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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55:31 作者: 月色闌珊
趙天賜忙誠懇的說道:「父王息怒,原本是兒子早就答應了的,初三的時候兒子沒能陪桑兒回娘家,如今岳母大人抱恙,桑兒心裡焦急,這才。……她平時不這樣,桑兒是很好的媳婦。」
趙天賜維護秦桑的話聽在柳側妃的耳中,是那麼的刺耳和刺心,柳側妃什麼都不顧了,只叫道:「天賜,那個狐狸精到底給你吃了什麼迷魂藥,你就這樣護著他,王爺,這種人不配做天賜的妻子,她進門幾年都沒有生出孩子,這可是犯了七出之條,休了她再給天賜另娶好的。」
在柳側妃提到秦桑沒有生出孩子的時候,趙天朗注意到趙天賜的眼角唇角微不可見的抽抽了幾下,趙天朗心中暗笑,他不管這是不是報應,他只知道,趙天賜變成個活太監,他心裡覺得特別的暢快。
慶親王妃見柳側妃越說越不象話,冷聲說道:「柳氏,王爺和我還有世子都在此,有你說話的份麼,還不退下。」
柳側妃這陣子身體好了,膽子也養了回來,她只向慶親王靠去,嬌聲叫道:「王爺……」
慶親王皺了皺眉頭,對慶親王妃說道:「王妃,凝華到底是天賜的生母
趙天朗見慶親王仍舊這麼護著柳側妃,當眾駁了王妃的話,臉色便陰了下來,只扶著慶親王妃說道:「娘,我們王府里還有什麼規矩可言。兒子扶您回去歇著,誰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去,反正便是鬧出笑話,御史參奏上本,父王也有的是本事應對。您何苦費這個心思。」
趙天朗的話把慶親王爺堵的面色紫漲,氣的罵道:「混帳東西,你說的是什麼話?」
趙天朗看了面色灰白的趙天賜,又看看被嬤嬤們扶著,已經快走到近前的秦桑,譏誚的說道:「父王,您還是先處置了這裡的麻煩,然後再來教訓兒子吧,若然兒子也和大哥大嫂學著,你更沒法清靜了。」
慶親王妃輕拍趙天朗的手背,看著慶親王說道:「王爺,既然您不認為我這個先皇御封的慶親王妃是趙天賜的嫡母,那麼他的事情我也不必管了,妾身告退。」說完,慶親王妃和趙天朗便轉身走了。
慶親王瞪著王妃的背影,心裡窩了一肚子的火,卻沒處可法,剛好秦桑走到了他的跟前,屈膝行禮,慶親王便怒喝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不顧天賜的身體,鬧出這許多事情,在家之時,難道不曾學過三從四德!」
對一個女子來說,指責她不守三從四德是最嚴厲的指責,秦桑本來就心灰意冷,又聽慶親王如此指責自己,完全都是些莫須有的罪名,秦桑身子一軟,便跪了下去,哀聲道:「父王,既然秦桑不合父王的心意,對丈夫不敬,那就請父王允許秦桑和大公子和離吧!」
「和離!呸,你做夢!休了你都是給你體面!」沒有了慶親王妃和趙天朗在旁邊,柳側妃的氣焰明顯囂張許多,直接便啐到秦桑的臉上,秦桑的身子劇烈顫抖,她從小到大,幾時受過這種侮辱。
就在秦桑正要站起來反擊之時,趙天賜卻猛從榻上撲下來,死死的抱住秦桑,衝著慶親王和柳側妃大叫道:「父王,娘,兒子不和離,若是沒有桑兒,兒子一天都活不下去。」
慶親王和柳側妃都愣住了,以趙天賜的性情,再是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那一瞬間,慶親王和柳側妃都以為趙天賜被什麼附體了,柳側妃驚恐的尖叫道:「天賜,你怎麼了?賤人,你是不是給天賜下了降頭!你……」
柳側妃沖向秦桑,想抓花秦桑的臉,讓她以後再也不能禍害趙天賜。可是趙天賜卻死死的把秦桑抱在懷中,用身子擋著柳側妃的手,氣喘吁吁的叫道:「一切都是我的錯,不要怪桑兒,娘,您有氣就衝著我來,不關桑兒的事!」
慶親王居然被趙天賜感動了,他忙叫道:「凝華,不要鬧了!」
柳側妃愕然轉身看著慶親王,慶親王嘆息一聲說道:「你想想,當年皇上不許我娶你,要……天賜這是隨了我的性子啊,罷了。」
慶親王一句話將柳側妃說的一點兒脾氣都沒有了,只無力的垂淚道:「怎麼是這樣,怎麼是這樣……」
被趙天賜護在懷中,沒有受到任何肉體上的傷害的秦桑抬頭看著趙天賜,眼中冰冷一片,趙天賜卻滿眼哀求的低頭看著她,無聲的做著口形,「桑兒,一切都有辦法,回去再商量。」
慶親王定了調子,誰也不好再說什麼了,柳側妃卻總是不甘心,只說道:「王爺,難道就這麼算了,天賜媳婦這般沒有婦德,就不罰她麼?」
慶親王嘆口氣道:「算了,天賜媳婦受罰,心疼的還不是天賜,就這樣吧。你們好生送大公子大夫人回房,好好伺候著,今日之事不許亂傳,若是讓本王知道有誰說話,立刻亂棒打死。」
眾下人心應聲稱是,將趙天賜和秦桑送回了欣意院。一回到正房,秦桑便將丫鬟嬤嬤都攆了出去,將房門關了起來,雙手環於胸前,看著趙天賜冷冷的說道:「趙天賜,你有什麼可說的?」
趙天賜的神情極為哀傷,他顫聲說道:「桑兒,我真不是有意瞞著你,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說……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情份上,你別離開我……」
秦桑冷聲怒道:「不離開你?趙天賜,我才十八歲,還有幾十年的人生,難道你要我從現在開始就守活寡麼?」
趙天賜被秦桑刺激的雙眼發紅,雙手緊緊的攥著床上的的雕花格子,那酸枝木拔步床上雕的是象徵著多子多孫的連綿葡萄紋樣,此時看起來,是多麼的有諷刺意味。
趙天賜身子發顫,好一會兒才穩了下來,悲傷的說道:「桑兒,你要放棄我麼,你真不一點兒也不念我們夫妻的情義。」
趙天賜的話讓秦桑傷心的哭了起來,她怎麼可能一點兒夫妻情義都不念,只是她已經被趙天賜徹底開發出來,這一個月來只和趙天賜同房了一回,秦桑便已經嘗到空虛寂寞的滋味,想到從現在往後的幾十年裡她都要守這樣的活寡,秦桑不寒而慄,她受不了,一定受不了。
趙天賜見秦桑哭了,心中倒暗暗鬆了一口氣,與秦桑做了兩年多的夫妻,他自認對秦桑已經很了解了,秦桑只要哭出來,那就說明她心軟了,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趙天賜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吃力的下了床,慢慢的走到秦桑的身邊,將她摟入懷中,無限自責的說道:「桑兒,都是我不好,讓你受苦了,桑兒,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奪到世子之位,繼承王位,讓你做王妃
秦桑正哭著,一聽趙天賜的話,不由瞪大了眼睛說道:「怎麼可能,你已經……就算有孩子,那事都不一定有把握,何況我們不會再有孩子了。」
趙天賜搖搖頭道:「不,我們會有孩子,一定會有孩子!」
秦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愕然的看著趙天賜,忽然,她反應了過來,猛的將趙天賜推開,怒道:「趙天賜,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秦桑也是知道禮義廉恥的人,我雖然……可我絕對不會做那種事情。」
趙天賜搖搖頭道:「桑兒,你想到哪裡去了,你是我的,我怎麼會讓你受那種屈辱。你放心,我最近一直在想這件事,還沒有完全計劃好,不過已經有譜了,再等等,等我身子好起來了,能自由行動,我們就擇機實行這個計劃。桑兒,只要你不離開我,我就保證還你一個王妃的寶座。」
秦桑疑惑的問道:「大爺,是什麼計劃?」
《嫡女謀略》 第一百二十六章(中、下)
趙天賜低低在秦桑耳邊說了好一陣子,秦桑面色大變,驚詫的說道:「這豈不是混淆皇家血統,若是出了紕漏,可是滅門的不赦之罪啊!」
趙天賜冷聲道:「那又如何,只要我們做的機密,便不會出任何的紕漏,桑兒,有道是富貴險中求,難道你就願意一世沒有出頭的時候,你是尚書府的嫡長孫小姐,怎麼能讓人瞧不起。」
趙天賜的話正說中了秦桑的心事,秦桑自小樣樣都掐尖要強,卻以嫡小姐的身份嫁給了趙天賜這個庶長子。雖然趙天賜是慶親王爺的長子,可他是庶子,沒有繼承權,慶親王在一日,他還能以慶親王府大爺的身份住在王府里,若是慶親王過世,他就會立刻被趕出王府,趙天賜並沒有太多的私產,官位又不高,所以一但分府,趙天賜便等同於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可是若能讓趙天賜當上世子,再繼承了王位,那一切都不一樣了。秦桑可以成為尊貴的王妃,被趕出去的將是趙天朗一家子。
想到趙天朗,秦桑忙問道:「大爺,你確定韓家大小姐不能生育。」
趙天賜點頭道:「對,這是父王得到的消息,還能有假。桑兒,等那韓小姐進了門,過上兩個月,咱們就實行那個計劃。」
秦桑不解的問道:「為什麼要等韓小姐過了門才實行這個計劃?何不提前些?」
趙天賜冷聲道:「韓小姐過門,必會有一場管家權之間的爭奪,原本是由娘管家的,可是自從娘病後,王妃便把權奪了過去,等那韓小姐進門,她一定會把這管家權交給韓小姐,不過父王的心始終是在娘這邊的,到時候只要我們欣意院傳出喜訊,便能加重我們這一房的份量。為下一步行動鋪路。
秦桑猶豫道:「可是若他們也用這個法子怎麼辦?」
趙天賜眼中閃過一抹陰狠,冷聲道:「等那韓小姐過門,我們就要盯死了他們,他們不做手腳便也罷了,若是敢做手腳,便是他們的死月到了。」
秦桑心裡還是不安。假懷孕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她從來沒有懷過孩子,也不知道懷孕後身體會有那些變化,再者只要一傳出她懷孕的消息,必是要請大夫來把脈的,這大夫能不能守口如瓶,這懷胎十月會不會穿幫,這些都是未知數,想想都頭大。
秦桑的思維順著趙天賜給她設定的方向走去,倒把要求和離之事給暫時忘記了。趙天賜心中鬆了口氣,對外面說道:「來人,給大夫人熬些薑茶祛祛寒氣。」然後又對秦桑說道:「桑兒,你的頭髮被吹亂了,我替你抿一抿。」
說著,趙天賜便將秦桑往梳妝檯旁帶,卻因為他的身體實在太過虛弱而栽倒在地上,秦桑嚇壞了,忙叫人進來扶趙天賜上床,秦桑的奶嬤嬤要去回話請太醫,秦桑卻搖頭道:「等一等,你們先退下。」
趙天賜被放到床上之後便醒了過來,他緊緊的拉著秦桑的手說道:「桑兒,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