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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頁

2023-10-01 01:40:04 作者: 周乙
    總之越早越好。

    賀維抬起綿軟無力的手,又放下,直到狂跳的胸膛火焰漸漸熄滅,才睜開眼。

    湯媛也見好就收,飛快的平復著心情,避免與他再開戰。

    她之所以醒來的比較早,是因為戴笙怕傷了她,沒敢下重藥,待她昏迷後,才又對枇杷下了一遍,是以枇杷至今未醒。

    能無知無覺的藥翻枇杷,單憑這一點,湯媛已經無需求證,戴笙,確實是賀緘的人。也只有賀緘才有可能出的起這種市面上不曾流通的稀有藥材。那是錢買不到的東西。

    可是賀維為何醒的比她還早?不對,他就沒暈,何須要醒!

    賀維淡然道,「我體質特殊。」能毒翻他的藥材不多,何況這種只是令人陷入昏睡的。

    體質特殊有什麼用,還不是不能動。湯媛冷哼,又愣住,譏笑僵在唇畔,是了,他不是不能動麼,可是脖子動的很溜啊,方才還抬過兩次手,胡亂擦她的臉!

    賀維倚著引枕,面無表情瞪著她,「戴笙的藥控制不了我,手腳一直無力是因為被馮鑫封住了八處要穴,以至內力無法運行,與廢人無異。」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需要她的血了,當然這點也沒必要詳說。

    「那你想個辦法,把枇杷叫醒。她在人體穴道上也頗有建樹,定會幫你。」湯媛道。

    她這是哄三歲小兒麼,有了枇杷,她就不需要他了。賀維嘆息,「我也這麼想過,可是解藥不在我手裡,總要先制服外面的人拿到解藥再說。」

    但制服了外面的人,誰幫她制服他呀?湯媛有些退怯,不過總要聽一聽賀維的法子,「那我們該怎麼辦?」

    「我知道你不信我,可是除了我,這裡也不會有誰幫你。」賀維好心的提醒她,「馮鑫的點穴指法有多厲害,想必你比我清楚,這世上還沒幾個人能破開他的掣肘。目前,我最多也只是在外力的作用下,衝破四道。」

    湯媛仔細回憶了下,確實有這麼回事,賀維被馮鑫封住了八處穴位,相當於功力盡廢。「難道解開四道你就能恢復?」她問。

    恢復不了。賀維搖了搖頭,看著她的眼睛道,「但是我不想落在老三手裡生不如死,所以,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你按我說的做,助我破開四道,而外面的人對我基本沒有防備,待我解決了他們,你就帶著孩子跑,想必老五的人也在找你。你們匯合以後,肯定還要救枇杷,那麼順便也把我救一救,看在我幫你的份上。」

    這個買賣很合算,同時也說明他並不會因為解開四處穴位就能無法無天,或許連逃走的力氣都沒有。

    這於湯媛而言,無疑是好消息。

    呵呵,原來他也有求人的時候。湯媛心神稍定,就說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飯,怪不得賀維氣成這樣最終還是選擇與她合作,也不過是為了自己。故而她對此人的信任又多了兩分。

    有所求不可怕,怕就怕看不出他還有弱點。

    既然賀維也不想成為賀緘的階下囚,那大家就勉力合作一回。「你最好別耍花樣!」湯媛警告他。腦子也在不斷的盤算,到時候是先逃還是冒險抓個人逼問,萬一他們身上有解藥,不就正好救醒枇杷。

    賀維潑她冷水,「我也不知他們有多少人,能幫你逃出去就不錯,多的你也別想了。」

    可她還有一點不明白,「賀緘為何要把你活捉回去?」

    「跟你有關係麼?」

    沒,沒有。湯媛按下氣憤,姑且忍他一忍。身側,賀維嘴角揚起一道狡黠的笑意,轉而又消弭殆盡。

    粗略估計一下,從醒來到現在也有一刻鐘了,馬車依然沒有停下的跡象,而窗外烏黑潮濕,荒無人煙。湯媛給阿蜜掖了掖被角,轉而看向賀維,「說吧,要我如何幫你?」

    賀維皮笑肉不笑道,「把你打我臉的勁用在我的內關穴,我說停,你才能鬆手。」

    在哪兒?她一臉茫然。

    賀維閉了閉眼,「這麼常見的穴位你都不懂,你還有沒有常識?」

    「少廢話,趕緊說它在哪兒!我就不懂穴位又怎麼了,難道我懂的東西你都懂?」 開玩笑,又不是老中醫,誰搞得清這個穴那個穴的!

    賀維忍了忍,伸出右腕,「橫紋向上三指寬,中間。」

    她依言照做,可不管如何用力,他都說不行,期間因為指甲太長,倒是劃破了他一塊皮膚。這樣他都沒發火,足見忍功了得,再參考他的為人,湯媛並不完全信任他,只能見機行事。

    兩個人各懷鬼胎。

    「算了。」賀維儘量忍耐道,「你再試一下百會穴,這地方十分脆弱,不能太用力,以你的力道應該剛剛好。」

    百會穴比較好找,就是天靈蓋。也顧不得小節了,湯媛抱著他腦袋一陣狂按,賀維說停,她立時停手。

    「還,還不行?」她問。

    「解開了。」賀維的面色微微古怪,目光觸及湯媛時又漸漸清澈,許是知道女人過于謹慎的小心思,他不得不斂去多餘的情緒,慢慢的哄著她。

    「你再幫我解開膻中,神闕,剩下的內關我自己解。」

    在哪兒?

    不出所料,她依舊一臉茫然。

    賀維默不作聲握住她手腕,當然是隔著袖子的,不然她又要打人。

    將那隻素白柔軟的小手擱在胸口,他柔聲道,「胸骨中線,再往下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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