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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解開心中的疑慮，他提出去酒吧進行下半場，畢竟酒精最能麻痹心智。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把對方麻痹，就先把自己麻痹了。

    蘇星辰，太能喝了。

    明明是一樣的酒量，他臉都紅了，蘇星辰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但是他還不太確定，幾經猶豫，他問出了那個問題『你為什麼喜歡傅程？』，對方的回答是『我不知道』。

    僅僅一瞬，他就確定，眼前的人不是蘇星垣。

    他，被耍了。

    羞恥，惱怒，難過，不甘，五味雜陳的情緒堵在他胸口，壓地他近乎喘不過氣。

    但很快，他的報復心一點一點吞噬了那團情緒。

    喜歡玩是嗎？那他就陪他們玩玩好了。

    咔噠——

    浴室門打開，氤氳的水汽從浴室里散出，只圍了一條浴巾的蘇星辰從裡面出來。

    一抬眸，便看到了躺在沙發上的顏柯。

    進去洗澡的時候，他為了讓顏柯睡得好一點，只開了旁邊床頭柜上的檯燈。

    昏暗的燈光下，他隱約能看到顏柯白皙的臉頰上微微泛著紅，看著很像熟透了的水蜜桃。

    喉結上下滑動，他赤腳踩在柔軟的白色地毯上，一步一步朝顏柯的方向走去。

    「顏柯。」

    他蹲在沙發前，輕輕推了推酣睡的顏柯。

    原本打算裝睡的顏柯不得不假裝茫然地睜開眼睛。

    「蘇老師。」他眼神迷離：「你還沒走？」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他的聲音比平時更加軟糯，聽得蘇星辰心中一緊。

    「嗯，我剛洗完澡。」他盡力克制著自己的衝動，輕輕撫摸著顏柯因為喝酒過度而發燙的臉頰：「你還能站起來嗎？」

    和他對視半晌，顏柯搖了搖頭。

    蘇星辰嘆了一口氣。

    「你現在的情況沒辦法洗澡，但是身上沾了東西。」雖然已經簡單清理過，但衣服上嘔吐物的痕跡仍舊清晰可見：「需要我幫你換衣服嗎？」

    「洗澡。」顏柯喃喃說：「我要洗澡。」

    蘇星辰：「……」

    他做了個深呼吸，轉身從衣櫃裡拿出一套乾淨的居家服，丟在床上，隨後把顏柯扶到床邊，讓他坐好。

    蘇星辰本來想讓他坐在床上，自己則幫他解扣子，顯然這個想法太天真了。

    喝醉的顏柯就像一團果凍，根本沒辦法自主直立。

    沒有別的辦法，蘇星辰只能讓他靠在自己身上，自己則騰出手來幫他換衣服。

    剛洗完澡的蘇星辰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薄荷味，那是顏柯最喜歡的沐浴露的味道。

    熟悉的氣息顏柯生出些許安全感，忍不住往蘇星辰的脖頸上蹭了蹭。

    他這個動作讓蘇星辰解扣子的動作頓了一下，深邃的眼眸閃過一絲隱忍。

    「別亂動。」他警告顏柯。

    察覺到他的異樣，顏柯的眉眼含笑，亂蹭的動作更大了：「不，我要洗澡。」

    蘇星辰側頭和他四目相對：「你確定？」

    畢竟兩個男人赤誠相對之後會做出什麼事，他也不清楚。

    不知是不是為了警告顏柯，此時，蘇星辰眼底欲望毫不掩飾，那赤果果的眼神，仿佛下一刻就會把他吞入肚中。

    若是平時，顏柯一定不會再讓這件事繼續下去。

    但今天他偏偏就是想知道，這個蘇星辰到底能裝到什麼時候。

    「我要洗澡，我就要洗澡！」

    他破罐子破摔地躺在床尾打滾。

    蘇星辰：「……」

    這就是為什麼他討厭小孩的原因，不聽話，無理取鬧，完全就是個活生生的小惡魔，如果顏柯年紀再小一點，他一定會把對方拎起來放在大腿上，狠狠打他的屁股！

    捏著眉頭沉默半晌，他深深吸了一口氣。

    「行。」

    他轉身走進浴室，拿出手機對準床上打滾的人。

    「顏柯小朋友麻煩看過來。」他盯著屏幕里的人，問：「現在我問你，你是想要我幫你換衣服，還是幫你洗澡？」

    顏柯打滾的動作頓時愣住。

    他知道蘇星辰謹慎，卻不知道他這麼謹慎。

    如果他沒有錄像，那自己還能借題發揮，可是如果錄像表示他是自願的，那他還有什麼發揮的餘地？

    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演都演了，誆不到蘇星辰，他實在是不甘心。

    沉默了一會，他緩緩吐出兩個音節：「……洗澡。」

    蘇星辰眉頭輕皺：「為了防止你明天污衊我，我再問你一遍，你確定讓我幫你洗澡？」

    「確定。」

    按下結束按鈕，蘇星辰看著床上的人深深嘆了一口氣，然後隨手丟在沙發上，上前把顏柯抱了起來，徑直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

    浴室內，熱氣氤氳。

    顏柯背對著蘇星辰趴在浴缸邊緣，頭上還放著一隻小黃鴨，蘇星辰則在他身後，仔細地幫他擦背。

    十分鐘過去了。

    無事發生。

    背對著蘇星辰，顏柯不用管理自己的面部表情，此時，他的眉頭緊鎖，臉上隱隱透著一絲難以置信。

    蘇星辰不是喜歡他嗎？

    他都脫乾淨了，對方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是他身材不夠好嗎？還是屁股不夠翹？

    正想著，他的肩膀突然被輕輕拍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