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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40:04 作者: 周乙
在旁邊默默偷聽半晌的湯媛一陣暗喜,賀綸有新歡了!
還是倆!
饒是前列腺再強健,也達不到金.槍不倒的地步吧?那是不是代表她可以退居二線?
轉念又想起賀緘,每個親王都有份,那他自然也不例外。
天竺的姑娘不僅貌美還衣著大膽,縱使賀緘不看重女色,但也是個身心健康的少年啊,面對萱兒口中那一把子細白腰……怎能不激動。
其實激動是好事,證明他生理髮育正常,她得替他高興,嗯,非常高興。湯媛埋頭描花樣子。
含薇和紫露卻隨著萱兒一起陷入悲傷,一屋子的氣氛都開始悲傷。過氣的少女們你看著我,我望著你,忽然也不爭風吃醋了,只剩同病相憐。
氣氛陡然沉重的令人喘不過氣。湯媛抬頭看了看,都是十幾歲的小丫頭,花一般的年紀,就這樣凋零了委實有點可憐。
「不如我們一起吃塊點心吧?」她建議。
誰知不說還好,一說含薇竟伏案痛哭,「媛姐姐,你怎麼這麼不開竅!沒聽萱兒說那姐妹倆的腰有多細,你還讓咱們吃,再吃下去,一輩子就完了。」
萱兒和紫露的神情微僵,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腰。
得,好心當成驢肝肺。而湯媛的心裡和嘴裡也正泛酸,那就一起默哀吧。
萱兒幽幽道,「咱們仨腰不夠細,而媛姐姐胸沒人家大,四個不敵人一個,全軍覆沒。」
含薇哭的更大聲。
然而更悲傷的事還在後頭。翌日消息一向靈通的紫露衝進湯媛和萱兒房中,滿頭大汗道,「正院廚房的人親眼見王府來了七八個匠人,口風特別緊,打聽半晌才知是要往荷風居那邊修繕!」
荷風居比暢和館整整大了一倍,西臨鶴齋,東靠蘭池,這個季節接天蓮葉,清香漫然,據聞整體花銷還不亞於頤波苑,乃春夏風景最美的一處勝地。這不明擺著是要再鋪層金子給那兩個小妖精入駐!
萱兒臉色一變,別過頭,「管她們作甚,愛住哪兒就住哪兒,渾著別來咱們暢和館。」
紫露訕訕的扯了扯嘴角,「不就一對番邦女奴,有什麼了不起的。」
這日含薇沒哭,直接暈倒。
而擁有新寵的賀綸也不再踏入後院,更別提召誰侍寢。
三月廿五,他好像想起了湯媛這個人,遣人過來召她。
湯媛嚇出一身冷汗。
很明顯賀綸的召見不是為了睡覺,因為醫女明確告誡過二人一個月內不得同房,那他百忙之中還抽空要見她是為了什麼?
難道她在大慈寺私見賀緘的事露了馬腳?
饒是表現的再從容,湯媛那顆藏在胸膛里的心臟也開始忍不住嘭嘭嘭的亂跳。
正院朗月堂,乾淨的一塵不染,仿佛連空氣都比別處清新,賀綸愜意的靠在太師椅上看湖廣一代的邸報,聽見珠簾響動,目光方才離開那一行行端正的館閣體,投向拘謹的女孩子。
五日不見,她應該過的不錯,瘦是瘦了點,眼睛依然有神,視線將將與他對上便移開,只垂著眼皮上前施禮問安。
賀綸示意她靠近點,「離那麼遠幹嘛,我又不會把你怎樣。聽說你的鋪子要開張了,本王好歹也是個主子,總不能一點表示也沒有,寫張開業大吉送你如何?」
好大的手筆!湯媛乾笑道,「那真是感激不盡,回頭一定讓人將王爺的墨寶裱起來高掛正堂。」
似乎被她的話語取悅了不少,賀綸的神情看上去更加的和藹可親,「坐吧,對面不是有椅子,實在不行你也可以坐我腿上。」
這話聽起來略輕浮,看來他的心情還不錯,雖然她不知道他的心情為什麼不錯。湯媛利落中也帶著點小心翼翼,微微施禮,安靜的坐在他對面。
他目光似是無意的掃過她攏在一起的小手,「我送你的尾戒呢?」
「奴婢收在貼身的妝奩里了,每日都要拿出來擦兩遍。」湯媛柔聲道。
言語之間頗為珍視看中,賀綸這種人就喜歡送人家東西,完了還不給人隨意處置,湯媛已經摸透了他的性格,是以處處依照他的喜好說話。
他喜歡別人供奉他的賞賜,那她就供奉起來,他不高興的時候喜歡看她狼狽,那她就一定要表現的狼狽。
小人物自有小人物的法子。
賀綸笑了笑,那笑意似是一張慵懶的面具。
「我送你是讓戴著的,不是收起來。」他溫和的提醒。
湯媛連忙告罪,「奴婢實在是小家子氣,沒見過好東西,只恨不能藏起來,差點辜負了王爺的心意。」
「你不會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吧,幹嘛這麼乖順?」賀綸放下邸報,起身笑盈盈的踱步走至她身前。
主子都站起來了,自是沒有奴婢坐著的道理。湯媛也跟著起身。
「別緊張啊,我跟你開玩笑的。」賀綸安撫似的拍了拍她肩膀,但並未收回手,而是沿著她後背的曲.線往下滑,就當湯媛閉上眼承受之時,那隻手又收了回去。
她鬆了口氣。
「大慈寺好玩嗎?」
緊接著一句話嚇得她將鬆了一半的氣又咽了回去。
湯媛眨了眨清澈的眼眸,「不怎麼有趣。進門就要收一兩銀子,結果都是些常見的花兒,並無什麼奇特品種。後來沈姑娘邀奴婢前去喝茶,這才發現了更可氣的事,原來並非沒有奇特的,而是都擺在了貴客的房間,顯得花了一兩銀子的奴婢好像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