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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40:04 作者: 周乙
雖然她未能把湯媛咒死,但到底是咒的她從王妃降成了郡王妃,想想就解恨,然而就算是郡王妃也是便宜了賤人。
憑她,給賀綸做個暖床的都是抬舉。
於是在湯媛的對比下,馨寧對章蓉蓉的仇恨就顯得相對弱許多,不過賀纓作為自己名義上的丈夫,卻終日對著章蓉蓉流口水,也是噁心透頂。
世上為何要有湯媛和章蓉蓉這樣狐媚妖道的賤貨?
總之,比自己有魅力的女人都是賤貨。當然,馨寧本人並未意識到自己可怕的邏輯,因為她陷入了死胡同。
慈寧宮內,憔悴不已的馨寧哭道,「成親以前,他有那些齷齪的念頭也就罷了,可現在還是死不悔改!娘娘,我跟他一個月在一起的次數加起來還不到兩回,且哪一回不是被別人榨乾了再來找我,結果還把不能懷孕的事怪到我頭上,甚至為了證明別的女人比我會下蛋就寵幸了一個洗腳婢,等那婢子有孕再一碗藥灌下,他簡直就是個變態!」
一開始她嫌棄賀纓噁心並不想跟他同房,後來覺得他技術不錯。女人一旦品嘗到了其中的快樂自然也會有需求,誰知賀纓就玩膩了她,開始出去鬼混,馨寧恨不能殺了賀纓。卻說昨晚他終於肯回家了,喝的爛醉如泥,一口一個「蓉蓉,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別嫁給他,那任茂星除了一個帝師嫡孫啥都不是,家裡早就有通房」,當時馨寧已然無法控制自己,等她醒過神才發現賀纓已經被她抓的體無完膚。
幸好他睡死過去,馨寧自忖闖了禍,一早就溜進了宮,來了一個惡人先告狀。
聽聞賀纓又開始跟章蓉蓉「牽扯不清」,太后眉頭微皺。
好在她的腦子終究比馨寧多幾道彎兒,自從賀纓做出無禮的舉動,章蓉蓉就沒敢靠近賀纓方圓五百里。再一個,也是太后最不想承認的,章蓉蓉除非眼瞎了才會看上賀纓。
所以應該不是章蓉蓉還在勾引賀纓,多半是賀纓賊心不死。
她揉了揉太陽穴,嘆息道,「馨寧,夫妻之間有問題,不要總想著在別的女人身上找原因,很多時候,男人才是那個禍端。你得學著了解他,約束他,而不是一味的互相鬥氣。章蓉蓉但凡想給賀纓一點兒機會,今天也輪不到你坐在這裡哭訴了。」
真相雖然殘忍,可她也不能再放任馨寧不管,其實這丫頭只是蠢了點自私了點,卻也不是無藥可救。
聽見這樣的話,馨寧的心都碎了,她淚眼朦朧望著太后,「娘娘,難道我命該如此嗎?也是,毀了我一生的並不是章蓉蓉,而是那個從一介洗腳婢變身郡王妃的湯媛。娘娘,阿堯心裡好恨吶……」
她的委屈,太后如何不知,當下也是紅了眼眶,「可憐的孩子,這都是命啊。男人有時就是這麼賤,所以宮裡往往都是卑賤女子更容易一夜冒出頭,因為她們下作慣了,壓根就不覺得獻媚邀寵羞恥,但獻媚邀寵也不是全無可取之處,要知道再高貴的女子,最終還不得要取悅丈夫,所以你不妨也試著放下驕傲,體貼些許,當務之急就是攏住丈夫的心,對不對?」
馨寧哭的越發傷心,「娘娘,我知道您都是為了我好,可我真的不甘心……」
「你不甘心,哀家也不甘心,章家肯定更不甘心,你且等著吧,老五扔掉這枚棋子不過是早晚的事。」
真的嗎?一想到賀綸終將拋棄湯媛,馨寧的淚雨才漸漸止住,總算撥開陰霾看見一絲微光。
遠在錦州的湯媛估計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竟成了別人恨之入骨的魔障。
連太后娘娘都斷言賀綸總有一日會與她分手。
這廂總算逃回屋,湯媛努力自持的臉色就變了,慌忙關門拉上帷帳。
她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縮在被窩,也不敢閉眼,唯恐賀維使個什麼奸計神不知鬼不覺的溜進來。以他的本事溜進來應該很簡單,早知如此,她就該逼迫女宿一直女扮男裝,然後混入內宅守在附近,不過這樣的想法終究也只能想想,卻是萬萬無法實施的。
試想一下,身為已婚大姐的她……以狀況不明的害怕為藉口讓一個美貌少年日夜守在起居室里,不是變態是啥?恐怕女宿本人都接受不了,正常人都會誤會啊。
現在倒是有了正當的理由卻為時已晚。
不行,她得想個藉口開溜,也不行,明通和鬼宿還不能動呢!
湯媛如坐針氈,抓著頭髮翻來覆去,期間不知不覺睡了一會兒,竟夢見賀維從床底冒出頭,眼神詭異,表情猙獰,嚇得她抱起枕頭劈頭蓋臉一頓拍,邊拍邊喊救命,直打的他口鼻流血。他擦了擦血,一指頭戳倒了她,捏住脖子就咬。
別,別,啊,疼!她捂住脖子驚醒,滿頭大汗。
如此膽顫心驚的熬了一上午,午膳那會子她才忍著不適參加駱家為她舉辦的歡迎宴會。
中途又遇上了忠王世子賀齊與賀維。
她面色蒼白,強笑著寒暄兩句,就此各找各媽。
賀維垂眸,目光不動聲色的落在她臉上,萬沒想到她的自尊心這麼強,不過是被人嘲諷了一句就變成這副鬼樣子……嗯,也許不是因為自尊心,畢竟有自尊的女人也做不出以喝依蘭酒取悅男人的事。她可能就是單純的害怕,害怕被賀綸拋棄。
雖然覺得她活該,但這麼可憐的一個人若真被賀綸拋棄了,後半生基本也就是守活寡,賀維皺了皺眉,看向正要離去的湯媛,「放心吧,你只要繼續發揮自己的長處,五弟不會虧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