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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45:09 作者: 洛燈花
    「你好。」

    兩人象徵性地握了握手,葉靖就帶著他們進了電梯,按了一下樓層。

    「還是老樣子嗎?」

    葉靖回頭問傅程。

    「今天點單。」

    葉靖眉頭輕挑,目光觸及旁邊的蘇星垣,眼底閃過一絲瞭然。

    「難得啊程老闆,換口味了?」

    話音剛落,傅程直接賞了他一皮鞋尖。

    葉靖疼得倒抽了一口氣,抿著嘴默默往旁邊挪了挪,用沒受傷的腳背蹭了蹭吃痛的小腿。

    叮——

    電梯抵達,葉靖率先走出電梯,一瘸一拐地在前面帶路。

    跟在後面的蘇星垣捅了捅傅程的小腹,壓著聲音:「你還有別的口味?」

    傅程低頭輕笑:「吃醋了?」

    「是啊,醋罈子都打翻了。」

    「難怪,我說怎麼聞著這麼酸。」

    蘇星垣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臉頰瞬間漲得通紅,氣不過地錘了傅程的胳膊一下。

    他這點力度,對傅程來說就猶如撓痒痒。

    傅程抓住他的小拳頭,拽在手裡,「在外面呢,別鬧。」

    跟在後面的林月:……

    打鬧間,幾人已經進了包廂。

    裡面的裝修和蘇星垣想像的差不多,里里外外都是古風設計。

    傅程拉著蘇星垣在最裡面的位置坐下,林月見了,也跟著走了過去,在蘇星垣旁邊坐下。

    他落座的瞬間,蘇星垣和葉靖都愣了一下。

    下意識看向了旁邊的傅程。

    好在傅程只是擰了擰眉,並未說什麼,兩人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放下心後,葉靖拿出一張隨意的小抄,攤在傅程面前。

    「隨便看,食材都是今天早上剛到的。」

    傅程沒有看,抬手就把小抄推到蘇星垣面前:「想吃什麼,隨便點。」

    蘇星垣看了一眼,又把小抄推了回去。

    「我不太熟這裡的菜,還是你點吧。」

    對他這種患有嚴重選擇困難症的人來說,點菜實在是太為難他了。

    見蘇星垣是真的不知道點什麼,傅程也沒有勉強他。

    拿著小抄低頭認真看了起來。

    「吃辣麼?」傅程問。

    「吃。」

    「香菜和蔥吃呢?」

    「不吃香菜。」

    「海鮮呢?」

    「能吃。」

    「有忌口的嗎?」

    「都能吃。」

    傅程點點頭,隨後點了十來個菜,就把小抄還給葉靖:「先上這些。」

    「好嘞。」葉靖用筆快速在小抄上勾了幾下:「有些菜時間比較久,待會我讓人給你們送些果盤過來。」

    傅程點頭:「行,你先忙。」

    果然,沒多久,就有人送了果盤進來。

    蘇星垣閒著沒事,就邊吃水果邊和傅程說話,旁邊的林月見了,也不甘示弱,時不時插上一句。

    一次兩次,傅程並未說什麼,次數多了,傅程也沒了耐性。

    他抓起手邊的青花瓷茶壺用力砸在桌上,隨後一手抓著林月的手按在桌上,一手抓著一片尖銳的碎片,狠狠扎了下去!

    噗呲一聲。

    「啊!!!」

    林月刺耳的慘叫聲充斥了整個包廂。

    蘇星垣嚇得捂嘴瞪大眼睛。

    直至看到碎片下方流出的是紫色液體,他才鬆開手,大口大口呼吸了起來。

    還好,扎的是林月手裡的葡萄。

    感受不同痛覺的林月慢慢睜開眼睛,看到碎片離自己的手指還有一毫米遠,混雜著劫後餘生的欣喜和恐懼的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了出來。

    看到他的眼淚,傅程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再多說一句,這個葡萄,就是你的下場!」

    他甩開林月的手,慢條斯理坐回椅子上,拿起旁邊的熱毛巾,仔細擦了擦自己的手,隨後,把擦過手的毛巾丟進垃圾簍中。

    抬眸一看,卻見自己的小金絲雀驚魂未定地看著林月的手。

    他想把蘇星垣的臉掰過來。

    剛碰到他的臉頰,他卻微微抖了一下。

    傅程眉頭輕皺:「嚇到了?」

    蘇星垣下意識點了點頭,隨後又連忙搖頭。

    小金絲雀這個模樣,讓傅程內心生出了一絲愧疚。

    是了,小金絲雀生活順風順水,哪裡見過這種場面,看來,以後他得收斂些才行。

    萬一嚇壞了,可怎麼好。

    傅程心疼地撫摸著蘇星垣的臉頰:「別怕,垣垣這麼聽話,我是不會傷害垣垣的。」

    他的目光和撫摸讓蘇星垣心裡發毛。

    「我,我有點不舒服,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蘇星垣猛地站起來,低著頭說。

    傅程有些不自然收回手,仍舊擠出一抹笑容:「需要我陪你去嗎?」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說罷,他逃似的離開了包廂。

    看著他離開的身影,傅程的眼眸微微眯了起來,眼底多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衝進拐角的廁所後,蘇星垣來到洗手台前,擰開水頭瘋狂洗臉。

    沖了二三十次,他才關上水龍頭,慢慢抬頭,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此時的他,額前的頭髮全被打濕,凌亂地貼在慘白的臉上,整個人看上去很是狼狽。

    不行,這樣的他,怎麼斗得過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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