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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55:31 作者: 月色闌珊
    皇后笑道:「妾身也這麼認為,皇上,青瑤這姑娘真的是個好孩子,妾身很喜歡她,這孩子行事大方得體,性情率真可愛,與天朗極是相配呢。」

    皇上聽了笑道:「寧兒,你很少這麼誇人,看來這韓小姐果然不錯,她的相貌如何,天朗的媳婦要色色都拔尖才行。」

    皇后笑道:「相貌自然也是極好的,絕對配得上我們天朗,皇上您就放心吧,等天朗成了親,必要到宮中謝恩的,到時候皇上就能見到了。」

    皇上點頭笑道:「既然寧兒你都如此說了,那就讓天朗過了年就成親吧,朕倒要瞧瞧這位韓小姐到底是何方神仙,連朕的寧兒一提到她都變得神采飛揚。」

    皇后心細,忙說道:「哎呀真是不巧,皇上您忘記了,過了年二月二,可是韓小姐的哥哥,你欽點的庶吉士韓青雲同華老太醫的孫女兒的婚期,這韓家一個春天裡要娶媳婦嫁閨女的,怎麼忙的過來呢,況且也太倉促了些,不如就定在八月吧,秋高氣慡不冷不熱的,正好辦喜事。」

    皇上點點頭笑道:「還是寧兒細心,那就就八月吧,回頭讓欽天監擇個八月里的好日子,把天朗的婚事辦了,也了了我們的一樁心事。」

    皇后笑道:「天朗若是得了這個消息,指不定要高興成什麼樣子呢,這婚事是要早些辦了才好,要不然,天朗都快成伏威將軍府的上門女婿了,上回王嬸進宮來,還說起天朗兩三日若不跑上一趟伏威將軍府,他再是不能安生的。」

    皇上亦笑了起來,點頭說道:「這小子總算開了竅,知道情滋味了。」皇后笑著點頭,皇上攬著她的肩膀笑道:「寧兒,不早了,咱們早些安置吧。」

    皇后玉面羞紅,輕輕靠在皇上的胸前,微不可聞的輕輕嗯的一聲,皇上便將她橫抱了起來,夫妻兩人同入羅帳共赴陽台,自有一番旖旎風光……

    偌大深宮之中,除了坤寧宮一室春光,其他的宮室都透著一股濃的能浸到骨子裡的冷寂,自然也包括太后的慈寧宮。算日子,前天郭誠應該進宮請安,這些年來郭誠每五日進宮請安,已經成了看、定規,從來沒有錯過的,可是前天郭誠卻沒有來,太后心裡有些不安,今日便派人出宮去了威國公府,結果卻聽說郭誠又病了。

    上回趙天朗偷襲郭誠,讓郭誠過了大半個月只能抓著竿子日夜站著的日子,太后大怒,可是查了一圈,卻什麼都沒有查出來,郭誠自己都糊塗著,不知道是什麼人對自己嚇的黑手,況且他又是在青樓里出的事,太后和威國公只能捂著蓋著,哪裡敢大張旗鼓的查案子呢。

    不論太后還是威國公,都只能咬牙吃了這個暗虧,好不容易等郭誠養好了傷,才進宮請了一回安,便又斷了,雖然派去威國公府的太監回來稟報,說是郭誠偶感風寒,恐過了病氣給太后才沒有進宮請安,可是太后卻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心裡總不踏實。

    再說那威國公府,好不容易把慈寧宮的陸公公送走,威國公便黑沉著臉吼道:「都是你縱著他,現在可好,你看你都慣出些什麼!誠兒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絕饒不了你。」

    威國公這是在吼威國公夫人,而威國公夫人則坐在郭誠的床頭嗚嗚哭個不停,郭誠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面如金紙氣息微弱,瞧著好不駭人。

    說起來這還是趙天朗的傑作,趙天朗命四九喬裝改扮成一個嫖客,將京城裡暗門子中所有染病的jì女們都招到了郭誠的房間,四九放了話,讓這些jì女們每個人都要服侍郭誠一回,但凡服侍過郭誠的,沒人賞銀十兩。這些jì女討生活本就不易,十兩銀子她們要陪人睡上一年才能賺到,因此個個奮勇向前,為了讓郭誠的小兄弟一次有一次的「起立」,她們不免都將自己看家的本事和秘密武器都拿了出來,而郭誠在被嚇暈之後,先被人強上了一回,然後那些個jì女們便排著隊,輪番上陣,幾個回合下來,郭誠便已經腰酸腿軟五肢乏力,可是又被灌了好些劣質的助性之物,足足鬧了一夜。到了黎明那些暗門子裡的姑娘才離開萬花館,而郭誠就那麼赤裸的仰面朝天,昏死在房中。等到跟郭誠的小廝發現,已經到了中午時分,小廝把郭誠弄回威國公府,郭誠便一直這麼昏睡著。

    威國公命人將郭誠滿身的腥臊濁物都清洗了,下人發現郭誠的私處異常紅腫,都已經磨破了。忙稟報了威國公,威國公一看便怒氣腦門,原本要請太醫的,也不能去請了,他威國公府實在丟不起這個人。

    請了一個民間的大夫,遮遮掩掩的給郭誠把了脈,大夫一把脈便驚的跳了起來,變了臉上的顏色,只連連搖手道:「小人無能,診不出病人得了什麼病,請府上另請高明。」

    威國公豈肯相信,拿劍押著那位大夫的脖子喝道:「說,他得了什麼病!」

    那大夫面如土灰,顫巍巍的說道:「脫陽。」

    威國公沒有聽清楚,吃沉聲吼道:「什麼,你說清楚!」

    那大夫將心一橫,大著膽子說道:「這位公子房事過度陽精虧虛風邪入體,從脈象上看是脫陽之症。」

    威國公這回聽清楚了,他的身子不由的晃了一下,手中的劍便把那大夫的脖子拉出一道淺淺的血口子,而魏國公夫人在屏風後聽了這話,卻不知道脫陽之症是種什麼病,有多厲害,只隔了屏風急切的叫道:「大夫,這病好治麼?你快開方子吧!」

    大夫被威國公剛才拉了一下子,正疼得倒抽涼氣,這大夫也不傻,看威國公這凶神惡煞的樣子,他知道自己若說不好治,今天怕是走不出這威國公府了,便忙說道:「這病症雖然兇險,卻也不是沒有生機,只是治起來一則要用許多珍貴的藥材,這費用極高,二來,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要想徹底將養好,只怕沒個一年半載是不成的。」

    威國公一聽這話,立刻收了劍說道:「你只管開方子,憑是什麼樣珍貴的藥材我都能弄到。來人,將西廂房收拾出來,給大夫居住,什麼時候治好了,你什麼時候再出府。」

    那大夫心中暗道:「完了完了,真不該貪那二十兩銀子的診金,這大戶人家陰私之事最多,看來我是活不成了!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總要想法子離開才行。」

    威國公反手將劍貼在肘後,一雙冷森森的眼睛盯著那大夫,沉聲道:「治好了他,我重重有賞,若是治不好,你就給他陪葬!」

    大夫被威國公這麼一嚇,什麼心思都沒有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放聲道:「國公爺,您饒了小人吧!」

    威國公冷冷道:「我又不曾要你的性命,只要你治好我兒,我保你榮華富貴。」

    那大夫心中冰涼一片,他知道自己真的是死路一條了,威國公連郭誠的身份都說了出來,必是打定主意不論怎麼樣,都不會讓他活著離開威國公府了。

    大夫被關到西廂,他如熱鍋上的螞蟻那般在屋子裡轉個不停,想了許久,他才想到,只要郭二公子喝了他開的藥能多活幾日,他也就能多活幾日,不過還不能真的治好郭二公子,事實上,只憑這個大夫的本事,根本也治不好郭誠,他若是能做到讓郭誠多活幾年,便是奇蹟了。

    大夫想好之後,便開了藥方子,藥方上便是補陽壯陽的珍貴藥材,什麼人參鹿茸yín羊藿,還有其他種種,果然配一副藥便要幾十兩銀子,可算得不便宜了。不過威國公府負擔起來還是很輕鬆的。威國公命人去市面上的藥鋪子抓了藥,煎好灌入郭誠的口中,可郭誠卻依然昏迷著沒有醒來。

    將大夫揪過來一問,才知道郭誠因為消耗過度,整個人的精氣血都極大的虧損了,他的身體已經陷入自我修復的深度睡眠之中,只怕沒個三五日,他就不可能醒過來。

    日子過得不慢,轉眼便是臘月初五,又是郭誠進宮請安的日子了。可是郭誠還是沒有醒過來,而這幾日只是吃藥,便已經用去了一千多兩銀子,那大夫瞧著郭誠一直沒有醒過來,便一天換一個方子,用的藥材也一天比一天珍貴,到了第五天,他這一幅藥,便要三百多兩銀子才能配齊,什麼百年老參人形首烏頭胎紫河車,反正是什麼珍貴用什麼,可是郭誠卻一天比一天臉色差,終於,威國公夫人受不了了,抓著威國公哭道:「老爺,請太醫吧,不能耽誤了誠兒!」

    太后又沒有等到郭誠,越發不放心了,便又打發陸公公到威國公府來看郭誠,這一回,太后命陸公公一定要親眼看到郭誠的情形,好如實的向她回稟。陸公公看到郭誠,嚇了一大跳,那床上躺著的是郭誠麼?分明是一具骨頭架子,這才多少日子沒見,就已經瘦的皮包骨頭了。

    威國公見瞞不住,只得請陸公公帶話給太后,請她下旨宣太醫給郭誠診病。太后一聽郭誠病了,立時說道:「快叫吳太醫去瞧瞧誠兒!」吳太醫是平素給太后診脈的太醫,他的脈案雖然不如小華太醫,可是卻對太后極為衷心,整個太醫院裡,太后最相信的就是吳太醫。

    吳太醫到魏國公府為郭誠診了脈,不由的搖頭嘆息起來……

    第一百零九章(下)

    看到吳太醫搖頭嘆息,威國公心涼了半截,都有些不敢開口相問了,郭誠可是他的親生骨生,他豈有不疼愛的,平日他雖然總是責罵甚至是動手教訓郭誠,也都是為了讓郭誠學好,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穩了穩神,威國公顫聲問道: 「吳太醫,誠兒這病?」

    吳太醫皺眉道:「二岔予元乞太傳,損耗太過。」

    威國公趕緊問道:「吳太醫,誠兒的性命無礙吧。」

    吳太醫點點頭道:「這性命,目前是不礙的,先開些藥吃著,國公爺著人仔細服侍,二公子要垂床上靜養一個月,一個月後方可下床走幾步,先吃七付藥,七日後下官再來診診脈調整方子,總是吃上四五十付藥,二公子才能進宮給太后娘娘請安。」

    威國公心中一喜,忙說道:「好好,一切都聽吳太醫的。」

    吳太醫開了方子,欲言又止,威國公忙說道:「吳太醫有話但講無妨。」

    吳太醫點點頭道:「聽說二公子房中巳經有了姬妾,國公爺,半年之內二公子不得近女色,否則下官就沒有辦法了。」

    威國公老臉發漲,心中又氣又恨,還得連聲應道:「我知道了。」

    吳太醫搖了搖頭,沒將他真正想說的話說出來,只出去開了方子,拿了威國公府奉上的診金走了。吳太醫在宮中當差多年,什麼事沒見過的,似郭誠這樣早早破了元陽,又整日流連於秦樓楚館,若說沒有人引誘他這麼幹,吳太醫是打死都不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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