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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55:31 作者: 月色闌珊
    韓青環心中飛快的算計起來,郭誠看來是病的不行了,否則怎麼都不會連堂都不能拜的,這個禮,到底要不要行?若是不行,她又該怎麼辦?她已經被威國公府吹吹打打的迎進門,便已經不再是韓家的女兒,而威國公府的兒媳婦,這堂,不論拜與不拜,名份都已經定下來了。況且她在臨上轎之前,已經把伏威將軍府的人都得罪光了,便是回去,只怕伏威將軍府也不會接納她。

    再三思量之後,韓青環的態度軟了下來,有些無奈的問道:「這堂,如何拜法?」

    威國公夫人見韓青環的態度有些軟化鬆動,便也放緩了聲音說道:「你只和誠兒的喜服拜堂吧,不論和什麼拜,你都是誠兒的正妻,這一點不會改變。」威國公夫人也不想結親不成反結仇怨,所以韓青環一軟下來,她便立刻給韓青環吃了一枚定心丸。

    韓青環再不心甘情願也沒有辦法了,只得重新蒙上大紅鴛鴦戲水的蓋頭,與一個端著郭誠喜服托盤的丫鬟拜了天地。

    禮罷,威國公夫人親自帶著韓青環去新房。剛進院子,韓青環便聞到了撲面而來的濃濃藥氣。進了屋子,只見四個美貌女子齊齊向威國公夫人和韓青環行禮,威國公夫人淡淡道:「好好服侍二少夫人,送她到誠兒跟前,讓誠兒掀蓋頭。」

    韓青環被引到了床前,一股淡淡的臭味和著藥氣撲面而來,韓青環幾欲做嘔,硬是咬牙咽了回去。一隻金稱鉤挑起大紅的鴛鴦戲水蓋頭,韓青環頓時嚇的跌坐在床前的腳榻上。

    郭誠的樣子是韓青環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可是眼前這個人,沒有一處地方象郭誠,他瘦的皮包骨頭,眼下的青黑好似用碳抹過一般,眼窩鼻孔都顯的特別的大,好嚇人的兩個黑洞,皮膚的顏色是泛著青紫的慘白,極為慎人。郭誠拿著稱杆的手被一個美貌的女子托著,在那女子的幫助下,他才完成了這個掀紅蓋頭的任務,可就這麼一下子,郭誠已經累的直喘粗氣,眼瞧著就要翻白眼兒了。

    威國公夫人雙眉緊緊的皺著,自己也不上前,只說道:「喜翠,還不快服侍誠兒用參湯。」

    一個身著水綠衣裳的女子忙將桌上溫著的獨參湯倒了一小碗,送到郭誠的床邊,慢慢的餵郭誠喝了,郭誠的喘息才稍微平緩了一些,只是他還不能說話,只無力的指指韓青環,眼神里透著不高興。

    威國公夫人在一旁看的倒真切,只喝道:「誠兒媳婦,還不快上前服侍著。」

    韓青環幾時服侍過病人,她自然是不肯上前的,只飛快的逃離床邊,抓著多寶格大叫道:「你們家騙婚,我要和離!」

    已經行過了禮,韓青環和郭誠就是夫妻了,在大秦,聽說過休妻的,可還沒聽說過和離的,雖然有律法規定在幾種特殊情況下女子可以和丈夫和離,但那指的是尋常的婚姻,象皇上太后賜婚這種情形,男方不能隨便休妻,女子更不能提出和離。

    因此威國公夫人這會兒是不怕韓青環再鬧什麼夭蛾子了,她上前狠狠的扇了韓青環一記耳光,怒罵道:「放肆,丈夫有病你不在床前服侍,竟敢有此大逆不道的念頭,真真該死!」

    韓青環被威國公夫人打倒在地,她坐在地上捂著臉,一時沒有適應這變臉比翻書還快的威國公夫人,威國公夫人怒道:「念你今日初犯,我且記下,先不罰你,若不好好服侍誠兒,我必不饒你。」

    此時兩個美貌女子走上前,一左一右的扶著韓青環,軟軟的勸道:「姐姐,服侍夫君是我們做妻妾的本份,您已經和二爺拜了堂,怎麼能這樣說呢,快給夫人賠個罪,夫人最是仁慈,一定會原諒您的。」

    韓青環發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看著那兩個美貌女子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那兩個女子吃吃笑道:「夫人,我們是二爺的侍妾,我們姐妹四個都是去年春天便服侍二爺的。」這四個女子是去年郭誠從青樓里買的,也不知道他在威國公夫人面前說了些什麼,竟讓威國公夫人同意他將這四個女子收為姨娘。這四個青樓出身的女子慣會做小伏低,哄的威國公夫人很是高興,而且這四個姨娘在郭誠病後又表現出來很溫柔賢惠的樣子,因此威國公夫人對這四個姨娘一直不錯。

    韓青環看看四個美貌女子,再看看床上的郭誠,心中卻沒有生起妒恨之意,象郭誠那樣一口氣上不來就會病死的人,有什麼值得爭的。她現在的問題不是和四個姨娘爭丈夫,而是要在丈夫是活死人的情況下,怎麼在威國公府站住腳。從前陳氏教她的那些,全都是以郭誠很健康為前提的,現在一條都用不上,韓青環得重新想辦法。

    自從到了威國公府,韓青環的所以神經都保護著高度的緊張,這腦子便會比在伏威將軍府的時候靈光許多倍,難得她一想就想到點子上了。

    韓青環由著四個姨娘將自己扶起來,忍著心頭的恨意向威國公夫人行禮道:「娘,媳婦年輕不懂事,請娘多教導。」

    威國公夫人見韓青環還算上道,便也緩了臉色說道:「方才是娘心裡著急,你別往心裡去,好好服侍誠兒,誠兒好了,娘自不會虧待於你。」

    韓青環斂眉垂頭道:「是。」

    威國公夫人滿意的點點頭,喚道:「喜翠喜鸞喜嫣喜玉,見過你們少夫人。」這四喜是在郭誠病後由威國公夫人給改的名字,想用改名來給郭誠沖喜,只這沖喜,顯然失敗了。現在威國公夫人就想著娶了韓青環來沖喜,借正房夫人的喜氣來沖走郭誠的病氣,讓她的兒子好起來。可惜威國公夫人註定要失望了。沖喜,根本就是不靠譜的事情。

    四喜上前行禮,韓青環事先並不知道郭誠房裡有姨娘,自然不可能備了表禮,這一點威國公夫人倒是想到了,已經命人備好,賞了四個姨娘一人一匹妝花緞,也就算混過去了。

    郭誠和韓青環還沒有喝合卺酒,喜翠倒了兩杯白水過來,權沖合卺酒,因為郭誠此時除了喝藥和喝白開水,其他的東西都不能喝了。他之所以還活著,完全是靠獨參湯吊的命。

    好歹算是走完了過場,威國公夫人命喜翠和喜玉留下來服侍郭誠和韓青環,當然主要是服侍郭誠,同時監督韓青環有沒有盡一個做妻子的責任。

    威國公夫人出了門,喜翠便對韓青環行禮道:「今夜是二爺和少夫人的洞房花燭之夜,請少夫人早些上床安置。」喜翠這話里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幸災樂禍,韓青環臉色一沉,抬手便要打喜翠,喜翠卻一閃身避了過去,跑到床邊對郭誠說道:「二爺,您瞧少夫人精力十足,您借著她的活氣兒,一定會好起來的。」

    郭誠雖然是很相信韓青環的話,只憋了好大一會兒,才說出三個字,「你……上床!」

    韓青環當然不會理會郭誠,她這會兒正理自己的心思,喜翠卻又來到她的面前,屈膝行禮道:「二少夫人,時辰不早了,快請上床與二爺洞房花燭吧!也免得讓夫人擔心。」

    喜翠抬出了威國公夫人,韓青環不得不顧忌幾分,她只冷著臉道:「你們兩個服侍我更衣。」

    喜玉上前幫韓青環拆了頭髮寬了大衣裳,韓青環冷聲道:「你們都出去

    喜翠卻說道:「哎呀二少夫人,這可不行的,夫人規定我們不能離開二爺跟前。」

    韓青環氣哼哼的走到床邊,將帳子放下來,抬腳上床,卻沒有在郭誠的身邊躺下,只在郭誠腳邊躺了下來,將被子裹的緊緊的,仿佛生怕郭誠對她做什麼似的。她也不想想,郭誠這會兒若是能做什麼,才是她的運氣。

    帳外,喜翠和喜玉對視一眼,兩個手拉手到了屏風外頭的榻上。不一會兒,外頭便傳來一陣陣靡靡之音,郭誠雖然不能動,可是他心裡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而韓青環卻不知道,她只知道聽著這種聲音,她的身體起了奇怪的反應,那種感覺讓她覺得異常的空虛,只想找什麼把自己填滿。韓青環身不由已的夾緊了被子,雙腿磨蹭起來。

    外頭的聲音越來越讓韓青環心神失守,韓青環翻騰之間,便把自己的和郭誠的被子都踢散了,她鬼使神差一般的爬向郭誠,扯開郭誠的衣服,韓青環徹底傻了……她無可遏止的發出一聲悽厲的尖叫,而屏風外頭的喜翠和喜玉,聽到這聲尖叫,臉上卻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第一百三十二章

    韓青環不是黃花大閨女,她比別的新娘子更了解男人的身體要,所以在透過朦朧的燭光看到郭誠的下身的時候,韓青環幾乎要瘋了。怪不得她一直聞到床上有種淡淡的惡臭,郭誠的衣服一扯開,她便找到了味道的來源。郭誠的自胯部以下,都長著黃綠色菜花一樣的東西,散發著讓韓青環窒息的惡臭。

    郭誠瞪著韓青環,臉上的神情駭人至極,仿佛要殺人一般,只是他一動也動不了,只能用眼睛死死的瞪著韓青環,甚至連吼一聲都吼不出來。

    韓青環將手中扯著的郭誠衣服胡亂一丟,便跳下床來尖叫:「救命啊,我要回家……」

    喜翠喜玉兩個立刻跑進來,一左一右鉗制住韓青環,叫道:「二少夫人,這裡就是您的家。」

    韓青環根本聽不進這些,只瘋狂的撕打著喜翠喜玉,喜翠喜玉兩個自不肯吃虧,只將韓青環的雙手死死的鉗住,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韓青環非但沒有撕打到喜翠喜玉,反而被這兩個人抽冷子掐了好幾下,韓青環真的要瘋了!不顧一切的放聲尖叫,聲音傳遍了整個威國公府的內院。

    威國公這一夜歇在小妾的房中,正在緊鑼密鼓的衝鋒之前,韓青環尖利的嘯叫傳來,驚的威國公一哆嗦,便軟在了小妾的身上,此後很長一段時間,威國公都難以再振雄風,為此,威國公便再沒有給過韓青環一絲好臉色。

    威國公夫人聽到聲音是來自郭誠房間的,不由冷了臉,讓人服侍著自己穿戴起來才往郭誠的院子裡去。到了郭誠院外的時候,威國公夫人遇到了大兒子郭信和劉氏夫妻兩個。郭信和劉氏看到威國公夫人,忙上前請安,郭信為難的說道:「娘,也不知道二弟房中發生了什麼,兒子和媳婦都不便進去,已經命丫鬟到門口打聽了。」

    威國公夫人點點頭,因有著郭誠和韓青雲做為對照組,靠譜的郭信和大兒媳婦劉氏頓時讓威國公夫人覺得安慰了許多,好歹她還有個郭信能依靠。郭誠已經不中用了,這一點威國公夫妻兩個心裡都很清楚。

    威國公夫人正要往裡走,卻見西院四姨娘房裡的丫鬟明荷一溜小跑著過來,行了禮後方才說道:「老爺命奴婢來看看二爺房裡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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