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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段澤朝人擺了一下手，接著加快速度離開此處。

    蕭無辰掃了眼那個站在原地沒動的男人，對方眉眼柔和，雙手抄在袖子中，視線直直的望著斷地身影，他回眸看了眼段澤，身子微動，遮住了對方的視線。

    又是一個被段澤虛偽的外表迷惑的蠢人。

    兩人的修為極高，沒多久便到了一處無人的平原，段澤也徹底放開，納戒中的法器跟不要錢一樣的一件件拿出來朝著蕭無辰劈去。

    後者手中只有一把匕首，兩人相比較下，蕭無辰看起來要寒酸很多。

    「你是不是拿著我的納戒？」蕭無辰手中的匕首刀刃上多了不少豁口，因為餘威太強，他虎口也被震到開裂，鮮血流了一手。

    段澤浮在半空，任由風將自己的衣擺吹的翻飛作響，睜著眼騙對方道：「那是你非要給我的。」

    「不可能。」蕭無辰緊鎖著眉頭，他怎麼可能會將自己的東西給段澤，除非他瘋了。

    後者擺著那副清冷疏離的表情，烏髮留出兩縷垂在臉頰兩側，丹鳳眼微微上挑多出幾分傲慢，「你那時抱著我睡了一晚，又髒了我一身衣服，納戒是賠償。」

    段澤這話說的曖昧，蕭無辰的臉色登時變得鐵青，厭煩的神色溢於言表，「將納戒還我！」

    說完，男人揮著匕首朝對方再次刺去，這次段澤手中正好拿著自己的玲瓏扇，他快速將扇子展開，撞上對方的匕首。

    「咯！」的一聲脆響，蕭無辰手中原本就已經支離破碎的匕首徹底斷裂，眼看那扇子繼續朝他衝過來，他徒手接下扇頁。即便有魔氣抵禦但有一道極深的口子出現在他掌心，蕭無辰卻像是感覺不到痛。

    他的神識在段澤身上掃了一圈，最後趁著對方的法器在自己手中，伸手鑽到了對方的袖口中，要將自己的納戒拿出來。

    段澤臉色一變，另一手伸出一掌擊打在對方的胸口，然而蕭無辰像是早已經意料到他會這樣做，在自己的胸口處用魔氣護了好幾層。

    段澤只覺著自己這一掌直接打在了一塊灼燒的鐵板上，整個人的手心都是一陣的灼痛。

    他渾身疼的輕顫了一下，下一刻蕭無辰已經拿著自己的納戒向後退去。

    兩人的動作皆在眨眼間完成。

    蕭無辰看著手掌心的納戒，朝著段澤露出來一抹略帶炫耀的笑，他用另外一個幾乎是泡在血水中手給自己戴上納戒，一手緊握著從中拿出的冷劍，另一手將幾顆丹藥碾碎握在受傷的掌心。

    「再來！」

    可能是才打過沒多久，他們這一次時長反而沒有前幾次那麼長，花費的時間還不到一天，在第二日清晨，蕭無辰揮手將自己手中的利劍捅穿了段澤的肚子，而對方也將扇子嵌入對方的胸膛。

    原本一處生長茂盛冒著青蔥綠意的草原，此刻整塊草皮都被他們掀了起來，兩人的鮮血混在一起，滴落了一地。

    「非要殺我？」段澤單手緊抓著對方的衣領，邊說邊吐血，他此刻已有些維持不住原主的那副冷意。

    太疼的，真的太疼了，他還是第一次和蕭無辰一起打的出了那麼多血。

    「嗯。」蕭無辰眼中泛著極為興奮的光，他今日便會手刃仇人，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在殺了段澤之後自己還能多活一天，這樣他就能毫無顧忌地去完成他之前一直計劃想要做的事。

    「哈哈哈……」段澤忽然笑了，他以前身為師祖，從來沒有大大方方的笑過，此刻一笑，萬花失色，鮮血將他的唇染的鮮紅，失血過多慘白的臉與之產生巨大的反差，像是一隻褪去冷意的艷鬼。

    蕭無辰睫毛一顫，微愣。

    段澤笑著，頭向後一仰，之後猛得又收回來，朝著對方的鼻子來了一記巨猛烈的頭槌。

    「嘭！」

    「轟隆——」

    緊接著頭槌的是崩人設引來的驚雷，蕭無辰被砸得腦袋發懵，加上對方死拽著自己，他根本無法逃脫。

    於是二人一起被這道懲罰的雷劈中。

    段澤笑著，用神識朝蕭無辰說道：「想殺我，做夢！」

    「那你試試看我殺不殺得了你。」蕭無辰同樣笑著。

    兩人在雷電中互相對視，笑的毛骨悚然。

    然而他二人剛放完狠話，便一同暈了過去。

    ……

    等段澤清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他察覺到有道身影落在他的眼前，還散發著濃厚的殺意，於是反射性坐起來伸手要去抓人，結果自己反被人抓到手腕。

    他警惕的睜開眼，卻看到他本人的身體正一臉麻木的看著他，手中還拿著一個藥瓶。

    段澤愣了會兒，看著對面穿著魔尊黑衣，已經包紮好傷口的自己的臉，露出來一副極其操蛋的神色，「又穿了？」

    後者同樣一臉的絕望，語氣極其陰鬱的「嗯。」了聲。

    「嘶——」段澤心中一沉，默默的躺了回去，而後後知後覺的渾身戰慄起來，疼，渾身哪一處都疼，特別是鼻子和手，感覺已經快不是自己的了。

    可分明對方在打架的時候一點疼都沒有表現出了，這就是鋼鐵般的意志嗎？

    既然他們互換了身體，那便沒有再打的必要了，他二人此刻的性命是連在一起的，再打起來，相當於自殺。

    這種死法太蠢了。

    「自己擦。」蕭無辰看著閉眼享受的某人，即便對方頂著他的臉，他也有種要忍不住上去揍人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