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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40:04 作者: 周乙
她可能會傷心,但一點也不害怕。
愛情並非生命的全部。
有了孩子的女人什麼也不怕。
賀綸輕描淡寫道,「那兩個丫頭心性不錯,你留著吧,很有用。我現在不想這些。」
這話說得他自己都不信,不想才怪。他移開視線,卻又忍不住看向她,目光也就此留在了她臉上。
湯媛垂眸輕輕握住賀綸的手,「我相信你是真心的。」
相信他在最好的年華與她相愛的真心。愛情不是生命的全部,但擁有的時候確實很美好。感謝老天爺,她的愛人不是爸爸那樣的人渣,哪怕他擁有合法的玩弄女人的權利。
指端的觸感很柔潤,賀綸的呼吸都短了,唯恐動作大一大,驚退了她。
兩人脈脈相對片刻,他抽回手,「時候不早了,你早點歇著吧。」
懷孕的人不宜熬夜。
他落寞的踏著月輝而去。
請懂茶的小天使表挑剔「咦,古代怎麼會有金駿眉」,嗯,作者菌硬說有你們就當有吧( ̄▽ ̄」)
第181章
作者有話要說: 此前就說了明宗十四年的倒春寒毀了產糧大區,一時間人心惶惶,糧價飛漲,而韃子,不用想都在等著大康餓殍滿地時伺機發起進攻,幸而庚王大力推行蒲甘的一種農作物,番薯。
此物不與五穀爭地,土壤肥瘦皆可,哪怕是貧瘠沙崗都能落地生根,且還無需特別料理,幾乎要絕望的莊稼戶們四月底就開始插秧苗,直至今年冬季此物已經完全俘虜了大康百姓的味蕾,上至達官顯貴,下至平民百姓,無一不喜歡這種生熟皆可,甜如蜜栗的東西,關鍵產量大還管飽啊,一家人包括雞犬都吃的肚大腰圓。
於是韃子們傻眼了。
庚王的威信卻與日俱增,再也不是那個忍氣吞聲於深宮之中看人臉色存活的小可憐。反觀曾經風頭無量的裕王,哦不,如今的懷平郡王,早已漸漸地淡出了名利場。運氣好的話,他可能會在懷平這個地方壽終正寢,反之,則可能被一道聖旨「請回」京師。
京師的松雪山滴水成冰,一群年輕的貴族青年聚在一起滑雪暢遊,獵雪狐。既有皇室宗親,亦不乏世家子弟。
一名墨綠錦袍的年輕人正與庚王坐在暖亭里下棋。此人乃禮部尚書詹台淨的嫡次子,詹文川。
亭中三面以厚重的錦簾遮擋寒風,另一面大開,一覽松雪山的盛景,寒風凜冽,然亭內擺了六盆熊熊燃燒的銀霜炭。
詹文川一面思索棋路一面道,「御史台那幫長舌婦最近想要拿懷平郡王府不祥做文章,尤其是一向不愛管閒事的劉閣老竟也跟著幫腔,家父觀皇上的神情,仿佛真有悔色。」
也就是明宗開始意識到自己行為失當。
「有什麼不祥的,怪力亂神而已。」賀緘捻起黑子,「裕王府夠吉祥吧,地處尚恆坊以東,兩年前欽天監那幫廢物不就開始吹噓,曰常有紫氣東升,隱有潛龍之勢,聽說工部還專門為他擺了一個小小的潛龍陣,然而祥成這樣也沒見老五入主東宮,撐起龍脈。所以啊,一個人的命是天註定,命不該他,入駐潛邸又如何?反觀懷平郡王府,倒是真適合他,既是適合又何來不祥?」
說到此處,他從容落子,殺的對手片甲不留。詹文川拱手含笑認輸。
於是那個御史大夫的摺子在司禮監還未來得及送去明宗手上,就被人「遺落」在可能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耿直的御史大夫決定再寫一封,誰知中途晴天霹靂,竟被人爆出白日狎.妓的黑料,聲名掃地,簡直丟盡了文官的臉。在大康,官員白晝狎.妓不但為律法所不容,更是私德敗壞的典例,有辱斯文,儘管他抵死不承認,但罪證確鑿,最終落得一個罷官遣回老家的下場,沒兩天就氣絕身亡。
且說那常年黑雲罩頂的懷平郡王府,郡王已經帶著懷孕的妻子住了兩個多月,府中一切太平,郡王妃大部分時間都在安胎,如今剛好三個月零十天,胎像已穩,各家夫人太太紛紛遞帖子,向郡王妃問安,有的單純為了結交,有的心裡別有算盤,面上卻都笑靨如花。
湯媛也沒打算端著,既來之則安之,挨個的把這些人見了個遍,也就知道哪些適合結交,哪些不宜太過親近,而哪些又是無需搭理的。大部分都還不錯,只俞知府的夫人略熱情了點。
熱情本身沒錯,但目的不純就令人倒盡胃口。
話說這日各家夫人太太以李祐糧的兒媳田氏為首,齊聚懷平郡王府。李祐糧跟章閣老不和人盡皆知,但也只是政見上不和,私下裡倒也不曾交惡,倘若今日所有有頭臉的女眷都來拜訪郡王妃,獨獨李家沒有,將來未免要落人口實,故而田氏不但來了,還屬於來的比較早那一撥。
田夫人三十出頭,因為保養的好,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的模樣,氣質大方,舉止文雅,明明是個地道的江南女子卻說得一口字正腔圓的官話兒,讓人乍一看還以為她是朵幽香的小白花,再定睛打量,得把「小」字去掉,這是挺拔纖秀的的白玉蘭。
湯媛對她的印象很好,但並未表現出來。
緊接著面若銀盤的俞夫人,笑吟吟登門,身邊伴著一名十四五歲的女孩兒,看上去嬌怯怯的,眉心一點紅痣。
當時就有好幾個太太夫人面面相覷,這要是帶嫡女出來見世面倒也沒什麼,怪就怪在帶的是庶女,嬌嬌嬈嬈的,往那兒一站就好像誰欺負了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