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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51:17 作者: 白切肉
    「啊,那些啊,沒事,我都知道。」那男子笑了笑,仿佛早就料到了一般,「你們就放心的賣給我吧,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魚鯖魚鯉無話可說了。

    畢竟賣是他們家公子要賣的,既然有人要了,總不能不給。

    二人把這事告訴了沈瀾,沈瀾眉頭微皺,魚鯖魚鯉還以為他要收回之前的話,兩眼充滿希望的看著沈瀾,等著他發話,結果卻等到沈瀾簡簡單單的說了聲好。

    買房的手續辦的很快,魚鯖和魚鯉準備過兩天就去搬走那些瓶瓶罐罐和其他書籍藥草,沈瀾卻讓他們不要著急。

    「為什麼啊?」魚鯖好奇的問。

    「不為什麼。」沈瀾喝了口茶,眼眸暗成了一片深海,讓人看不懂他的想法。

    半晌,沈瀾忽然道,「這叫,請君入甕。」

    兩個小的依舊聽不懂。

    這一日,風和日麗。正是四月,草長鶯飛,微風拂面,百花盛開的好日子。

    沈瀾獨自一人站在沈宅門口,推開了虛掩著的大門。門內的景致依舊如同過去一樣,他們走後,依然留了人打理花草,所以裡頭並沒有半分頹敗之色,反而看起來花草樹木更加繁盛了些。

    他緩緩走到藥爐,看到那張窄床,想到第一次施針的時候,那姑娘嗷嗷慘叫的模樣。

    沈瀾嘴角勾起一抹冰涼的笑意,目光貪戀的在那窄床上划過,然後落在了門口的一雙腳印上。

    他順著腳印快步走向藥房,這裡頭是滿滿當當的瓶罐,和各種珍稀的藥草。

    可站在門口時,他忽然腳步一頓。

    裡頭傳來輕飄飄的腳步聲,那腳步聲無比熟悉,多少次,多少次在他安靜看書的時候,他聽到這樣的腳步聲,然後抬起頭,便冷不丁的撞進她那雙灼人的桃花眼中。

    他幾乎不敢呼吸,仿佛呼吸聲音重了,都會將裡頭的人嚇跑。

    半晌,他終於伸出手,緩緩的打開了門,跨進去之後,便直接落下了門栓,上了鎖,將自己的小獵物,直接鎖在了這一方小小的區域裡。

    進門後,轉了個彎,便看到層層疊疊的藥櫃面前,站著一個戴著兜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人。

    這人有些瘦弱,手臂纖細,她一伸手,打開藥櫃,空蕩蕩的衣服下滑,便露出了她白的幾乎透明的肌膚,和她手臂上猙獰的燒傷痕跡。

    沈瀾心中一疼,只覺得無盡的怒意和心尖上的所有情緒,最後全部匯聚成一句低啞的聲音,他張了張口。

    「子期……」

    那人肉眼可見的渾身一僵,像是被嚇傻了一樣,忽然就一動也不動了。

    沈瀾緩緩的朝她靠近,像是獵人小心翼翼的考進捕網中的獵物。

    可獵物反應很快,她扶著兜帽,把自己裹得更加嚴實,然後扭身就跑,可周圍只有沈瀾所站的地方這一個出口,她還未跑出門,便被沈瀾咬著牙捉住了胳膊,直接將她摁在了藥柜上。

    「砰!」的一聲,藥櫃被她的身體撞的有藥草散落下來,臨子期吃痛悶哼一聲,帶著哭腔顫聲說,「放開我,求求你……」

    這一句話,瞬間點燃了沈瀾隱忍了半年的所有思念、痛苦、絕望和怒意。

    第51章 醫者不自醫(11)

    「放開你?」沈瀾的聲音仿佛是從冰窖中剛取出來的冰塊, 冒著絲絲縷縷的寒意,鑽進臨子期的大腦,讓她渾身忍不住的發抖, 「放開你?任憑你消失在我眼前?」

    「開, 什,麼, 玩,笑!」沈瀾咬牙湊近她的耳側, 將自己吐出來的每個字, 一個字一個字將話語印在她的心裡。

    臨子期控制不住的顫抖,垂著腦袋, 兜帽遮蓋著她的臉,沈瀾死死捉著她的雙手, 將她摁的嚴嚴實實,她努力的掙扎, 拳打不行便腳踢,沈瀾卻一點也不手軟, 直接欺身上前,用身體將她死死的擋在身前, 禁錮在小小的內, 失去掙扎溜走的任何希望。

    「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沈瀾的聲音里透出陰森的寒意,讓面前的姑娘不住的打著哆嗦, 「不過你放心,就算你跑進地獄,我也會親自下去……把你,揪出來。」

    臨子期扭過頭艱難的躲著他,黑色的兜帽遮住她的臉和眼睛, 沈瀾聞著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只覺得渾身上下的機能仿佛在因為她而一點一點的恢復過來,「還躲著我嗎?」

    「你在怕什麼?臨,子,期……」沈瀾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呼吸沉重的看著懷中愈發瘦弱的人,感覺到她的身子微微顫抖,像是一個剛剛跌進陷阱的小動物。

    多麼的可憐,又可愛。

    他看見她的睫毛,濃密如扇的垂著,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她那雙桃花眼的輪廓。

    他垂下頭,宛如珍寶般,將她輕輕柔柔的,緩緩的摟在懷裡。

    可懷中的原本靜止不動的人卻宛如被什麼刺痛了一般,再次開始掙紮起來,沈瀾的懷抱輕緩而溫柔,竟一下子讓她掙脫開了,他呼吸一滯,在她即將離開自己控制範圍的時候,伸手直接摟住了她的腰,從背後直接將她死死的撈進了懷裡。

    這一動,那兜帽便不受控制的從她的腦袋上滑落了下來。

    「臨子期!」沈瀾喘著氣,低沉的說,「我警告你……」

    沈瀾的話音一頓。

    臨子期捂著臉,肩膀無聲的抽動。

    她烏黑如墨的長髮那一天被火舌舔舐,全都被燒光了,半年只長出了齊耳短髮,露出了白皙的脖頸和臉,可是她的後脖子,耳側,都是被燒傷的痕跡,蔓延了一片,她伸手捂著耳側,手上的傷口卻又這麼露了出來,她捂住了這個捂不住那個,最後崩潰的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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