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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41:02 作者: 堇色蟬
    白日裡被李瀟說什麼「勾引」「壞女人」,玉容卿只是嘴上不應答,心裡還是挺介意的。但她知道李瀟本性不壞,只是個有點任性的孩子,便不跟他計較。

    「我見您睡得沉,怕您在外頭睡會著涼,想著送您去客房,就在前面。」玉容卿指指前面的西苑。

    「我自己去就行了。」李瀟嘟著嘴徑直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玉容卿撓撓頭,心想小王爺走在園子裡都會迷路,現在天黑路上燈籠又少,他能順利走到西苑嗎。

    悶頭走了好遠,李瀟抬起頭來的時候一臉懵,又迷路了。

    站在路口前,面對兩條路,李瀟難以抉擇,明明西苑的燈光就在眼前,他卻像永遠也走不到那裡似的,愈發焦躁。

    輕盈的腳步聲從一條路上傳來,李瀟一聽路上有人走,下意識跟過去,那腳步聲與他隔著一段距離,李瀟跟著它走了很久,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等到腳步聲停下,李瀟便來到了西苑,進苑門的第一間房被人打開了門,李瀟走進去,才聽到那腳步聲慢慢離開。

    關上房門,李瀟心情複雜。

    他不是不知道那個帶他過來的女人是誰,只是詫異於自己身在異鄉,圍在他身邊的人總是滿臉堆笑將他抬得很高,少有人這般潤物細無聲地給他善意。

    第二天,沈一方敲響房門請李瀟去用早飯,對於昨晚的事,兩人都不知曉對方身上發生了什麼。

    在飯桌上,李瀟很不好意思的看著李沅,小聲求他:「三哥哥,你就跟我回去一趟吧,青州與徐州之間不過七天的路程,月底不到你就能回來了。」

    李沅抬起頭白了他一眼,冷道:「不吃飯就出去站著。」

    真要跟他去了青州,不用月底,只怕他這輩子都別想再回徐州了。

    夾在兩人之間的玉容卿只能苦笑著給兩人打圓場,給李瀟夾菜,哄孩子似的安慰他:「小王爺你別太心急了,我家相公是有苦衷的,回青州這事兒並不是說去就去說回就能回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您說對不對。」

    「我只是想帶三哥哥去見父王,他也很想三哥哥。」吃人嘴短,李瀟對玉容卿說話語氣明顯好了許多。

    玉容卿夾了塊米糕放到他碗裡,等他吃東西的空隙,玉容卿語重心長道:「小王爺您想一想,李沅他是因為被人刺殺才來到徐州,如果被人知道他還活著,那幕後黑手能善罷甘休嗎?」

    利害關係很明朗,只是李瀟被平陽王保護的太好,單純傻氣,沒有想過這些。

    玉容卿勸他:「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風險,更別說與您一起大張旗鼓的離開徐州去青州了,到時候再來幾個武功高強的刺客,那李沅還能有命嗎?您也不希望他受傷吧。」

    她很有耐心,說得也很有道理,李瀟為了三哥哥的安全著想,也不得不從長計議。

    當天,李瀟便在軍營中放話:秦山的事到此為止,守將之位另擇人選。

    隨後,李瀟頻繁出入朝園,外頭人都傳玉家小姐與小王爺相談甚歡,是玉容卿攀上了高枝,李瀟為了保護三哥哥,也就默認了傳言,偶爾叫玉容卿兩句「玉姐姐」。

    三天後,李瀟收到了父王的信鴿,要他在三月份回青州。

    李瀟歸期未定,先去找了三哥哥說起此事,趁機建議李沅偷偷跟自己回青州,低調行事,不會暴露李沅的行蹤,被一口拒絕。

    始終說不動三哥哥,李瀟也沒辦法,轉身要走的時候,被李沅喊住。

    李瀟滿懷期待的回頭,卻聽李沅沒來由的說了一句,「那個令牌,你還是扔了吧。」

    第81章 81  君心似我心

    找尋多時才拿到手裡的令牌一直被李瀟藏的很好,也不曾在李沅面前顯露過, 李瀟不知道三哥哥為什麼突然對他說這句話。

    當初令牌丟失時,李沅曾對外放話, 誰找到了令牌便將令牌送予那人。

    李瀟並不知道令牌的具體用處, 只知道它是父王一直念叨著想得到的東西, 貌似有著調兵遣將的權力。他想得到父王的讚賞,希望能夠幫上忙, 這才來到徐州找尋令牌。

    「三哥哥不是說了, 誰能找到令牌就是誰的嗎?」

    李瀟並不想交出令牌, 畢竟是他找得很費力。心想三哥哥都已決心留在這裡不問世事,那令牌對他來說就沒用了,自己帶走獻給父王是順理成章。

    屋裡沒有其他人,李沅親自為李瀟斟了一碗茶,並不解釋緣由, 難得放緩了語氣說:「拿過那令牌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你若執意要留著,我無話可說。」

    聽他一番話, 李瀟也覺得邪門。

    令牌只經過三個人的手, 三哥哥被人重傷流落至此,秦山重傷成了廢人, 慶王更是人死異鄉埋骨荒林。

    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李瀟越想越覺得瘮人:難不成那是個邪物?

    左右父王也不知道他已經拿到令牌,李瀟覺得三哥哥不會害他,便答應了回去將軍府就把令牌丟到河裡去。

    兩人坐在圓桌邊喝幾盞茶,說起徐州守軍一事, 李瀟困惑:「父王他不想管這裡的軍備,說讓我看著選個守將便成,可我又沒往軍營去過幾趟,連人都認不全。」

    他既然說出來,便是向李沅求個主意。

    李沅想了想,「溫易不錯。」

    「哥哥是說溫易適合做守將?」

    李沅抿一口茶,淡淡道:「魏城遠與溫平是老友,資歷夠老為人也忠厚,可惜年紀太大了。溫成風是溫平的兒子,本是最合適的人選,只是威望太高又張揚,不好掌控。溫易年輕內秀,最為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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