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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41:02 作者: 堇色蟬
把人哄的高興了,然後,給他推薦了一位老大夫。
「大夫?」李沅衣裳都鬆了,卻聽玉容卿說什麼希望他能讓大夫看看身子,治療失憶之類的。
他有點抗拒,扣著玉容卿的腰不放手,就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哪裡都不能去。
「相公……我都聽大夫說了,你這種失憶一般是腦子裡有什麼血塊,所以你才會常常做噩夢,嚴重的話還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這病得趕緊治好才行啊,不然你以後發病,我該怎麼辦啊。」玉容卿說的情真意切,差點要哭出來了。
看大夫這事兒之前就提過很多次,但李沅總是熱情不高,甚至還刻意躲著。
平日裡,李沅也沒什麼異常,甚至比許多沒病的人看著都要健康,玉容卿一開始也沒覺得他有病,後來在跟老大夫的交流中,她才知道失憶不只是失憶,還會跟著很多併發症,儘快治好才是上策。
「相公,我都已經把老大夫請到家裡來了,你就去看看吧,我陪著你去好不好?」玉容卿百般央求,靠在他胸膛上靜靜的側躺著。
被他緊緊扣著的娘子不哭不鬧,只是輕聲細語的哄著他,只為讓他去看病。
或許是噩夢帶來的陰影,又或許是過去不堪回首,李沅總是很抗拒自己的過去,不願意承認那是自己,也不願意接受曾經的自己。
就像蕭成所說,他是個皇子,還是個被送到釹金做過質子的皇子,那些事是超脫了他的認知,就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
而且,如果他恢復記憶,卿卿怎麼辦?
卿卿說他溫文爾雅有風度,說他長得好看還有文采,李沅很怕,怕自己從前根本不是這樣的人,怕那個真實的自己,與卿卿的喜好背道而馳。
他好不容易才遇到一個自己真心喜歡,同樣一心愛著他的人,叫他怎能不害怕失去。
猶豫許久,李沅低下頭溫柔地吻上她的唇,唇齒連綿,氣氛因為玉容卿的唇舌回吻而燥熱起來。
輕紗外衫下的手臂白嫩如雪,乖順地攀上李沅後背,大腦空白,潮濕稀薄的熱氣幾乎讓人窒息眩暈,好像在做夢。
被抱在懷中的玉容卿摟緊相公的脖頸,緋紅的臉頰蹭在李沅的頸窩,熱度彌散開來,「相公,我在跟你說看病的事兒呢,你不要……」不要做這種不合時宜的事。
關於這個問題,李沅已經迴避過好幾次,這次也不得不給個定論了。他半眯著眼,深情地親吻她的手背,「卿卿,如果我恢復記憶後,你發現原來的我不是現在的我,那你還會愛我嗎?」
人不會沒來由的喜歡一樣東西,就像玉容卿一開始對李沅一見鍾情,是耽於美色,見他柔弱可憐才生出想要保護的責任心。
如果真實的李沅不是這樣,那她……
「我愛你。」玉容卿的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我愛你不是只愛你的性格,你的美貌,你的文采,而是愛你的所有,愛你整個身體和心靈。」
她也想過,或許李沅曾經是個紈絝子弟,又或許是個冷漠殺手,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在她眼前的,才是真正的李沅。
身體靠得很近,連對方的心跳都能聽清。從她身上,李沅能得到久違的安全感。
他再一次確認,卿卿不會拋棄他。
既然是卿卿的好意,李沅也沒有再次拒絕的理由,便點了頭,同她一起去見大夫。
徐大夫是今天上午被小梨請到朝園的,彼時玉容卿正在酒樓里跟陸有旺談造紙坊的時,徐大夫來了便在園子裡逛逛,看著一園夏花絢爛,來往的丫鬟有說有笑,他年老的心也添了幾分生氣。
在客房吃了幾盞茶後,徐大夫才迎來他的病人——一位秀麗美人。
乍一眼看上去,還以為是從畫中走出來的神仙人物,叫他一雙老花眼瞪得大大的,才敢確認,這是個男人。
朝園的男主人長得如此美貌,陪在他身邊呢女主人也不是庸脂俗粉,夫妻兩個一同走進來,就像是一雙玉璧,天生一對,何其相配。
幾番寒暄後,徐大夫讓助手小徐幫他打開藥箱,裡頭有看診的工具,還有些用來做針灸拔火罐的東西。
徐大夫和小徐對著李沅一通問診,玉容卿也不插話多問,就在一邊坐著,握著李沅的一隻手給他支撐,讓他不要害怕。
雖然李沅並不害怕,但是有卿卿在這裡,他便格外安心。
診斷完畢後,徐大夫開了個方子遞給小梨,又對李沅和玉容卿說:「不必擔心,公子的病症不重,只要按時吃藥,化開腦中的淤血,便能漸漸憶起從前的事。」
徐大夫收拾了工具,感慨說:「老夫還沒見過拖了半年多才來看病的,虧的是公子身體好扛得住,若是像那些心神不定的,早就成失心瘋了。」
玉容卿暗暗反思自己沒有多關注李沅失憶的事,李沅卻想起,自己的確有失心瘋的跡象。
那幾次情緒失控,現在想起來才後怕。
如果傷了卿卿可怎麼辦。
他已經有了家室,便不能再像從前孑然一身的時候那樣任性了。
無論恢復記憶後自己會變成什麼樣,以後要面對什麼樣的困難,他一定要與卿卿在一起,任誰都不能阻攔。
送走大夫後,小梨便與蕭成一起去煎藥,原本小梨一個人去就可以,奈何蕭成非要跟著,說什麼公子入口的東西必須要他親眼看著才放心。小梨拗不過他,只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