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言•都市 >潛邸 > 第350頁

第350頁

2023-10-01 01:40:04 作者: 周乙
    湯媛嚇得闔緊了嘴。

    一整天,她走路都在打飄,臘月的時候又開始咳嗽。

    盧嬤嬤作為燕喜嬤嬤,一眼即看出湯媛被賀綸折騰了一晚。暗笑道,病秧子一個,連個男人都伺候不好,哪來的膽魄要求郡王爺一生一世一雙人。大康幾百年來也就出了這麼一個臉大的。

    湯媛也是心中有愧,漸漸的分不清方向,只一味的責怪自己。

    世上夫妻那麼多,緣何就她的床笫之事這麼難?

    怨不得賀綸不耐煩。

    那她為何只責怪自己而不怪賀綸呢?因為她想起前世,跟賀緘在一塊兒的時候也是這樣。儘管現在每憶起一絲兒,於她而言都是難以啟齒的恥辱,可是……可是為了想明白自己究竟什麼毛病,就只能硬著頭皮去回憶。

    回憶飛螢館的那段往事。

    賀緘的第一次很倉促,幾乎是狼狽的,幾十秒兒的事兒,不提也罷。後來漸漸和諧,卻苦了她,不過賀緘比較能忍,時常抱著她安撫,待她適應才開始,偶爾低笑一句「你那裡真是太小了……」。

    所以不是男人的問題,是她有毛病。

    湯媛低著頭一點一點攥緊了衣角,聽見阿蜜哭聲才迴轉,連忙將小嬰兒抱進懷中。

    事實證明,如果一個男人不行,那麼他在家庭關係中就會不自覺的矮人一頭。這種現象同樣適用於女人。

    作為一個「不行」的女人,湯媛漸漸的覺得自己矮人一頭,也失去了在年輕時獨占丈夫的自信。儘管賀綸並沒有苛責她,也不再提那天早晨的事。可是不提不代表沒往心裡去,也可能是顧忌她的咳疾。

    臘月底,該死的薄荷賤人將發著高燒的章蓉蓉送來遼東,隨行的還有表嫂彭氏。湯媛平靜的安排下人打掃房間,接待女眷,卻不由自主為薄荷賤人安排了一間有老鼠的客院。

    第194章

    作者有話要說:  卻說彭氏滿面倦色,朝湯媛深深的福了福身,妯娌二人攜手來到宴息室說話。

    湯媛淡定的傾聽章蓉蓉在京師的「壯舉」,原想設計利用旁人,不料中途被人反利用,惱羞成怒之下一不做二不休先把人給炸了!又順便作「死」了自己。如此狠厲如此果決,卻只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當真是令人不寒而慄。

    但章家那麼多地方不選,偏把她送來遼東,其用意不言而明。

    彭氏訕訕而笑,也覺得把人送遼東,簡直就是明晃晃的給郡王妃添堵。

    倘若湯媛當場給她個沒臉,也只能捏鼻子認下。

    不料湯媛眉頭皺都未皺,依舊客客氣氣,壓根不似皇后形容的「容不下人」,反倒透出一股極好的涵養。當然,也可能是暫且隱忍不發,待會子見了郡王爺再作也不遲。早知如此,來的路上她也就不用那麼忐忑。彭氏胡思亂想一通,卻聽湯媛問,「這事郡王知道嗎?」

    「事發突然,老爺好不容易才捂下來,又擔憂露出馬腳,哪裡敢讓人傳信,我們只帶了幾個僕婦家丁匆匆上路。」

    這倒是實話,行程又趕又急,但凡有好一點的條件也不會讓章蓉蓉病成那樣,先頭郎中來回過話,病勢之兇險,只要再耽擱一天,眼睛就廢了。

    幸虧沒廢,不然賀綸還真得養她一輩子。

    此番章蓉蓉著實吃了大苦頭,寒冬臘月跌入江心,邪涼入體,一旦落下病根後果不堪設想。所以聰明到剛愎自用的地步,也不見得會比傻子過得好。湯媛一點兒也不同情她,不過更沒必要幸災樂禍,本就不是同一條船上的。

    她做事遵從本心亦不會給人留下把柄,溫聲安慰彭氏幾句,又命人開庫房,挑選好藥材給章蓉蓉送去。

    這廂彭氏自然是感激不盡,連連向湯媛福身。

    「你我本就是一家人,無須客套。」湯媛扶起她。倘若能選擇,相信章家沒有一個希望章蓉蓉以這種方式來到賀綸身邊,包括章蓉蓉本人。可惜架不住有人推波助瀾啊!

    現在,她就要去會一會推波助瀾的王八蛋!

    安排完女眷,湯媛攜著貼身婢女並「打手」張錄氣勢洶洶的來到了閒逸堂,賀維正坐在花廳津津有味的飲茶,餘光瞥見她,起身微微點頭。

    湯媛懶得跟他豬鼻孔插大蔥裝象,直言道,「京師的事兒我已聽了大半,你不必與我說什麼危言聳聽的話。」

    「我沒跟你說話呀。」賀維道。

    「我知道。這只是一句提前警告。因為我要找你說話。」

    賀維哦了聲,「請便。」

    「我且不跟你掰扯郡王爺『請』你去查任茂星的具體細節,就問你——炸船的事你清不清楚?」

    他敢搖頭,湯媛就敢在他碗裡下□□。

    小刁婦,還以為自己是王妃麼?賀維揚了揚眉,「你好像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也好像忘了這是誰的地盤!」湯媛套上護甲,與張錄相視一笑,轉眸繼續道,「你以為單憑章蓉蓉,我與郡王就會離心離德,家宅不寧?你做夢!」

    賀維大驚失色,啞然看著湯媛半晌,失笑道,「你才是做夢吧,我為何要這麼做?你怎麼這麼喜歡自作多……」

    結果「情」字還未落地,就聽她火箭炮似的轟過來,「做夢的是你!」湯媛咬著每一個字音兒,「別以為我不知你與賀緘的勾當!」

    賀緘既然開始收拾他,又怎會允他毫髮無損的離開?他會全須全尾的站在遼東,除了賀緘默許,湯媛不作他想!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