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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55:31 作者: 月色闌珊
    陳漢良顯然是做了功課有備而來的,他連郭誠最近迷上了翠紅樓的頭牌芳兒姑娘這事都打聽的一清二楚。

    郭誠一聽說陳漢良打發人去請芳兒姑娘,這臉上才有了笑模樣。陳漢良畢恭畢敬的引著郭誠進了包間,郭誠看到桌上擺的是慶雲樓里最好的席面,酒雖然還在九轉如意烏銀壺中,可是郭誠已經聞到濃烈的酒香,他一聞便知道這是慶雲樓里最出名的女兒紅,聞著那味道,少說也得是三十年陳釀。

    陳漢良一直在偷眼觀察郭誠的神色,見郭誠不再繃著一張臉,陳漢良心中偷偷笑了。少頃,翠紅樓的芳兒姑娘來了,郭誠一見芳兒,便是蜜蜂見到花朵兒,立刻粘了上去,他年紀雖然不大,卻是歡場老手,一手摟著芳兒的腰,一手便吃起了芳兒的豆腐,惹得芳兒哧哧直笑,坐在郭誠的大腿上扭個不停。郭誠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那堪芳兒如此撩撥,當下便抱著芳兒進了裡間,也不管陳漢良還在外間,便剝了芳兒的衣服行起事來。

    過了一刻多鐘,郭誠事畢,又在芳兒的嬌軀上狠揩了幾把油,才讓芳兒服侍他穿好了衣服,從裡間走了出來

    陳漢良笑道:「二公子,芳兒姑娘伺候的可好?」

    郭誠滿臉帶笑說道:「好,好!」

    陳漢良笑道:「二公子滿意就好。」

    郭誠在主位坐下,看著陳漢良笑道:「三爺請我來,不會就是成我之美的吧?」

    陳漢良給郭誠滿滿斟了一杯酒,笑著說道:「二公子辛苦,先吃杯酒解解乏。」

    郭誠也不客氣,一口喝乾,夾了一塊蜜汁雲腿送入口中,雙眼半眯的說道:「好,做的好,劉貴兒,給廚子看賞,這蜜汁雲腿的味道二爺喜歡。」

    陳漢良忙欠身說道:「唉,哪能讓二公子打賞,四喜,賞廚子一壺好酒五百大錢。」

    郭誠放下筷子,看著陳漢良說道:「你請我到底有什麼事?有話便說,二爺不喜歡這麼悶著。」

    陳漢良方才陪笑的說道:「二公子快人快語,我也不藏著掖著。自從我那外甥女高攀了二公子,我這心裡便歡喜的不行,一直想和二公子親近親近,可總沒機會。」

    郭誠只假作剛剛想起來,誇張的叫道:「哦,你是我那沒過門媳婦的舅舅,三舅舅,外甥女婿少禮了。」

    陳漢良一聽郭誠這麼說,立刻笑著說道:「是啊,青環許給二公子,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郭誠想了想,竟然想不起來韓青環長的什麼模樣,自從上回在崔府吃年酒,他強要了韓青環之後,便再沒有見過韓青環。不過雖然記不得韓青環的相貌,可是郭誠卻記得那韓青環不是什麼絕色女子,大概也平日裡服侍他的丫環都不如。因此便掃興的放下酒杯,沉聲說道:「你說點兒讓人高興的事情行不行?」

    陳漢良被郭誠噎的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兒才勉強笑道:「二公子說的是。」

    郭誠想起自己的媳婦是個相貌尋常之人,這心裡便慪的不行,因此也沒了好臉色,只說道:「你到底有什麼事?」

    陳漢良搓著手笑道:「二公子您看我現在還是個白身,於二公子的面上也不好看啊!」陳漢良想花錢買個官兒來當,又怕白花了錢,他原想求韓大老爺的,可是韓遠城最不待見這個小舅子,應該說韓遠城對陳家的每一個人都不待見,自從陳氏過門後,連回門都是她一個人回的,韓遠城便沒有再去一次陳家。所以陳漢良在春節的時候向陳氏提了一回,被陳氏罵了一通,他便再也不敢走韓大老爺的門路了。

    陳家老大只是普通的戶部官員,在朝中並沒有什麼靠山,說起來陳家原本只是個普通的小官吏人家,也就是陳氏使了手段嫁進伏威將軍府,陳氏的兄弟們才慢慢混出點兒眉目,不過這點兒眉目在親貴們眼中,實在是不夠看的。陳氏有兩個哥哥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她的兩個哥哥都做了官,可三弟陳漢良卻還什麼都不是,陳漢良心裡著急,偏陳氏如今被禁了足,他想見又見不著,因此便將主意打到了與青環訂了婚的郭誠身上。在陳漢良看來,郭誠是太兵娘娘最寵愛的侄孫,是威國公的兒子,他說句話,誰不得賣他幾分面子。是以陳漢良才沒有知會任何人,便悄悄請了郭誠的客,實指望著郭誠能幫上忙,他也好嘗嘗做官的滋味。

    郭誠不以為意的揮手道:「我當是什麼事,原來就是這點子破事,好說好說,你先回去聽信兒吧!」

    陳漢良一愣,從來也沒見過請的客人攆主人的,這算怎麼檔子事。不過陳漢良有求於郭誠,這會兒郭誠說什麼便是什麼,他正要起身離開,郭誠忽然想起一事,便問道:「哪個,你等等。我來問你,你可見過韓家大小姐?

    陳漢良先是一怔立刻便笑了,在下首坐定,笑著說道:「二公子若是打聽別人,我自是沒見過的,這韓家大小姐麼,從前便是見過幾面。」

    郭誠一聽這話樂了,拉著椅子湊近陳漢良問道:「你說說看,那韓大小姐生的什麼樣兒,這樣吧,你看她比芳兒如何?」

    陳漢良一臉賤笑的說道:「不瞞二公子,芳兒姑娘在翠紅樓里能掛頭牌,可若是和韓家大小姐比起來,嘖嘖嘖,給人提鞋都不配,這韓大小……」

    陳漢良話音未落,便聽到隔壁傳來一聲巨響,好似有什麼東西砸到地上,陳漢良和郭誠都驚的一哆嗦。

    隔壁房間中,兩個男子對坐,一個是青瑤的未婚夫趙天朗,另一個就是青瑤閨蜜孔琉的丈夫傅城垣。剛才就是趙天朗盛怒之下掀了桌子。

    傅城垣按正住趙天朗的肩頭低聲說道:「天朗,冷靜些!」

    趙天朗氣的臉色血紅,雙拳緊握身子直顫,他幾度欲掙脫傅城垣,可是傅城垣的雙掌卻重如千鈞,趙天朗怎麼都掙不開。

    「天朗,先跟我走。」傅城垣低語一句,便拉著趙天朗起身進了這間雅間的裡間。在裡間有一個暗門,傅城垣拉著趙天朗從暗門下樓,來到樓下帳房後的密室,方才鬆開鉗制著趙天朗的手。

    趙天朗怒喝道:「傅城垣,你拉我到這裡做什麼,象郭誠那種賤人,難道不應該教訓。」

    傅城垣沉聲道:「應該,依我說殺了他都不多。」

    趙天朗氣道:「那你還攔著我。」

    傅城垣雙手環胸看著趙天朗,嘴角逸出一抹笑意,竟開起了趙天朗的玩笑,「天朗,看來你真的很緊張你那位未婚妻。」

    趙天朗沒好氣的斥道:「廢話,誰的媳婦誰心疼,你就不緊張小嫂子!你若不緊張,為什麼一聽說三夫人使絆子讓小嫂子拜前頭兩位嫂子的牌位,便藉口有事晚去認親宴,給小嫂子解圍。」拜晉王爺那些快嘴所賜,但凡是與傅城垣交好之人,可都知道認親宴那日傅城垣對孔琉的回護。

    傅城垣眼中閃過一抹尷尬,房間拉長了臉說道:「天朗,你少混說。這又關你嫂子什麼事,說你的事。」

    趙天朗咬牙道:「你放開我,我要去教訓郭誠那個王八蛋。」

    傅城垣後退幾步,冷聲道:「你去啊,去把那個混蛋打個半死不活,然後我就能把你抓進五城兵馬司,讓太后和郭家以及你那偏心父王和柳側妃有藉口生事。」

    趙天朗聽了這話,氣憤難平的狠狠一拳砸到桌上,拍下小半個桌角。怒道:「生事便生事,就算拼著生事,我也替瑤瑤出氣。」

    傅城垣搖頭笑道:「弟妹還沒過門,就麼這親熱的叫上啦。」

    趙天朗紅著臉瞪了傅城垣一眼,他在心裡一直這麼叫青瑤,不想叫順了嘴,竟在傅城垣面前叫了出來,說起來這是很失禮的行為。女兒家的小字,只有丈夫在房中能叫,不足為外人所知的。

    「你少扯其他的,難道我就打不得那個混帳王八蛋!」趙天朗有些惱羞成怒的叫道。

    傅城垣搖了搖手,臉上的流露出陰陰的笑容,與他平日裡的冷麵形成了極大的反差。趙天朗很不適應的皺了皺眉頭。傅城垣冷聲道:「郭誠這小子欠收拾,天朗,今天晚上崔副將老母親做壽,五城兵馬司的人都要去吃杯喜酒。」

    趙天朗眼神一亮,立刻明白了傅城垣的意思,跳起來叫道:「謝謝傅大哥!」

    傅城垣瞧著趙天朗高興的樣子,不由也笑了起來,拍著趙天朗說道:「天朗,能看到你真心的笑容,真不容易,就沖這個,做哥哥的怎麼也要幫你

    再說郭誠和陳漢良,聽到一聲巨響後又沒了動靜,郭誠便又向陳漢良打聽起青瑤的形容相貌。這陳漢良也是無恥到家了,他也是三四年前見過青瑤一回,就見了那麼一回,還是遠遠的看了一眼,並沒有近距離的接觸。可是陳漢良卻添油加醋的將青瑤形容了一回,引得郭誠兩眼放光,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飛到韓府內院去瞧瞧青瑤真人。

    陳漢良見郭誠心情不錯,便陪笑著說道:「二公子,我聽說戶部司庫有缺……」戶部司庫正九品,品階很低,可是油水太極足,陳漢良既然想花銀子買官,自然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撈回成本。

    郭誠這會兒的心思全都飛到青瑤的身上,只揮手道:「好說好說。」

    陳漢良心中竊喜,郭誠忽然想到一事,一把抓住陳漢良的前襟說道:「三舅舅,若是你能把韓大小姐引出來讓我見上一回,別說是司庫,就是掌庫也沒問題。」

    陳漢良大喜過望,立刻說道:「沒問題沒問題,這事包在三舅舅舅我的身上,怎麼說韓家大小姐也是我的外甥女兒呢。」

    郭誠樂開了花,立刻拉著陳漢良推杯換盞,雅間裡的氣氛立刻熱鬧了起來。一直喝到金烏西沉,郭誠帶著十分的酒意,將身體的全部重量都壓在芳兒姑娘的身上,嘻笑道:「芳兒,寶貝,今晚好好陪二爺。」

    陳漢良一直奉承著郭誠,便只吃了五六分的酒,便笑道:「沒錯,芳兒好好服侍二公子,爺虧待不了你。」

    芳兒忍住心中對郭誠的噁心,媚笑道:「知道了,爺您放心,芳兒一定伺候的二公子舒舒服服。」其實在心裡,芳兒討厭郭誠極了,郭誠若不用藥,那就是個快槍手,芳兒又是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客嘗的主兒,等閒男人是滿足不了她的,每回被郭誠弄的不上不下難受的要死,還要小意兒的裝出很滿足,郭二公子威猛的樣子,芳兒心裡咯應死了。

    陳漢良將郭誠和芳兒送入翠紅樓,才帶著他的做官美夢回陳府去了。一進芳兒的房間,芳兒便將睡的象頭死豬一般的郭誠摔到床上,氣鼓鼓的一個坐在桌旁,倒了一杯冷茶壓火。剛才被郭誠不上不下的弄了一回,芳兒難受極了,還想著能來個象樣點兒的客人,不想又陳漢良將她包了夜送給郭誠,真是氣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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