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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頁

2023-10-01 01:40:04 作者: 周乙
    然而如此重要的東西,想必賀綸都是隨身攜帶。但她伺候他的時候從未見他身上有什麼印章,也是,他見她的時候大多剛剛離開書房,那麼重要的東西自然要鎖在書房的柜子里。

    就算偶爾戴在身上定然也是放在荷包中,稍不注意還以為是錠銀子。湯媛心口嘭嘭嘭直跳。

    從前那些她不敢亂動的主意此刻已然開始蠢蠢欲動。

    當然,她不會傻到這樣逃走。

    可若真有幸逃走卻不見得有機會蓋章,運氣不好似海棠那樣被抓個現行,那可就生不如死。

    但湯媛既然敢列印章的主意,自是因為她有一項隱藏屬性。

    這個屬性除了乾爹至今無人知曉,主要是太不光彩,講出來沒得辱沒了自己,說不定還令人心生防備。

    這項屬性就是溜門撬鎖。那些質地上乘,壯漢都砸不開的銅鎖在湯媛手中皆是開合自如,至於作案工具,兩根針即可,或者一對小號的挑心。

    別看她神技了得,但從未偷過東西。當然此技能也僅限於古代的鎖,畢竟工藝有限,放在現代就不一定百發百中。

    當她還在這裡思考那枚印章之時,卻不知白日打人的英勇行徑已經完全落入賀維眼中。

    沒想到湯媛也在俞州。是了,她是老五的掌寢,理應隨駕伺候。是夜,賀維一身黑色披風,帽兜遮了半張臉,負手在血腥濃郁的一戶人家來回踱著步。

    男主人渾身是血,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嘶啞道,「賊子,你敢傷我妻兒,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噓!安靜點!賀維一腳將他踩暈,轉眸看向嚇傻眼的女人,可惜是個婦人,他已經好久沒有喝到處子的血。

    愛徒一家,如果再加上一個乾女兒,賀維歪著頭思索片刻,陸小六就算還不說心神也該受損,再對他用致幻的曼陀羅花露,說不定就能老實回答,左不過多死一個人。

    可是賀綸也在俞州,而且那個枇杷很難對付。

    一名死士道,「主上,裕王鎖定了幾家大藥鋪,如今薄荷丸只剩三瓶,恐怕堅持不了太久。」

    沒有薄荷丸賀維的嗓子也堅持不了太久,萬一引起哮喘就更不妙。

    但賀綸已經查到了他的家門口,甚至活捉了一名死士,幸而死士口中皆含毒物,一旦敗露當即自盡,這才中斷線索。

    不過經屬下這麼一提醒,賀維就更加煩躁,他從來都不是個甘於受人擺布的,如今卻以千金貴體涉險,不管是空白聖旨還是薄荷丸,都刻不容緩。當壓力超過他的忍耐極限,他也不是不敢挑戰賀綸的權威。萬一失敗,大不了犧牲幾枚棋子,誰又能發現他的蹤跡?

    可要是成功了,他就再不用似現在這般受制於人!

    在京師,賀維或許不敢妄動,但在俞州,水路旱路四通八達又緊鄰群山茂林,他真真是進可攻退可守。

    當然這些也不是他費盡心機對付小女人的主要原因,真正的好處是只有湯媛死了,賀綸才會將懷疑的目標從京師轉到俞州。

    他又有機會在京師興風作浪。

    湯媛打了一個噴嚏,誰在咒她?

    賀綸沒想到湯媛會主動來書房找自己,案上的燭火竄了竄,他抬眸看向雙手不自覺輕輕扭著帕子的女孩,牙白的小襖鵝黃色的馬面裙,難得粉白的小臉上竟還塗了點胭脂,看得出她將將對鏡梳妝過。

    「想我了?」賀綸戲謔道,輕輕合上了書冊,習慣性的鎖上右手邊的檀木屜。

    她垂著臉,默然片刻抬眸盈盈望著他,「對不起。」

    嗯?賀綸眼角微挑。

    「我仗著你喜歡我……時不時任性惹你不開心,就在今日……還得罪了你的官員……」

    若說陸韜是他的人,那俞州對賀綸而言肯定是個重要之地,既是重要之地,少不得要跟父母官打交道,而佟知府就是俞州的土皇帝。湯媛舉一反三,喃喃道,「雖然他畏懼你的威勢,可難免要心懷怨懟,這都是我造成的。」

    她慚愧的立在他身邊,筍芽般的嫩手指與桃紅色的帕子扭成一股。

    賀綸看了片刻,以唇封住她溫熱的檀口。

    第103章

    平心而論,如果忽略賀綸討人厭的內在,單純盯著他的眼睛……還是算了吧,湯媛不太敢長時間盯著。

    那雙眼的形狀長而不窄,或許是因為眼周的肌膚過於嫩白連點兒細紋和青影都沒有,才襯托的那仿佛戴了美瞳的眼仁兒詭異的好看。

    如果他真心笑起來,就更恐怖,無辜的像個孩子。

    幸虧他最多冷笑、嘲笑,就是不真心笑。

    也不對,偶爾還是有真心的,就像現在這樣品嘗了她唇畔美味的花蜜。

    他長得也忒好看了點。

    湯媛連忙收回失神的狀態。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賀綸本著到嘴的便宜不占白不占,戲弄了她片刻。

    這夜,湯媛在賀綸書房的暖榻上睡到了三更天才猛然驚醒。身上衣裙好好的,下邊也沒有異樣的酸澀,身上還裹著散發淡淡沉榆香的薄被,這乾淨整齊的一切無一不在說明……賀綸跟她啥也沒發生。

    他只是親了她一會兒,手都沒亂摸,更別提失控,後來還教她寫了會字,跟調.情差不多,再後來她就窩在他懷裡睡著,所以說好的美人計呢?

    她悄悄斜過眼,瞄見賀綸正伏案疾書,左手邊還蹲著一隻灰撲撲的信鴿,偶爾咕咕兩聲,輕啄案上的豆子。賀綸將寫好的東西綁在信鴿腳上,才一臉嫌棄的拎它丟出窗外,期間還垂眸嗅了嗅那隻碰過鴿子的手,臭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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