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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40:04 作者: 周乙
賀綸微微收緊了臂膀,擁著懷中嬌娜盈盈的小女人,任由她踉蹌著後退,癱坐而下,他順勢單膝微抬,一腿跪在榻沿,一手撐在她身後的靠背,偏頭落下滾.燙的深(諧)吻。
一旦她欲開口爭辯,他就吻的更緊。待得放棄抵抗,方才鬆開。
可一鬆開,她又掙扎,少不得就被重新堵住嘴。
如此反覆了三次,湯媛終於不再做無謂的掙扎。
「是我的錯,誰讓我態度不好,語氣不對。」賀綸抬起頭,氣喘吁吁道,「你不高興大可以反駁,或者乾脆不解釋……」
說到此處,他又迅速的堵住她的嘴,將那些即將破口而出的不理智的話兒吞下,直到確認她溫順了,願意聽他把話說完,賀綸才繼續道,「卻把從前的舊帳翻開來,這又是何意?你說的那些事,發生在成親以前,那時你對我沒有半分感情。既然這樣,我碰誰親誰跟你有什麼關係?我不會為此與你道歉。但你摸著自己的良心。」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心臟跳動的地方,「成了親以後,我可曾在別的女人那裡睡過一晚?可曾抬過哪位掌寢小妾?」
他把最好的自己留給了她,此後一顆心再也裝不下別人,難得這還不夠?
湯媛被他逼視的微微後仰,頭頂傳來男人的聲音,「所以阿媛,不管你多占理,我都希望,今日是你最後一次提我從前的花花事兒。咱們就事論事。再提我可能就要翻臉。」
難道她與賀緘就清白了?除了最後一步,恐怕什麼都做過。但他有在婚後拿來刺過她嗎?顯然沒有。
「你誤會了。」湯媛擋住他欺上前的雙唇,一字一句的澄清,「我並非有意揭你往事。但以從前的事為例,確實有點不恰當,這點我道歉。可那只是一個例子。至少能看出你對男女之事的態度有多自私。阿蘊,你特別自私。」
不止自私,還兼被害妄想症,在他眼裡,仿佛全世界的男人都對她圖謀不軌!
自私?賀綸愣了下,啞然失笑,目光漸漸有點兒危險,不過受了此前的教訓,他收斂很多,「你形容別人的詞真『風趣』,不過我現在有點忙,馬上要入宮。你在驛館等我,哪兒也不准去。老四居心叵測,你聽著,我不准你再與他有一點聯繫。見徐太嬪的事兒,我來安排。」
「不管你準不準,我都沒打算與他有聯繫,不過你說話的語氣委實令人……」她斟酌出了一個最恰當的詞,「火、大。」
「我也火大呢,卻不敢與你喊。別再抱怨你出生不如我,或者我憑什麼比你尊貴。至少你還能騎在我脖子上作威作福,我卻要受你的窩囊氣。」他稍稍用力,將她豎抱於懷中,撥開薄霧般的紗帳,大步邁向碧紗櫥內,「別說了,我已經無條件投降。你先睡一會兒。總要睡飽了才有力氣懟我,不是麼?」說話的時候,他已經脫了她的衣裙。
當,當,當,祭祀的鐘聲漸起,各位貴人陸續入宮。
賀綸疾步離開正房,門口馮鑫早已等候多時,輕聲道,「殿下,坐騎已經備好,現在是辰時初,不能再耽擱。」
賀綸接過皮鞭,利落的翻身上馬,朝著紫禁城的方向飛奔。章蓉蓉從另一側追出來,但終究是落後於滾滾紅塵之後,未能重新拉住他的手認錯。
與此同時,戴氏兄妹落腳的宅院,一片死寂。
戴笙被眼前的血跡震的神魂俱顫,換成平日,自然是迅速撤退,能跑多快跑多快,但是他想起了妹妹,下一瞬就開始瘋狂的尋找戴新月。
越是靠近月娘的閨房,屍體就越多,戴笙的腦子一片空白,心臟幾欲衝破胸、膛,連隱在角落的劍客都未察覺。
「月娘!」他猛然撞開了妹妹的房門。
只見戴新月一身素色的衫裙,滿眼淒楚,紋絲不動的坐於繡墩,胳膊腿齊全,「哥哥,你總算回來了。咱們去給媛表妹認個錯吧。」她對身形僵硬的戴笙道。
就在戴笙的背後,不知何時閃現了兩名灰衣男子,斗笠壓得很低,看不清面容,手中各執長劍,一個指向他咽喉,一個抵住他背心。
那邊廂,賀緘踏著鐘聲邁出正殿,視線瞬間就捕捉到了立在玉石階下的賀維。他意味深長的笑笑。從賀維同樣意味深長的笑意,不難判斷,今兒這個是真的。
「四弟的命真大,這都能讓你逃出來。聽說你師父為了救你,被老五的人狠狠暗算了一把,你們不會是兩敗俱傷了吧?」賀緘含笑道。
「托三哥的福,臣弟堪堪撿回一條薄命。」賀維恭恭敬敬的回道。
賀緘揚了揚眉,「如此兇險,說來聽聽。」
賀維便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去繁從簡,一一講述。
賀緘目光越來越冷,陰沉道,「真沒想到韋勝春還有這等心胸。」其實前世此子就不怎麼好使喚,可惜因著距離賀綸太遠的緣故,他竟沒發現這二人的貓膩。
賀維笑了笑,「也不一定是貓膩,或許韋都督只是不喜歡有人在遼東越過了他。再說那姓戴的,對老五一無所知,又自負輕敵,非但沒把您要的美人兒接回來,還差點坑了我。此番也合該我要立功,三哥的美人兒,已經被我帶回了京師。」
他一語平地起驚雷。
賀緘暗暗動了動手指。
美人兒指誰,兄弟倆心知肚明,卻不點破。
賀維笑意曖昧。他看著人的時候,縱使無意,雙眸也有種默默的纏綿,幸而賀緘是男的,對此不來電。然所到之處,少不得有一兩個宮女偷偷抬眸張望,又飛快的垂了眼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