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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次，他之前是不是說過喜歡你，但是你拒絕了？」

    傅程再次點頭。

    「那好，我們現在假設顏柯他是喜歡你的，但是他是個很極端的人，被你拒絕後，就冒出了得不到就毀掉的想法，這合理吧？」

    「合理。」傅程承認這個邏輯：「但是他的干擾器怎麼來的呢？」

    總不能是去偷去搶的吧？

    「這就涉及到另一個問題了。」白玖靠在冰涼的鐵質椅背上，眼眸微微眯起：「你確定你眼中的顏柯，是真正的顏柯？」

    見傅程愣了一下，白玖便知道他聽懂自己話里的意思了。

    「這個顏柯很奇怪，或者說，他的行為很不合理。」白玖繼續說著自己的看法：「一般來說，一個剛剛被喜歡的人拒絕的人，是很難進入下一段感情的，更別說下一段感情是自己以前的情敵了。」

    「而且，一個真正的0是沒辦法轉換成1的，但是從你的描述來看，他應該是一個天生的1，只不過前幾天裝成0騙了你而已。」

    「所以，你現在不僅要把他納入嫌疑人名單，還得仔細想想，他一開始到底是衝著你來的，還是衝著你家小朋友來的。」

    傅程抓著輪椅扶手的力度緊了幾分：「你是說，他靠近我是為了離間我和垣垣的關係，好讓垣垣離開我，然後他趁機而入？」

    白玖聳聳肩：「也不是沒可能。」

    「……」

    傅程仰頭深深吸了一口氣。

    好一會，他才把那口氣吐了出來：「三天之內，弄清楚這個顏柯到底什麼來頭。」頓了頓，他淡淡瞥了一眼白玖：「這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

    「如果他不刻意隱瞞身份的話。」白玖說。

    當然，如果對方刻意隱瞞也沒關係，這也正好證明，顏柯的背景確實不簡單。

    「這件事先這樣。」傅程說：「等結果出來，我們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說完，他按下移動按鈕，緩緩往病房門口的方向開。

    「等等。」白玖連忙起身拉住他的輪椅：「你急什麼，話還沒說完呢。」

    傅程按下停止按鈕，疑惑看向他。

    「現在有兩個消息。」白玖故意吊他胃口：「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然而，傅程卻只是淡淡看著他。

    即便是白玖，也扛不住傅程這六親不認的眼神。

    「那就先說好消息吧。」白玖尷尬地清了清嗓子：「星辰珠寶的CEO確定後天回國，你的寶石項目終於可以開展了。」

    確實是個好消息。

    傅程點點頭：「壞消息呢？」

    「公司談了小半個月的手錶項目被SZ截胡，現在項目部已經亂成一團。」白玖無能為力地聳肩：「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晚上他們就會打電話催你回去了。」

    也就是說，他不能在這裡陪著蘇星垣了。

    可是，顏柯的事情還沒弄清楚，萬一他的目標真的是垣垣……

    想到這層，傅程就是一陣頭疼。

    知道傅程在為此糾結，白玖也不催他，簡單和他說了一下公司的現狀，便走了。

    白玖離開後，傅程返回病房，在蘇星垣床前坐了半個多小時，也離開了房間。

    ——

    蘇星垣醒來時，房間空無一人。

    退燒後，身體雖然有了力氣，但腦袋還是暈乎乎的。

    他掙扎著從床上起來，穿上鞋子，托著疲憊的身體，扶著牆慢慢往傅程所在的病房走去。

    他和傅程住的都是特需病房，兩者相隔並不遠。

    行走不到一分鐘，他已經來到傅程病房門口。

    傅程的房門是敞開著的，蘇星垣正要進去，一抬頭，卻看到顏柯也在裡面。

    他腳步猛的一頓，下意識往旁邊躲。

    與此同時，正好抬頭的顏柯看到他的身影在門口一閃而過，嘴角不留痕跡地抿了抿。

    不動神色地繼續和傅程對話，「傅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離蘇星垣遠一點。」傅程冷冷看著他：「我說得夠清楚了嗎？」

    躲在門口的蘇星垣眉頭微微擰起。

    正猶豫要不要進去，房間內緊接著傳來顏柯怯弱的聲音。

    「我不明白為什麼不能靠近蘇老師。」他輕聲說著：「我很佩服蘇老師，也很想成為蘇老師那樣的人，如果傅先生是因為我曾經喜歡過你，那傅先生大可不必擔心，現在我不喜歡你了，也不會因為曾經的那些事傷害蘇老師，傅先生可以……」

    話未說完，顏柯突然發出一聲慘叫。

    蘇星垣連忙衝進房間。

    只見顏柯正面色發白地倒在地上，雙手捂著肚子，渾身微微抽搐著。

    「顏柯！」

    蘇星垣衝到顏柯身旁，蹲下身問：「你沒事吧？」

    顏柯吃力地搖了搖頭：「我沒事，蘇老師，你別怪傅先生，他只是太愛你了。」

    傅程：「……？？」

    見蘇星垣擰眉看向自己，傅程頓時慌了神：「垣垣，不是這樣的，我根本沒碰他，是他自己……」

    蘇星垣看著他嘆了一口氣。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他起身走到床頭，按下通話鈴：「護士，606有人受傷了，麻煩來一下。」

    不一會，幾個護士匆忙跑了進來。

    簡單幫顏柯檢查了一下身體，便用擔架車把他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