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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53:41 作者: 鎘圓
書中有這段劇情,主角是要單獨開副本了,他身為對方師父,還是呆在對方身邊為好。
……
謝卿羽等自己已經躲過段澤神識可察的範圍後,拿著劍插在旁邊的樹上定住身形,之後掏出一把特質的匕首將藤蔓輕鬆砍斷。
遠處傳來一聲隱隱約約的慘叫聲,被砍的藤蔓不斷扭曲著,切面以極快的速度發黑腐爛,很快藤蔓便不再動彈。
謝卿羽站起身,從袖口拿出來一小袋紅色的液體隨手扔到一邊,下一瞬另一條藤蔓冒出,陶醉的碰了碰地上的那袋液體,然後快速將其卷到了暗處。
少年給自己施了一個淨身術後,朝著一個方向走去,在有意的指引下他們終於到了血燭藤的狩獵區附近。
來到熟悉的環境中,一草一木都在勾.引著他回想起從前,上輩子他被血燭藤抓住,要不是命大,早就死在這裡了,在生死關頭他還想著自己沒有報答段澤的知遇之恩。
當年謝卿羽用段澤給他的那兩枚銅板報了名,和其他一百多號人分在了蒼羽派的外山,成了一名普普通通的外門弟子,每日除了一點學習修煉的時間外,其餘全在干雜活,說是外門弟子,實際上更像是雜役。
這裡的人雖然對他沒有惡意,他自己卻不願意再去與人交友,幹什麼事都是孤身一人。
剛開始的幾年,有不少外門弟子離去,謝卿羽則是趁著每一天多出來的一點空餘時間練習,總算在半年後半自學引氣入體成功進入練氣期。
也在這時,段澤再次找上了他,還帶著好吃的,「平日沒吃飯嗎?」
這個人是他記憶中第一個對他施以善意的人,謝卿羽習慣性內心排斥對方的靠近,嘴上卻還是會和段澤交談,「我飯量大,每天都不夠吃。」
「以後想吃什麼,我給你帶。」白衣男子說話時,像是在發光。
段澤平日會教他一些修煉的小技巧,使得他的修為相對快速且紮實的上升,偶爾段澤還會帶著他去一些無人但靈力充沛的地方修煉。
有時他修煉的太入迷,將自己原本要完成的任務都給耽擱了,等他忐忑不安的回去時,卻發現那些任務早已經被段澤私下處理了。
謝卿羽很感動,但之後每次他都先將自己的任務做完,再去修煉。
對方願意指導他修煉已經是他莫大的榮幸,不能再去麻煩別人。
同時他也在心中害怕,如果對方做這些都是有其他目的,他該怎麼辦?
可時間一天天過去,段澤什麼壞事也沒有做。
謝卿羽在對方身上瘋狂汲取著知識,修為慢慢到了辟穀期,他再也不用為餓肚子而煩惱,不過偶爾還能吃上一口門派外五里路小鎮拐角處的那家燒雞。
謝卿羽越來越依賴信任段澤,他已經將對方納入了自己親人的行列,段澤對他偶爾的一句關懷或是送來的禮物皆讓他格外的欣喜,臨睡前躺在床上還要反覆的回憶咀嚼。
他從未體會過有親人的感受,是段澤讓他感受到了親情。
等他升至開光期,段澤開始帶他偷偷去別的山林中獵殺靈獸增長他的實戰經驗,再縫隙間,段澤會給他一些補充體力或是恢復傷口的藥材。
段澤陪了他快六十年,聽著長,但實際上頻率是七八天才會遇到一次,前十年他逐漸信任這個人,後面的五十年他開始吃段澤給的丹藥。
他一直以為那些不過是普通的固本培元,恢復體力的丹藥,即便後來他被厲青淵從一眾外門弟子中發現,收為徒弟,他還是沒事吃一點。
在當時的他的世界中,最信任的就是段澤,對方讓他做什麼,他便毫不猶豫的做什麼。
又過了五十多年,蒼羽派舉辦了修仙大典,內門弟子全部參加,然後他看到那個經常在私下指導自己,會冷著臉在他嘴饞的時候突然拿出來一包點心的人站在觀看台正上方,以蒼羽派師祖的身份宣布此次大典開始。
像是被人當頭一棒,謝卿羽直接蒙了,他本來以為對方只不過是某個山門的師兄,可現在對方卻告訴他這是整個修仙界內修為最高的人。
他真箇個人輕飄飄的,在那一剎那有種自己幼時運氣之所以那麼差,可能為的就是遇到這個人。
等他升到元嬰期,段澤和他已經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雖然大多時候在說話的都是謝卿羽自己,他將自己幼時的傷疤扒給對方看。
某天晚上,段澤借著要帶他修煉的由頭,帶著他從厲青淵的保護下離開了。
那是他對段澤的崇拜,信賴抵達最巔峰的時候。
現在再想想,這麼多年對方一次都沒有對外說過認識他,或許就是為了現在這一刻。
他在途中忽然暈厥,再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困於一處山洞中,除了手臂和頭外整個人被裝在一處漆黑的鼎中,而段澤就站在他的面前,還是和第一次相遇的那樣,對方穿著一身白衣,淡淡的望著他。
「師祖,你這是在做什麼?」謝卿羽的心慢慢下沉,他想動一下身子,卻發現自己四肢無力,根本無法動彈。
那張記憶中清冷又噙著柔和的臉在此刻完全沒了任何情感,看著他就像是看著一個死物,對方當著他的面捏起了一個符印,曾經遞給他銅板的手,點在他的額頭上,將在他體內侵染了快一百年的藥性全部激活。
體內的藥性和鼎內抱著的草藥毒物相互刺激,謝卿羽只覺著自己被萬蟲蝕骨,尖刀挑肉,渾身上下疼痛難忍,呼吸間七竅紛紛冒了血,眼前一片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