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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51:17 作者: 白切肉
    她猛烈的咳嗽了幾聲,頭暈目眩,幾乎找不到方向,被謝子誠眼疾手快的從麻煩的中心將臨子期拽了出來,關切的問她有沒有受傷。

    沈瀾眼角餘光看著謝子誠對臨子期那殷勤的樣子,拿著茶盞的手微微一頓。

    壯漢被沈瀾用銀針封住了穴位,一動也不能動,只呆呆的看著沈瀾,眼中充滿了驚懼,而那弟弟更是嚇得屁滾尿流,直接跪倒在地,說自己兄弟二人也是受人指使,奉命來搗亂來的,求沈瀾網開一面。

    指使?做這漏洞百出的蠢事還需要人指使?

    臨子期乾咳了好半天,終於緩了過來。她找了個地方坐下,滿頭黑髮披散在肩頭,顯得身形愈發瘦小。

    看熱鬧的人群漸漸散了,兄弟倆被押送官府徹查,這事一了,明善堂真正看病的倒是被攆走了不少,屋子裡便只剩下他們幾個,和謝子誠這一幫原本就在明善堂的人。

    魚鯉見沈瀾沒有怪罪自己,趕緊幾步跑上前,看臨子期的情況。

    這一看不得了,臨子期的脖子上被掐出一大片紅印子,那壯漢下手忒狠,卡的時間又久,臨子期這身子骨本身就弱,現在看起來,就更是觸目驚心。

    「這可太嚇人了,得趕緊給你冷敷一下。」魚鯉說。

    「不必了,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傷,過幾日就好。」

    臨子期剛想開口,便聽到腦袋上傳來沈瀾的聲音。

    她惱的很,這沈瀾怎麼一日比一日更加討厭了。

    「沈公子,我鋌而走險幫你解決明善堂的問題。」臨子期聲音都有些沙啞了,「你就這麼針對我?」

    話音剛落,眼前便多了一個小小的瓷罐子,是魚鯖,他一臉彆扭的站在臨子期的面前,朝她伸手,遞過一個藥罐子。

    「公子親制的藥,千金都難買。」魚鯖看著她驚愕的模樣,哼了一聲,「公子才懶得針對你。」

    臨子期倒是有些意外,心說這下竟然誤解了沈瀾的好心,可是看到魚鯖那臭臉,卻是不怎麼想接下那藥,好像接了自己就輸了一般。

    沈瀾卻沒什麼反應,仿佛誤解不誤解的與他無關,臨子期接受不接受也與他無關,他處理完原本該處理的事情之後,便準備動身離開,卻冷不丁被謝子誠攔住了去路。

    「沈公子,我有個不情之請,可否讓雲小七留在明善堂?」謝子誠朝他嘿嘿笑著,「小七姑娘是個熱心腸,今日也是鋌而走險的幫我,她似乎無處可去,明善堂正是缺人手的時候,可否……」

    「明善堂既然交給你管,這些雜事,便由你定。」沈瀾打斷了他的話,看了他一眼,「但若是再發生這樣的事,你這管事不當也罷。」

    謝子誠趕緊應聲,送走沈瀾和魚鯖之後,便跑去跟臨子期報喜。

    臨子期心情複雜的看著謝子誠,低頭朝他道謝。

    是夜,天高月圓。

    臨子期睡眠不好,半夜睡不著,便乾脆爬了起來,坐在屋前的長石凳子上看月亮。

    今夜的月亮特別圓,光華萬丈,照的院中都是通明的。臨子期看著自己的影子,抱住了膝蓋,蜷縮在凳子上,把腦袋埋進了膝蓋里。

    日子過的飛快,已是七天過去了。

    生命就這樣少了七天。

    臨子期白日裡還好,吵吵鬧鬧一天便這樣過了,可到了晚上,她一個人躲在被窩裡,總覺得一閉眼,便像是被埋進了不見天日的棺材裡。

    她很怕死,非常怕死。

    可她不知道還能怎麼辦。宋齊說她身上是毒,小說原劇情只說女配自作孽暴斃而亡死相悽慘,可到底是如何?如果是毒,那究竟是誰下的?

    是主角團的人?還是皇宮的勢力?還是……其他她所完全不了解的人物?

    如何才能讓沈瀾幫自己解毒?

    她抱著腦袋思考,卻感覺到有人來到了自己的身邊。

    她猛的抬頭,卻撞進了一雙褐色的眼眸里。

    「沈……沈瀾?」臨子期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半夜出現在這裡,不由得叫出了他的名字,過了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改口道,「神醫大人。」

    「不必叫神醫,沈瀾就好。」沈瀾擺了擺手,在她對面的石凳上坐了下來,他白衣黑髮,穿的隨便,卻又另是一種讓人心折的風骨。

    他坐下後,臨子期卻忽然覺得下巴傳來一股溫熱乾燥的觸感,她不由自主的被那股力道弄得抬起頭,露出了自己的脖子。

    沈瀾眸色微黯,開口,「藥可塗了?」

    「嗯。」臨子期點了點頭,「效果不錯。」

    「那是自然。」沈瀾也不謙虛,縮回了手,卻在袖中捏了捏食指,只覺得那滑膩的觸感依舊殘留在手上,久久不肯消散。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雖然沈瀾依舊是那個傲氣十足的沈瀾,可臨子期卻覺得,與白天的沈瀾相比,現在的他,似乎要溫和了一些。

    意料之外的是,在臨子期想到此處的時候,沈瀾忽然說,「你比白日要安靜乖巧了許多。」

    「可我更喜歡白天的那個自己。」臨子期輕聲說。

    沈瀾看著她低垂的眼眸,緩緩捏緊了手指。

    他睡眠淺,更不習慣有人睡在隔壁,所以臨子期那邊一有動靜,他便感覺到了。

    白天的她,張揚熱情,臉皮厚的像城牆,幾乎無堅不摧,只是一心求生,付出什麼都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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