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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55:31 作者: 月色闌珊
    柳側妃見慶親王居然不理會自己的媚眼兒,心中又急又恨,恨不得咬碎幾顆銀牙,卻還不敢說出什麼反對的話,只能陪著乾笑道:「王爺說的是。」

    慶親王爺的眼光轉向趙天賜,眼神里便多了幾份慈愛,笑著說道:「天賜,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趙天賜忙說道:「謝父王關心,兒子好多了。」

    慶親王笑道:「好了就好,天賜,你如今可還吃華醫政的藥?」

    趙天賜心裡頓時緊張起來,他不知道慶親王對自己的病情到底有多少了解,忙說道:「兒子先前吃的是吳太醫的藥,因覺得有效,便一直吃著。」

    慶親王搖頭道:「誒,吳太醫的脈案到底不如華醫政,還是吃他的藥比較好。」

    趙天賜忙躬身道:「是父王,兒子回去就換了華醫政的藥。」

    趙天朗聽了這些話,便想起年前小華太醫私下告訴他,說趙天賜已經失去了生育能力,他心中暗想,什麼時候把這個秘密揭破合適呢?

    聖旨也下了到伏威將軍府,因為事先趙天朗早就通過消息了,因此接到八月十六成親的聖旨,韓家人並沒有那麼驚喜,反而有種淡淡的不舍,這一年多以來,青瑤和爺爺奶奶二叔二嬸哥哥弟妹們都建立了很深厚的感情,想到八個月後就在離開他們,青瑤自己便先難過起來。

    看到一家人都圍著青瑤,紛紛表示自己的不舍之情,韓青環妒嫉極了,只忿忿的冷哼一聲,便扭頭走了,她才不會捨不得韓青瑤,她巴不得這一輩子都不要再生活在韓青瑤的陰影之下。

    韓青環走後,威國公府忽然遣人來送信了,說初八那日威國公和夫人會帶著世子和世子夫人還有郭誠,郭宜靜一起到伏威將軍府吃年酒。

    大家一起看向韓青雲,眼神里充滿了詫異。韓青雲自己也納著悶呢,他是聽了同窗好友報的信,才知道郭誠病重的到了要衝喜的地步,他怎麼突然間就好了呢?

    韓青雲當然不會知道,郭誠一度病的不行,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憑太醫們怎麼用藥都沒有效果。俗話說病急亂投醫,威國公夫人便將派人四處尋找民間大夫,既然太醫院的太醫們沒有辦法治好郭誠,威國公夫人只能相信偏方治大病了。

    也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倒還真讓威國公夫人尋到了一個江湖郎中。威國公夫人並不知道,這位江湖郎中是祖傳的醫術,專治各種疑難古怪的花柳病。這江湖朗中來到威國公府,切了郭誠的脈,又要求單獨檢查郭誠的身體。這一檢查,那名江湖郎中心裡便有數了。他給郭誠灌了他家祖傳的藥粉,三包藥下肚,郭誠醒了,知道叫餓,足足喝了一大碗白粥,精神也眼瞅著好了起來。

    威國公夫人大喜,當既重賞了那江湖郎中,還要威國公將他推薦到太醫院去。可那江湖郎中卻執意不肯,只留下十二包藥,讓郭誠十二天服完,然後便拿著一大筆賞銀走了。

    郭誠把那江湖郎中的藥吃完,便覺得身體輕鬆了許多,仿佛病全女好了,威國公和威國公夫人自是歡喜不已,平日一看到郭誠就瞪眼睛的威國公,現在看到郭誠,都有一種失而復得的感覺,也不罵他了。

    整個威國公府,對於郭誠「康復」最不開心的人就是郭信夫妻。他們原本計劃的很好,只要郭誠病死,便沒有人能和他們夫妻兩個爭奪繼承權了,可是誰曾想半路殺出個江湖郎中,硬生生攪了他們的如意算盤。

    威國公上下都不知道,那江湖郎中拿著一千兩的賞銀一離開威國公府,便一刻不敢停留,飛速離開京城,直奔嶺南而去。此人日夜兼程,在十二日之內到了嶺南,在那裡改名換姓,憑著一千兩銀子做本錢,漸漸在嶺南扎了根,此生再也沒有在京城裡出現過。

    郭誠身體才好,色心又起,吃了那麼多的苦頭,他竟然還沒忘記要占青瑤的便宜。郭誠打發人到陳家去找陳家老三陳漢良,要和他算算沒把韓青瑤送到他房中這筆帳,豈知陳家人卻說陳漢朗已經失蹤了一個多月,他們也不知道陳漢良去了哪裡。郭誠無法,只得自己想辦法,將主意打到了伏威將軍府初八那天的請年酒上。

    威國公夫人本來就疼郭誠,郭誠一說要去伏威將軍府吃年酒,威國公夫人二話沒說便答應了,而威國公想著太后交待下來,要好好拉攏韓老將軍,便也要同去。而世子郭信生怕自己錯過什麼,便也要陪著一起去。那大秦第一剩女郭宜靜因著要找韓青雲算被拒婚之辱,也鬧著要去,於是乎這一回威國公府便傾巢而出,全要在初八這日到伏威將軍府吃年酒。

    其實只從兩府的名號上來看,威國公府之人碰到伏威將軍府之人,是討不了便宜的,只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只是他們現在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還各自打著各自的小算盤。

    「爺爺奶奶,青雲這便去打聽打聽。」韓青雲聽到郭誠也要來吃年酒,面對眾人詫異的眼神,忙如此說道。

    韓老將軍擺擺手道:「不必了,反正是什麼情況到了初八那天一看便知。雲哥兒你難得有工夫在家裡歇著,便好好休息吧。」這大年節里的,但凡出門必少不了飲酒,而韓青雲又不是個酒量大的人,韓老將軍可不想讓青雲出去受罪。

    韓遠關聽說郭誠要來吃年酒,便皺著眉頭說道:「到了初八那日,男賓女賓一定要隔開,男賓放在外院,女賓在內院,二門上要多放些機靈的小廝,絕對不能讓郭誠混到內院。」

    大家一聽這話,都點頭道:「遠關「二叔」所言極是,是要防緊著些。」

    韓老夫人又對青瑤說道:「瑤瑤,到了初八那天,你要寸步不離的跟著奶奶,一步也不許離開奶奶的視線。」

    青瑤忙應道:「奶奶放心,青瑤保證到那天就象膏藥似的粘在您的身上。」

    青瑤俏皮的話語沖淡了屋子裡那陣微有些緊張的氣氛,韓老將軍下結論性的笑道:「不就是個繡花枕頭,怕他做甚!」

    韓老夫人卻搖搖頭道:「初八那日請的女眷不少,憑是誰也不可讓郭誠衝撞了。」

    因為郭誠要到韓家吃年酒,韓家眾人立刻召開緊急會議,商量了如何應對各種可能發生的突發事件,務必要將郭誠在伏威將軍府犯混的所有可能性全都扼殺。

    只可惜大家都想著去防郭誠,卻忽略了郭誠還有一個殺傷力很驚人的妹妹郭宜靜,那位大秦第一剩女,可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而郭宜靜的目標,顯然直指青雲。

    因為有了皇上的聖旨,青瑤便也成了待嫁新娘,按著慣例,接下來的吃年酒活動她便不能參加了,青瑤想著晉王府的年酒自己不能參加,便不能見孔琉玥,未免心裡有些悶悶不樂。穿到大秦,連個手機都沒有,那晉王趙天翼只有天翼之名,卻沒有天翼的功能,不能讓她和孔琉玥隔空交流。她們兩個想說個話兒見個面兒,竟比什麼都難。哪象是從前,兩個人只要來了興致,便能鑽到一個被窩裡說上一夜的話。

    初六這日,青瑤一個人悶在屋子裡發呆,也不要丫鬟們服侍,大家知道青瑤因為不能跟著韓老夫人去晉王府做客而不開心,便也不去招惹她,只由著青瑤一個人待著。青瑤提筆寫了幾個字,畫了半張畫兒,把孔琉玥以前送來的信又翻出來看了一回,好不容易熬到小滿跑來報告,說是老夫人從晉王府回來了。

    青瑤忙一溜小跑去了頤年居,韓老夫一看到青瑤,便笑著說道:「瑤瑤,今兒在家裡悶壞了吧?」

    青瑤搖著韓老夫人的胳膊撒嬌道:「奶奶,您快告訴我,今兒那傅太夫人和傅三夫人又欺負孔姐姐了沒有?」

    韓老夫人想起白日裡聽的那一齣好戲,不由笑了起來,將青瑤拉到身邊坐下,帶笑慢慢說道:「瑤瑤,今兒晉王府戲台子下面的戲可是台上的戲好看多了。」

    青瑤急道:「奶奶您別賣關子了,快說吧。」

    韓老夫人點點頭,笑著說道:「今日傅家老三欺負了威國公家的二小姐,起初下人傳錯了話,把傅家老三說成永定侯,那傅三夫人對傅大夫人便是好一通落井下石,我瞧著傅老太夫人都有些生氣了,可傅大夫人是個好樣的,她鎮靜自若,應對有據,絲毫不為傅三夫人的而生氣,很是贏得不少誇獎,象她這樣,才是一品夫人的風範。」

    青瑤「呀」的叫了一聲,忙說道:「奶奶,孔姐姐真的沒有難過沒有傷心?」

    韓老夫人嘆道:「真是說孩子話,遇到那種事情,是人都會難過傷心,不過傅大夫人很冷靜,奶奶看得出來,這孩子在強逼著自己挺直了腰杆,不被人打倒,真是好孩子啊,堅強,有骨氣,有韌勁兒!好!」

    青瑤急了,忙說道:「奶奶,後來呢,您快說吧,孔姐姐後來怎麼樣?

    韓老夫人笑道:「這才叫關心則亂呢,瑤瑤,奶奶先前不是說了麼,那是郭二小姐的丫鬟錯把傅家老三當成了永定侯,這裡頭根本沒有永定侯什麼事。」

    青瑤長出一口氣道:「那就好那就好,這樣孔姐姐就不會傷心了。哎呀,怎麼我就沒趕上看這樣的好戲呢,奶奶,您還沒說那威國公府的二小姐是什麼人呢,威國公府不就只有一位小姐麼?」

    韓老夫人不屑的說道:「還不是那些個下三濫的手段,認個旁枝的小姐做女兒,然後指著這個小姐去勾引有權勢的爺們,好和皇上分庭抗禮麼。這幾年太后用這種手段,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從前是賜宮裡的美人,如今連自己的侄孫女兒都用上了,說起來真是惹人笑話,瑤瑤,以後你嫁到慶親王府,少不得要和太后打交道的,你可要多加小心,別讓她算計了你。」

    青瑤點點頭,將韓老夫人的忠告牢牢的記在了心裡……

    第一百一十八章(上)

    青瑤聽韓老夫人講完了上半場,便極想知道後來又發生了什麼,可是聽韓老夫人說,後來主場便移到了晉王爺的小書房,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便不知道了。

    韓老夫人瞧著青瑤一臉的鬱悶,便笑著說道:「後兒傅夫人不是要到咱們家來吃年酒,你有什麼想問的不能問?」

    青瑤忍不住嘆了口氣,她現在的感受就是那種聽故事聽到了精彩之處,說書人卻來了一句「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讓她恨不得拍死說書先生是一樣一樣的。

    就在青瑤鬱悶的時候,小滿從外面跑了進來,搖著手裡的一封信叫道:「大小姐,有您的信。」

    青瑤以為是孔琉玥送來的,忙跑過去從小滿手中搶過信,一看信封上的筆跡,青瑤的臉不由的紅了起來,原來這信不是孔琉玥寫的,而是趙天朗送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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