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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41:02 作者: 堇色蟬
「我與小王爺一見如故,平日裡見小王爺身邊守衛稀疏,這才派府中的護衛來暗中保護,也算為小王爺盡一份心力。」
「暗中保護?」裴儀皺眉,心道小王爺身邊高手如雲,還用得著她操心?
話說出口,玉容卿也很心虛,被裴儀反問已經是無從辯解,更怕小王爺會跟著問她兩句,那才是四面楚歌。
「對。」李瀟頗為嚴肅的對裴儀說,「玉姐姐待我好,我是知道的,她調來護衛保護我的安全,我是知道的。」
有小王爺解釋,裴儀這才放下疑慮。
那個任性頑劣的小王爺竟然開口幫她解釋,玉容卿心中驚訝,看向身旁的李沅時卻一剎那就明白了,前不久他們堂兄弟兩個常在朝園中喝茶聊天,想來是那個時候李沅對李瀟坦白了派護衛監視一事,或許也是用的同她一樣的說詞。
當時有玉家護衛在場,裴儀又問:「沈一方被害的時候,玉家護衛可曾看到一二?」
的確看到了,但並不見兇手的身影,玉容卿將靳松對她匯報的事講給了裴儀聽,坐在後頭的師爺做了記錄。
裴儀分析道:「從屋子裡走出來後倒在了地上,就說明但是在秦山所住的屋子裡被人擊中後腦,掙扎著出門後死去。」
但是有士兵和高手們保衛的將軍府,誰有能力可以來去自如,甚至沒有留下蹤跡。
只有一個可能。
裴儀正言:「兇手是府中人。」
找到頭緒,裴儀立馬就要派官差去把當晚值班的士兵都找來,尤其是按時去秦山房中照顧的那幾個人。
站在玉容卿身邊的李沅,儘量不讓自己引人注意,見裴儀找對了方向,小聲嘀咕:「我之前見沈一方身手了得,武功非常人能及,想來一般的士兵就是十幾個人加在一起也敵不過他一隻手吧……」
如此不經意的推波助瀾,裴儀被點醒,讓官差不要浪費時間再找人,而是直接去抓那幾個與沈一方一同保護李瀟的護衛。
三人被挨個審問,誰都不承認自己殺了人,裴儀這邊審問,那邊便派人去搜查了三人的房間,搜來的東西都擺上正廳一件一件查看。
看了三個人各自的物件,李瀟疑惑道:「袁成,怎麼不見你那身黑色的衣裳?」
李瀟口中問的是袁成最常穿的那件衣裳,這三個人同沈一方一樣都是父王派來保護他的,主僕之間待在一起的時間很長,李瀟對袁成穿的那件衣裳記憶很深。
袁成解釋道:「衣裳穿久了磨壞了幾處,怕穿在身上給小王爺丟臉,便扔了。」
裴儀卻覺得蹊蹺,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扔了,一定有鬼。他想了想現有的證據,沾了血跡的匕首,上頭的血跡是整齊的沿著刀刃,若是割喉留下的,應該會留下大片血跡才對。
「看看他身上有沒有傷疤!」
官差聽令,兩人上去按住袁成,不由分說就去扒他的衣裳。
旁觀的玉容卿一下子呆愣住,還沒看清情況就被人反手拉到懷中,跟隨著他的動作邁動腳步,李沅擋在了她身前,一隻手按著她的腦袋伏在他胸口上。
「髒,卿卿不要看。」夫妻之間的竊竊私語也沒讓別人聽了去。
好在廳上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裴儀和袁成身上,沒人介意他們夫妻這般親密。玉容卿靠在他胸口上不去看別的男人,心道:都是人的身子,哪裡會髒,不過是李沅不讓她看別的男人身子的藉口罷了。
看透不說透,李沅這樣的執念雖然有點奇怪但無傷大雅,她還是可以慣著的。
聽著男人平穩的心情,玉容卿緩緩閉上眼睛,直到聽見官差大喊一句:「大人,他手臂上有刀傷!」
將匕首上的血跡與他的傷口作對比,長度基本吻合,終於是抓住了兇手。
李瀟很生氣,質問袁成:「你不是被派來保護我的嗎?怎麼能害自己人呢?」
「不是的,小王爺您聽我解釋,是沈一方背著您在找什麼東西,他心裡藏著事兒不與我們兄弟說,我還看到過他私下與外人見面,一定是有了二心,我是為了王爺剷除內賊啊!」
袁成慌亂表明自己的忠心,可李瀟對他卻不敢輕易信任,連同伴都殺害的人,如何能讓李瀟把自己的安全交到他手上。
李瀟許了裴儀將人帶走,自己收拾好行李就要回青州了,來徐州這一趟,陪行的人只剩下了兩個,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城門前,玉容卿與李沅送別李瀟,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隔著面紗,李瀟看不清李沅的表情,但他很想抱抱李沅,可礙於周圍人眼,他不敢去抱李沅,也是因為怕李沅直接把他推開。
少年的情緒都寫在臉上,玉容卿於心不忍,上去擁抱了李瀟,溫暖柔軟的觸感讓李瀟愣住了,靦腆的笑著,「謝謝。」
玉容卿微笑著,鬆開少年後扯了扯身邊的李沅,不想讓卿卿失望,李沅勉強著上去抱了李瀟一下,不忘在他耳邊叮囑,「別把我的事同你父王講,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李瀟點點頭,乖巧的應下了。
送走李瀟後,夫妻兩人一同回家,步步並肩行,一切總算重歸寧靜。
第二天,玉容卿早起就出門去主持重開整修後的店鋪,在店鋪二樓向下望見了裴雲路過,好巧不巧,裴雲正巧抬起頭來看上二樓,兩人對視,玉容卿便請他上來喝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