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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頁

2023-10-01 01:40:04 作者: 周乙
    「娘娘,呃,太太,您看,我說的沒錯吧。」枇杷充滿正能量道,「女宿的人出馬,豈會跑不過那些壞人。等到了京師,咱們兩邊的人馬一碰頭,定然打他個措手不及,到時候……」她想說將戴笙大卸八塊,又想起這是娘娘的親表哥,遂立刻改口為,「將他押到娘娘跟前,任憑處置!」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國喪期間,宮裡大事小事團團轉,而京師又那麼大,就算鬧出點動靜,想必賀緘也無暇分心。

    關於章蓉蓉的這一茬,湯媛暫且按下,也許是心裡裝著太多更重要的事兒,以至於這幾日再想起賀綸時,那些無奈和認命都在慢慢的減淡,想來心臟是真的堅強了,不用再竭力維持。

    「處置他的權力在郡王手中,我做不得主。」

    「可是郡王爺都聽您的。」枇杷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在她眼裡,郡王爺就是大康最疼女人的男人。

    湯媛笑了笑,波瀾不驚的整理著木匣內的易容麵皮。這是身負重傷的唐先生,依據她的口述所制。然中原的易容術真的就是一次性的,沾不得水,且很容易露出破綻,更何況,她要易容的還是壽安宮的姑姑香柳。

    不多時,鬼宿前來問安。

    湯媛言簡意賅的問,「派去柳家打探的人可有消息?」

    「回太太,柳家確實有個三女兒,十二年前入宮,後在壽安宮當值,做到了一等大宮女,聽說今年主子開恩,給配了一戶極穩妥的人家。由於碰上了國喪,兩家並未能辦酒席,不過那家女兒還是按照規矩,將在這個月底入宮給自己的主子叩恩。」

    「香柳服侍太嬪娘娘多年,與娘娘主僕情深,地位亦是不同於別個。壽安宮就是她半個娘家,她去給太嬪娘娘叩恩,必會得到召見。」就算不召見,湯媛也有辦法讓太嬪娘娘召見。

    但在這一切之前,她首先得讓自己看起來像香柳,才能瞞過小宮人的眼睛。其次,於半道上神不知鬼不覺的扣住香柳本人。第二點做起來不難,難得是如何瞞過每天都在香柳姑姑跟前晃悠的小宮人。

    湯媛抬眸看向垂首肅立的鬼宿,「有睿王的消息嗎?」

    「回太太,沒有。」鬼宿老老實實回答,「不過只要他還在錦州,再有兩天,應該不難探出風聲。」

    然而再有兩天,香柳也要進京了。湯媛的時間並不多。她倒不是怕賀維躲起來或者已經回京,而是怕他提前駕鶴西去。

    先前強行親她那回,他的蠱毒就在發作,滾燙如火,且還放過了她的血。為此湯媛專門詢問了唐先生,唐先生斷言,此人不出半個月就會七竅流血而亡。

    可偏偏在這節骨眼上,她又需要他的易容術,哪怕要用一半的鮮血來換也不會皺下眉頭。

    就在鬼宿回答「沒有」不久,門外又有人傳消息,鬼宿出去看了看,折回來時一臉驚喜,「太太,有線索啦。睿王雖然沒在駱宅,卻是在駱家的醒春樓住了七八天。」

    住了七八天,女宿的斥候才打探到他的消息,湯媛簡直要懷疑這廝到底還是不是人類。

    不過她已然知足。

    關於賀維這步棋,本就希望渺茫,碰著了是運氣,碰不著就再做碰不著的考量。

    醒春樓並非是樓,而是一艘華麗的畫舫。國喪期間,這畫舫自然是不能遊玩取樂,一直停靠在錦州湖畔,岸邊蘆葦連成了波瀾壯闊的海浪,除了偶爾飄過一兩艘漁船,這裡安靜的仿佛世外桃源。

    不過也□□靜了點吧。周圍怎麼連個巡邏的守衛都沒有。委實令帶齊了傢伙事兒的湯媛有種自己也太「隆重」了的誇張感。

    她一襲男裝,戴著帷帽,擋住了並不平坦的胸.口,在枇杷、鬼宿以及女宿的簇擁下,漸漸靠近,都踩到台階上了,依舊沒有人出來問句「你們是何人」。

    彼時湖畔風光正好,碎金子一般灑滿水面,葦浪卷過不同於花瓣的清香,流轉在眾人鼻端。

    畫舫竹簾半卷,美人銀鈴的笑聲時輕時重,撓的人心尖尖發癢。一名年約十六七歲的姑娘,著一身清淺的荷葉綠沙裙衫,眯著眼睛,正對湯媛等人的方向,粉腮染滿紅霞,微笑著陶醉著輕撫那個流連她香頸的男子。

    她忽而又睜開了,看見了數個一臉懵逼的訪客,不由嬌呼出聲。

    賀維僵了僵,緩緩轉過身。

    「啊,那個,你們繼續繼續,我們可以再等一會兒。」湯媛捂著眼,帶著同樣捂著眼的枇杷立刻轉過身,反應慢了半拍的女宿和鬼宿也面無表情的轉過身。

    周六周末兩天修文,更新都在晚上十點左右,其他時間,尤其是白天,不用理會,麼麼噠~

    第222章

    賀維淡淡掃了四個不速之客一眼,體貼的幫受驚過度的美人拉上滑落的衣衫,「下去吧,為客人煮杯茶。」

    「遵命。」美人攥著衣襟疾步隱入深處。

    「進來。」他留下句話,兀自拉上竹簾。

    湯媛等人也聽見了門閂開啟的聲響。

    一盞茶後,她就坐在了這艘畫舫的茶室,仿唐的構架,屏風繡著白鹿踏春圖,兩側各有一半人高的巨大青釉花瓶,除此之外,就是滿滿當當的書架子以及滿滿當當的書冊,只留了一扇紗窗,任憑初夏的陽光慢慢灑進來。

    蜷腿跪坐茶案前,湯媛暗道,真沒看出來,這竟還是一家文藝氣息濃厚的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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