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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55:31 作者: 月色闌珊
    秦桑原本就一肚子的火氣,待看到柳側妃,她心裡的火氣就更大了,秦桑不只一次的想過,一般都是慶親王爺的兒子,若是趙天賜托生在王妃的肚子中,她豈會受這等委屈。

    柳側妃和秦桑兩人現在絕對是相看兩厭,秦桑打心眼裡沒瞧的起柳側妃,柳側妃更是對秦桑這個兒媳婦極度不滿意。柳側妃只冷著臉道:「天賜還沒回來?」

    秦桑亦冷臉以對,「大爺還在陪晉王爺。」

    柳側妃聽了這話,倒沒在說什麼,只轉身往趙天賜書房走,秦桑心中氣惱,便沒好氣的說道:「姨娘留步,大爺的書房素來不許人隨意進出的。」

    柳側妃大怒,回頭瞪著秦桑喝道:「我是天賜的娘,他的屋子我倒進不得了!」

    秦桑此時心裡也沒有什麼好怕的,甚至她還希望得罪了柳側妃,進而讓趙天賜休了自己,就算是被休回娘家,憑著她娘家的勢力,秦桑再嫁也不是多大的問題,就算是給人做填填房,總也好過這般守活寡,守了大半年的活寡,秦桑本就覺得自己熬不住了,今日一早看到青瑤那初承恩澤的嬌態,秦桑又狠狠的受了刺激,其實世子妃之位什麼的,都不是主要問題,最主要的是秦桑嫉妒青瑤,能有正常的夫妻生活,而且看上去,趙天朗和青瑤極度恩愛。

    想到這裡,秦桑便冷笑一起,沉聲說道:「姨娘你還真就進不得,大爺不在房中,他的書房便不許任何人進入,姨娘還是不大爺的正經母親,自然不是能進的。」

    柳側妃都快被秦桑氣傻了,從前秦桑看不起她,頂撞於她,可是從來沒有把話說到明面上,可是這一回,秦桑等於直接打了柳側妃的臉,柳側妃進慶親王府二十餘年,還從來沒有受過這種氣,她嗷的一聲撲向秦桑,秦桑腳上有傷,走路都要慢慢的,行動起來自是極不方便,柳側妃這一撲,她心裡想著閃過一旁,可是腳上不便,便向她的奶嬤嬤的方向栽去,秦桑的奶嬤嬤倒是及時的扶住秦桑,可秦桑卻也因此扭了腳,眼淚嘩嘩直流,這眼淚中有三分是疼的,剩下七份則是她滿心的委屈。

    柳側妃一撲撲了個空,正撲到秦桑另一個嬤嬤的身上,那嫉姆身強力壯的,就算站著不動,柳側妃也被這衝勁撞的生疼,抬手便甩了那個娘瑭兩記響亮的耳光,柳側妃罵道:「賤奴才,滾開!」

    秦桑又是疼又是氣,立時沉著臉喝道:「來人,收拾東西我們回尚書府,就算尚書府再窮,也不至於讓自家姑娘受氣。」

    說罷,秦桑倒在她的奶嫉嫉的攙扶之下進了屋子。柳側妃剛反應過來,秦桑已經收拾了好了箱籠,命人備車去了。

    柳側妃猛然想起自己的計劃,便冷臉喝道:「你敢!來人,給本妃把欣意院的門堵住了,今兒誰敢從這裡出去,就拖下去活活打死。」

    秦桑冷笑一下,柳側妃虛張聲勢,她難道就怕了?她就不信柳側妃敢在這大喜的日子裡鬧出人命,如今連皇上皇后都可著勁兒的給那韓青瑤做臉面,柳側妃若在此時生出事端,就算慶親王爺再寵著她,也不能不辦了她好給大家一個交待。

    柳側妃身邊的秦嬤嫉見勢不妙,忙向柳側妃身邊的小丫鬟使了個眼色,那小丫鬟便飛快的跑出去向趙天賜求救了。

    趙天賜原本在銀安殿中陪著,忽見他的小廝在門外朝著他殺雞抹脖子般的直使眼色,趙天賜心知必有要緊之事,否則小廝再不敢在這個時候來找他。趙天賜隨便找了個藉口便離了銀安殿,聽那小廝一說柳側妃在欣意院和秦桑頂了起來,趙天賜又急又氣,忙一路小跑趕回欣意院。

    秦桑帶著人拿著箱籠等物在欣意院二門門裡,柳側妃的人堵在二門門外,兩下正是一觸即發的情形,趙天賜氣的怒喝道:「你們都要幹什麼?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都一般是婆媳,你們就不能學學王妃和弟妹那樣,和和氣氣的不好!」

    柳側妃和秦桑一聽趙天賜的話,齊齊炸了,兩個人都大哭起來,柳側妃一邊哭一邊捶打著趙天賜口中還不住的罵道:「你這沒良心的混帳……」秦桑只一邊流淚一邊用哀怨忿恨的眼神瞪著趙天賜,瞪的趙天賜心裡直發毛。他心中一抽,立刻將柳側妃從自己身上扯開,快步走到秦桑面前抓著秦桑的手,喝道:「還不扶側妃進屋。」

    趙天賜抓著秦桑的手將她扯進屋子,柳側妃的下人也半扶半拉的將柳側妃送到屋子裡,趙天賜將下人都喝了出去,令他的心腹將欣意院的大門二門都鎖了起來,不許一個人走脫出去傳遞消息。

    秦桑坐在椅子上,用帕子擦了眼淚,只冷冷的看著柳側妃和趙天賜母子,柳側妃此時也擦乾了眼淚,只看向趙天賜,委屈的說道:「天賜,你可要給娘做主,這個賤人竟敢說我不是你的正經娘親。」

    趙天賜看到秦桑眼中那怨毒的目光,心中直透涼氣,他知道今日他若是不站在秦桑這一邊,秦桑就一定不會再幫他遮掩他的秘密。說不得,他得當著秦桑的面落柳側妃的面子了。

    想清之後,趙天賜冷臉沉聲怒道:「桑兒一向有規矩,她絕不會無緣無故這樣說,必你是先對桑兒做了什麼!娘,您安分些行麼,兒子在這府里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你又不是不知道,別人不來生事,你倒三天兩頭的不消停,難道你覺得我這日子還好過麼?」

    柳側妃愣住了,她怎麼都沒有想到,趙天賜聽了自己的話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柳側妃大受打擊,她連連搖頭,眼睛涌了出來,顫聲問道:「天賜,你為了這個女人,連娘都不要了。」

    趙天賜皺眉道:「我沒有不要你,可是你這脾氣也該改改了,如今父王也不象從前那樣寵你,反而對王妃上了心,你不想著怎麼奪回父王,只在這裡和桑兒鬧,這算什麼事?」

    柳側妃指著秦桑顫聲問道:「我和她鬧?天賜,你「「柳側妃再也經受不住這樣巨大的打擊,身子一軟白眼一翻便暈倒在地。趙天賜和秦桑都嚇了一大跳,就算她不想承認,可柳側妃到底是趙天賜的親娘,這氣死親娘可是忤逆不孝的大罪啊。

    趙天賜搶步抱起柳側妃,秦桑忙也叫道:「快掐人中。」

    趙天賜用指甲猛掐柳側妃的人中,才把柳側妃救醒過來,柳側妃一醒來,見自己躺在兒子的懷中,呃的一聲倒了一口氣,便嗚嗚的哭了起來。

    趙天賜這時也不好說什麼了,只得將柳側妃放到床上,然後板著臉說道:「娘你先躺一會兒,等你好些了我們再說。」

    柳側妃哭道:「還說什麼!憑怎麼著都是我的不是,我最不是的就是不該生養了你,沒讓你托生到王妃的肚子裡,連累你受這樣的委屈。」

    趙天賜被柳側妃的話刺的心酸心痛,只看向秦桑,用哀求的語調說道:「桑兒,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當真就忍心棄我而去麼?」

    秦桑一聽到「一日夫妻百日恩」這句話,心裡的氣便不打一出來,守了這大半年的活寡,她已經醒過味兒來了,什麼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只想著能日日快活,再不要抱著這一句話夜夜難眠,就算是做了世子妃,甚至做了王妃又怎麼樣,守著難以言說的活寡,那就是活受罪,活的越久,受的罪便越多,還不如另嫁他人,至少能有個活生生的男子和她共枕,能生養孩子,得享天倫之樂。

    「大爺休再提什麼一日夫妻百日恩,若是大爺真對秦桑還有一點點憐惜,那就請大爺與秦桑和離,再不然大爺休了秦桑也可,大爺放心,您的秘密秦桑會一輩子守著,那怕到死,都不會吐露半個字。」

    趙天賜看著秦桑,滿眼都是哀傷,可是現在他眼中的哀傷已經不能再打動秦桑了,秦桑已經拿定了主意,她要改嫁。她還不到二十歲,還有幾十年的時光,她才不要都浪費在趙天賜這個廢人的身上。

    柳側妃聽了秦桑的話,立時急了,只叫道:「天賜,這絕對不行。」

    趙天賜看到秦桑眼中的堅決,他的眼神也漸漸的冷了下來,沉聲道:」秦桑,我不和離,也不會休了你,這輩子,你只能是我趙天賜的人。」

    秦桑急了,握拳捶桌叫道「趙天賜,你已經不是個男人了,還困著我做什麼,難道你不是男人,就要連累我不能做女人麼!」

    正文 第148章

    聽到秦桑那樣叫喊出來,趙天賜雙眼立刻變的血紅,他一個箭步衝上前,雙手緊緊的扼住秦桑的咽喉,掐的秦桑滿臉紫漲,眼睛幾乎都要鼓了出來,秦桑拼命的掙扎著,雙手死死扣住趙天賜的雙手,想把他的雙手掰開。可是趙天賜就學習騎she,身上多少有一點功夫,秦桑只是弱質女子,怎麼是他的對手,漸漸的,秦桑的掙扎便緩了下來。

    站在一旁看傻了眼的柳側妃這才回過神來,忙撲上前叫道:「天賜你快鬆手,別掐死她!你殺了她,可就什麼都沒了。」

    聽了柳側妃這話,趙天賜才將手鬆開,秦桑卻雙眼圓睜著攤軟在椅子上,仿佛死了一般。

    柳側妃嚇的渾身直抖,顫聲問道:「天賜,她死了?」

    趙天賜伸手探到秦桑的鼻子底下試了一試,搖頭道「還有氣。」

    柳側妃急道:「有氣你還不快救醒她,天賜,小不忍則亂大謀。」這會兒柳側妃倒走出奇的冷靜,說出的話都讓趙天賜很是驚奇。

    趙天賜依著柳側妃的話將秦桑救醒,秦桑瞪著兩隻眼睛,一句話都不說,柳側妃便對趙天賜說道:「天賜,讓娘和她好好說說,你先出去吧。」

    趙天賜原本也沒想真的掐死秦桑,秦桑畢竟是他的妻子,是他目前最好的掩飾,而且秦桑的祖父戶部尚書對他還是有用處的,柳側妃的娘家對於趙天賜來說沒有任何可借力之處,趙天賜所能借重的也只有秦桑娘家的力量,剛才他只是被秦桑刺激的太狠,才會掐住秦桑的脖子發瀉心中的怨怒之氣。如今柳側妃這樣說了,趙天賜便就坡下驢的說道:「桑兒,方才都是我的錯,…娘,你先替我給桑兒陪個不是,我回頭再進來。」

    柳側妃點點頭,趙天賜走了出去,柳側妃走過去把門關好,對警惕的瞪著自己的秦桑說道:「秦桑,我有幾句話要問你。」

    秦桑瞪著柳側妃,一言不發0柳側妃只自顧自的說道:「沒有男人的滋味不好受,我知道。」

    秦桑還是警惕的看著柳側妃,眼前的柳側妃讓秦桑感覺很陌生,完全不是平日裡那個膚淺的只知道爭寵奪愛的柳側妃,她好象是變了一個人。

    柳側妃自然看到了秦桑眼中的警惕和困惑,她自嘲的笑道「秦桑,如果我不傻,不是只知道爭寵奪愛,你以為先皇后會容我活到現在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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