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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潑髒水，食物中毒，失足跌入下水道，在停車場發生車禍。

    這些意外發生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不奇怪，奇怪的是，這些意外發生的太過密集。

    一個人得有多倒霉，才能在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裡發生這麼多事？

    難不成，這些事真的是原著在用特別的方式在警告他離開？

    剛才的那個夢，會不會也是這個意思？

    他和傅程，難道真的就只能向所謂的命運屈服嗎？

    ……

    不甘心。

    真的好不甘心。

    他緩緩閉上眼，任由眼淚順著眼角滑下。

    半晌，他擦了擦眼淚，拿起手機打開車票購買軟體。

    猶豫半個多小時，最終還是買了當晚離開C城的車票。

    以前，他害怕和傅程分離，但現在，他發現自己更怕傅程出事。

    如果自己的離開能換來傅程的安全。

    他願意就此離開。

    哪怕這樣的不告而別會毀了他的事業，毀了他的愛情，毀了他一直以來經營的所有。

    第七十三章 顏柯身世大白

    下定決心，蘇星垣在病床上躺了十來分鐘，等情緒恢復平穩，才把高牧叫進來。

    「傅程出來了嗎？」他問高牧。

    「剛出來不久。」高牧說：「哥要過去看看嗎？」

    蘇星垣點點頭：「扶我起來。」

    高牧連忙上前扶他坐起來，幫他穿好鞋子，隨後攙扶著他一步一步走出病房。

    剛剛經歷車禍，蘇星垣的體力非常差，沒走幾步就感覺頭暈目眩，好在兩人病房離得不遠，咬牙走了一分多鐘，終於來到傅程的病房前。

    他正想推門而入，一旁的陳悅突然伸手握住門把手。

    對上他疑惑的目光，陳悅面露難色：「傅先生……還沒醒。」

    蘇星垣不在意：「沒事，我看看他就走。」

    見他執意要進去，陳悅沒有辦法，只好抬手敲了敲門，壓著聲音：「白先生，蘇先生來了。」

    白先生？白玖在裡面？

    正想著，房門隨著『咔噠』一聲打開。

    白玖看到他，微微楞了一下：「星垣？你怎麼來了？」

    蘇星垣輕聲說：「我來看看傅程。」

    聞言，白玖瞭然點點頭，隨後見蘇星垣站在門口不動，這才意識到自己堵著路了，連忙往後退一步，讓蘇星垣進去。

    興許是剛做過手術的緣故，傅程病房裡的藥味十分濃重。

    剛進去，蘇星垣就被熏得有些不適。

    即便如此，他還是強忍著不適走到傅程的病床前，垂眸看著安靜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醫生怎麼說？」他輕聲問白玖。

    「輕微擦傷，踝骨錯位，驚嚇過度。」白玖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說：「其他沒什麼大問題。」

    那就好。

    蘇星垣暗暗鬆了一口氣，又問：「他什麼時候能醒？」

    白玖搖了搖頭：「說不準，可能今晚，也可能明天。」

    這麼說，他們是見不到最後一面了。

    盯著沉睡的人看了好一會，蘇星垣回頭看向白玖：「我能單獨和他待一會嗎？」

    白玖原本有些猶豫，但對上他那雙透著一絲哀傷的目光，鬼使神差地說了聲『好』。

    直到走出的門外，他才恍然回神。

    可是已經答應對方，又不能進去把蘇星垣拉出來，只能懊悔地和門口的陳悅四目相對，相顧無言。

    -

    白玖離開後，蘇星垣便在床邊坐下，輕輕握住傅程的手，安靜打量著他。

    看了一會，他又伸手摸了摸男人的臉頰，緩緩俯身，把臉頰貼在男人的胸口上。

    「哥哥，對不起。」他低聲喃喃：「都怪我太貪心了。」

    如果不是他心存僥倖，沒把原著劇情放在心上，傅程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也許，早在顏柯出現的時候，他就該悄然退場。

    說到底，這個世界一開始就是屬於傅程和顏柯的，他能借用蘇星垣的身體活到現在，得到傅程的愛和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是老天格外開恩。

    如果他再不捨得放手，就真的是不知好歹了。

    他的理智告訴自己，是時候離開了，可是，感性上他卻怎麼也無法接受。

    伏在傅程身上，他無聲抽噎著，溫熱的淚水浸濕傅程的衣裳。

    身下的人似察覺到什麼，指尖微微動了一下。

    蘇星垣抽泣的動作一頓，連忙起身看向傅程，卻發現他仍舊閉眼沉睡著。

    剛剛亮起的眼眸瞬間又暗了下去，

    看著熟睡中的人，他吸了吸鼻子，握著傅程的手輕輕蹭著自己的臉頰。

    「好溫暖。」他喃喃說：「真想一輩子留在你身邊。」

    可惜，再也不能了。

    他鬆開傅程的手，輕輕把他的手放回被子裡，站起身，雙手撐在他兩側，低頭吻了他。

    隨後緩緩起身，轉身離開病房。

    外面的白玖見他這麼快出來，有些詫異：「不再多待一會嗎？」

    「不了。」蘇星垣搖頭說：「他剛做完手術，需要安靜，我就不打擾他了。」

    白玖楞楞點頭，「那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高牧扶我回去就行。」他拿開白玖的手，認真地說：「傅程就拜託你了。」

    「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