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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41:02 作者: 堇色蟬
這樣風險甚高的主意,玉容卿暫時不會考慮,還沒想出應對方法,便廳大門那邊傳來了話。
毛小丁慌慌張張跑過來,臉上灑了半邊血,驚恐著說:「小姐,門外有一隊人馬過來了,咱們埋伏在街上的人都被殺了!」
並非是新來的士兵戰鬥力有所提升,而是護衛們撞上了惹不起的人。
埋伏在外頭的四個人一見騎馬在中心的人衣著與別人不同,便生了捉人搶功的心思,四人互相配合靠近士兵,直衝著正中間的李軒而去,電光火石之間看不清楚動作,不過一瞬間,四人相繼落地,胸口的命門上被刺進一根銀針,全部瞬間斃命。
午後的雨已經小了很多,騎在馬上的李軒正對著朝園大門,抬手示意手下去叫門。
大門早在午前的爭鬥中便沒了,士兵上來叫門,玉容卿和李沅也正從院子裡走過來,來到大門前,安撫下心生不安的護衛們,玉容卿走出去與人對峙。
一直走在玉容卿身側的李沅也想跟她一起過去,卻被蕭成好心拉住,萬般勸阻他不要直面慶王。
李沅沒有跟上來,玉容卿也放心了些,就算出現意外,也不會因此傷了他。
生在徐州這樣的小地方,玉容卿沒去過京城那樣的繁華富庶之地,即便是曾經路過宣州,也只是商路上的短暫停留,沒有那麼好的運氣撞見什麼大人物。
可眼前這位,身穿紫金蟒袍,騎在高頭大馬上,居高臨下的審視著她這個無名小女子,讓玉容卿莫名感覺到壓力還有一種熟悉感。
第一次看到慶王,玉容卿卻覺得他的氣質很像一個人,長發過肩,容貌秀麗,體態端莊,某種程度上,有點像李沅。
他們兩個人的氣質有那麼一點相像。
不同的是,李沅微笑起來的樣子很溫暖很好看,而面前的慶王卻自始至終冷著臉,嚴肅冷漠的模樣,一看就知道不是個簡單的主兒。
玉容卿緊張起來,他們剛剛殺了慶王五十多個手下,若是慶王發起怒來,一聲令下,把他們關進大牢,自己又能如何。
雖然緊張,但她還是微笑著去迎,恭敬著問道:「不知貴人光臨寒舍,有何貴幹?」
李軒抬眸掃了一眼街上堆著的死屍,目光停在馬前的女子身上,她身後的侍女靜靜地給她打著傘,怕的都不敢抬眼看他,而那女子卻微笑得體,表情動作不顯露絲毫懼色。
看她衣著鮮亮,頭戴銀飾,手腕上還有細膩的玉鐲裝點,一看便知道是這家裡的小姐。令李軒驚奇的是,玉家不像賀家那樣留個老頭來應付他,而是讓一個小女子過來。
一旁的侍衛對著玉容卿凶道:「裝模多樣的問什麼,你們竟敢殺害慶王爺的手下,等著蹲大牢吧!」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讓衝動的侍衛住了嘴,李軒收回手翻身下馬,走到玉容卿面前。
「想是前來請賓客的人太過無禮,才落得這般下場。」他語氣冷冽,聽不出是虛假歉意還是蘊藏怒意。
玉容卿心裡打顫,勉強笑著回他:「小女子沒什麼見識,第一次見到有當兵的能當街搶東西還要闖門抓人,誤以為是山匪偽裝的士兵,家裡人是為了保命才不得不出手傷人,還請王爺恕罪。」
她半躬著身子,低垂眉眼掩飾心底的慌亂。
如此鎮定的姿態,倒讓李軒心覺好奇,他要在徐州立穩腳跟,又有「識才用才」的美名在外,眼下便不能因為這死去的幾十個人跟玉家翻臉。
反而,他要找出究竟玉家人中是誰身手如此好,竟然能擋住他的精銳。
方才瞥見屍首的死狀,一大半都是被削斷了脖子,看那力道和傷口的相似性,應該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
如果能將這位高手收為己用,豈不美哉!換而言之,即便不能收為己用,也不能任他在自己視線之外逍遙自在。
李軒戴上虛假的偽裝,微笑著面向玉容卿,「是我的手下沒有分寸,嚇到姑娘了,是我該跟姑娘賠不是才對。」句句通情達理,說著,他的手抬起就要落到玉容卿肩膀上。
看著那陌生的男人離玉容卿越來越近,那隻帶了玉扳指的手就要落在她身上,李沅目睜欲裂,緊咬著牙掙脫了蕭成攥著他袖子的手。
李軒正假意跟玉容卿套近乎,還沒碰到人,便見她身後伸出一隻手,攔住玉容卿的脖子往後倒一步,整個人失去重心靠在身後人的懷中,身子被在男人手臂垂下的的寬袖遮得嚴嚴實實。
身著白衣的男人一臉純真,眼神中卻透著野獸一般的兇狠,似乎是很不喜歡他這般近距離與這女子說話一般。
被突然從身後抱住的玉容卿也嚇了一跳,她沒想到李沅會突然衝過來,還在人前如此失態,忙勸解他。
「相公,我和王爺說話呢,你不必害怕,王爺是知書達理的貴人,不會跟我一個弱女子計較的。」
李沅不相信。
他是個虛偽的人,因此一眼就看透了李軒的虛偽。
李沅不相信李軒的好意,猜到他一定另有所圖,便不許玉容卿靠近這位危險人物。
「娘子忘了嗎,王爺一早便來請岳父岳母去宴席,岳父岳母生病不宜前往,便由我這個做女婿的代勞吧。」說著,鬆開玉容卿的身子將她拉到自己身後。
李軒想找出那位隱藏的高手,李沅想讓李軒遠離玉容卿。兩人正面相對,誰都不願退讓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