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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40:04 作者: 周乙
他那個親哥實在太嚇人了。
且說湯媛離開小軒後,頗有如釋重負之感。
賀緘不怪她便好,否則連朋友都沒得做。可他若再勾.引她,想來也是不把她當朋友的!
太嬪娘娘說的沒錯,男人都一樣,即便是與她交好的賀緘,如若把握不好距離,他也很有可能對她生有綺念。下回,她一定離他遠些,不讓他嘴巴夠著。
娘娘還說,只要有了適婚對象,自會為她做主,賀緘也無可奈何。
可這心裡實在有點疼!
那感覺就像暗戀對象捧著一束玫瑰帶你去開房,還表示打.炮不會影響友誼更能促進和諧,儘管他已有了心愛的人。擱在後世妥妥渣男,可這裡是大康,越是尊貴的人家越講究傳承,不多生幾個怎對得起高貴的血統。如何多生?當然是女人越多越好。
奇怪,沙子好像迷眼了。湯媛使勁去擦眼角的淚珠子。
她沒忘記那個詭異的噩夢,夢裡他抱著馨寧*。
倘若答應他,將來她該如何面對那一天?
只有一個法子才能冷靜,那就是從未得到過。
愛而不得總比得不到全部來得乾脆!
前面有片清水潭,從假山中間挖出來的,及半人高,真像個洗手台。湯媛跑過去,深吸了口氣,將臉沉入清澈見底的水中。
這是乾爹教她的法子,如果你想哭,就把臉埋在水裡,有效防止紅眼睛紅鼻頭。
她會泅水,憋一分鐘也不成問題,實在憋不住就抬頭換口氣,如此反覆十幾遍,才發現眼淚竟越流越上勁,沒完了還!
「姑姑,你就這麼渴嗎?」賀純圍觀了湯媛足足一盞茶,才忍不住上前問道。
啊,誰?湯媛一驚,嗆了口水,咳咳咳。
她咳的眼淚直飆,癱坐地上,這下也不用掩飾了,她是嗆哭的。
看不出小包子還怪體貼人的,竟學著大人的模樣輕輕拍著她後背。湯媛心中一暖。
「殿下萬福,奴婢無狀,懇請殿下饒恕則個。」她屈膝施禮。
賀純笑眯眯的,坐在內侍懷中,保持與她差不多的高度。
「姑姑,我知道你叫湯媛,過幾天我和哥哥們一起去玉泉山狩獵,三哥會帶你嗎?不帶也沒關係,我帶你啊!」
「回殿下,三殿下會帶奴婢過去。」
賀純哦了聲,小手一指清水潭,好心道,「姑姑,下回渴了便去前面的值房喝水嘛,這裡不行,我撒過好幾泡尿。」
嘔~~你說啥!湯媛臉色綠了。
哈哈哈,上當了!小包子笑得打滾,「騙你噠,誰讓你上回用蟲子噁心我,咱倆扯平啦!」
臭小子!湯媛嘴角忍不住抽抽。
笑完了,賀純一臉嚴肅道,「我要你陪我玩!」
但賀純身邊的內侍似乎有意見,幾次欲言又止,一直警惕的盯著湯媛。
其實湯媛哄小朋友很有一套,念在他這麼可愛的份上,陪他玩一會兒也不是不行,主要是她也沒辦法避開這小混蛋呀。
賀純腳一沾地便拉著湯媛的手,邊走邊道,「你會打彈珠嗎?」
「彈珠,彈弓,魯班鎖,九連環,掀紙牌兒就沒有奴婢不擅長的。」
賀純的眼睛忽然放出光來,仿佛重新打量了湯媛一遍,他勾了勾手指,那該死的動作跟他那個該死的哥哥一模一樣。
湯媛沒好氣的翻個白眼,「敢問殿下有何吩咐?」
抱我。他伸出兩隻小手。
這可嚇壞了身邊服侍的,一個個爭先恐後擠上來,紛紛勸阻。
人心隔肚皮,不能不防啊!
光是看湯媛牽賀純的小手就夠他們驚嚇的,再抱進懷裡,豈不是要他們的命!
做下人的,各有各的難處。湯媛心裡門兒清,並不怪他們,況且與人方便也是於己方便。
「殿下,您這內侍說的沒錯,奴婢力氣小,抱不穩當,萬一把您摔了,奴婢的腦袋可就要搬家了。」她扯了扯小小的嘴巴,誇張道。
賀純不想讓湯媛腦袋搬家,只好趴進內侍懷裡,眼巴巴瞅著湯媛道,「你要是我乳母就好了。真的不能做我乳母嗎?做了乳母就有力氣抱我。」
我做你媽!湯媛真恨不能撕了賀綸的嘴,若非他在賀純跟前說什麼奶水不奶水的,又何至於讓賀緘看她笑話。此時賀純再提及這個話題,她就氣不打一處來,而那些個內侍則暗暗憋著笑,垂眸不語。
面對洪流,堵不如疏。湯媛覺得與其哄著賀純不要再亂說,不如給他講清楚道理。
於是她一臉嚴肅的告訴賀純自己做不了乳母。
為什麼?賀純很是困惑。
因為奴婢是黃花大閨女!而乳母必須是上了年紀的人,並且還得成過親,生過包子。湯媛壓根就不在乎眾人驚悚的目光,反而以嚴謹的科學的態度跟賀純侃侃而談。
「你不能因為人家是女的就讓人給你做乳母,若非姑姑臉皮厚,換成一般的千金小姐可能會上吊,上吊懂嗎,就是這樣,然後死了。」
「湯宮人慎言,你嚇到殿下了!」內侍小德子尖叫。
「你閉嘴!」賀純示意湯媛繼續。
第25章 深湖
賀純覺得眼面前這位宮人委實有趣,越看越像他從前撿到的一隻貓頭鷹,骨碌碌的大眼睛,微微歪著腦袋,把他當小孩一樣的嚇唬,儘管他確實是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