談聲很小，沒有被旁人聽見，不過兩人拉勾的畫面，卻被攝影師捕捉了下來。

    照片中，一男一女兩個小孩穿著襤褸但帶有設計感的白色服裝，女孩赤腳，男孩穿著小皮鞋，女孩和男孩的頭上都戴了熊貓耳朵的裝飾。

    在攝影們的見證下，鄭重又草率地手對手拉勾，最後大拇指相按，蓋下了誓言的章。

    拇指相按的那一刻，有一道微弱的金光從兩人的手中升起，這是誓約成立，被凌霄認同的意思。

    如果二人之間有誰違約，就會這輩子都見不到另一個人，還會倒霉三個月。

    拉完勾，沈棲遲雙手捂住嘴，湊到元酌兮的身邊，小聲的問道：「酌兮，你悄悄告訴我，你是不是小仙女呀？我都看到了，你會法術，好厲害的！」

    元酌兮：「......你還看到什麼了？」

    這傢伙果然看到他施法的畫面了！這麼大的疏漏，到底為什麼沈棲遲的記憶不會被清除啊！

    擔心沈棲遲看到的更多，包括他變回熊貓的場景，元酌兮的聲音忍不住緊張起來。

    「......還看到你被那些壞人打傷了，流了好多血。」

    說這句話的時候，沈棲遲低著頭，語氣有些沉悶，似乎不太願意回想起這件事，說到最後，還忍不住再次握住了元酌兮的衣服飄帶，偷偷又摸了一把眼淚。

    元酌兮心軟嘆氣，主動抱了抱這個親眼看到死亡和紛亂的小男孩：「你別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嗎？除了這些，其他的你沒有看到吧？」

    被元酌兮這麼一擁抱，沈棲遲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嚇得旁邊的攝影師和工作人員都連忙停下工作。

    拿水的拿水，拿紙巾的拿紙巾，走上前來，安慰沈棲遲，詢問他怎麼了。

    可是沈棲遲誰也不理，只是抱著元酌兮大哭，聲音悲戚到仿佛是見到了死而復生的親人。

    沈棲遲哭得很用力，似乎是在心底積壓了許久，終於有機會可以將所有的委屈和害怕都釋放出來。

    他抱著元酌兮的力度也格外重，哪怕元酌兮自認不是普通人的身體素質，也能感受到沈棲遲的用力。

    聽得出來沈棲遲哭聲中的後怕和慌亂，元酌兮難得沒有糾正沈棲遲的問話，小聲貼在沈棲遲的耳邊回答：

    「不怕，我是仙女，我不會死的，那些壞人已經落網啦，你和我都活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