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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40:04 作者: 周乙
    小內侍恍然大悟,「怨不得每次放完風它都要絕食,鬧得花鳥苑的內侍都對咱們有意見了。姑姑,你可真厲害,這些鳥兒你都識得麼?」

    那是。湯媛伸著一截白皙的玉指點著,「你看,金絲雀、紅點頦,繡金,還有這個畫眉,別看它長得不打眼,就屬它叫的好聽呢。」

    小內侍又聽她報了一連串的花名兒,這專業水平快趕上花鳥苑的人了。但女孩子會玩鳥說出來終歸不大好聽,是以湯媛小聲道,「我知道你想誇我,我明白,但別說出來。」

    卻聽一道怪裡怪氣的聲音,「鵝鵝鵝,曲項向天歌。」

    只見一隻大尾巴鸚鵡,架著兩根翅膀跟個螃蟹似的抓著橫杆來回走,也來來回回就說那一句,呆頭呆腦的。

    感情你就會說這一句啊。湯媛覺得好玩,伸手去逗它,它腦袋一別,鼓著肚子又叫,「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喲,總算憋出了下一句。

    那小內侍眼睛更亮了,「這個葫蘆,平時很少說話的,今天居然把下半句都給背出了。」

    湯媛也覺得好玩,可惜再怎麼逗它也不肯說了。

    小內侍笑道,「怨不得五殿下給它取名叫葫蘆,它是真的笨,若非長得可愛,太后娘娘都不想要了。就這麼一首最簡單的詩還是五殿下教了一個月才習得。」

    原來是賀綸的鳥。湯媛頓時失了興致,轉而去逗其他的,誰知其他的也是賀綸的,看來他比她會玩鳥,哦不,是會拍馬屁,難怪幾位皇子裡太后最偏心的就是他。

    說話間她與小內侍同時聽得前面有動靜,晃眼一瞟,原來是賀緘,他穿著一襲簡單的天青色襴衫束白玉革帶,生動的眉目一片蔚然深秀,幸虧她時常給自己做關於如何正確的仰慕男神這一類的心理建設,不然此刻那真是要失態了。

    但她怎麼也沒想到男神竟是專程為自己而來。

    賀緘招招手,示意她過去。

    她唯恐會錯意,不禁看向身畔的小內侍,小內侍點點頭,好心道,「三殿下指你過去呢。」

    原來幾位殿下在徐太嬪來之前已經請過安,此刻聚在臨溪亭附近遊玩。但不知賀緘為何單獨過來見她,八成是有什麼事吩咐她通稟太嬪。

    可當真明晃晃的靠近賀緘,她又有點慫,約莫是被前天晚上那個變.態的夢害的。

    好好的男神被她YY的跟個電動小馬達似的,還有捆.綁paly,她是有多飢.渴?

    男神才不會這樣下.流。

    湯媛清了清嗓子,赧然欠身對賀緘施禮,「殿下萬福。」

    賀緘伸手輕攥她衣袖,將她拉到視野開闊的藤榭下,這地方不錯,不管誰靠近一眼便能發現,同時過路的也能一眼發現藤榭下的人,既避嫌又防偷聽。

    湯媛被這陣仗弄懵了,好奇他要搞什麼,一時也沒在意細節。

    女孩一臉期待的望著他,眼睛亮亮的,賀緘看的心中一動,輕輕捏了捏她胳膊,低聲問,「你對賀純做了什麼,他為何想要你?」

    前世根本就沒有賀純大鬧南三所的事。

    既然他已重生,以後的事情肯定要發生許多改變,但這改變竟從湯媛開始,他便有些心神不寧,此生就算他不稀罕她,也不准她沾賀綸的邊兒。

    他是可憐她。

    免得她又被賀綸糟.蹋了。

    湯媛被賀緘問的一頭霧水,眨了眨眼,吶吶道,「沒做什麼呀,我就是給六殿下換了條褲子,他尿褲子。」

    「真沒做什麼?」賀緘仔細盯著她,「那他為何要你做乳母?」

    啥?湯媛紅著臉縮回被賀緘攥在手裡的胳膊。

    這小王八犢子,人家還是姑娘呢,哪來的……乳……

    她在賀緘灼灼的視線下縮了縮,本來就不大,還要她做乳母,簡直是最強嘲諷。

    賀緘知道她不大,便道,「你先別害羞,賀純還是小孩子。他的乳母秦氏昨天夜裡忽然暴病而亡,我便覺得此事蹊蹺,擔心你牽涉其中,這才趕來提醒你一句。」

    原來他這麼關心她。忽然有種跟著太嬪混雞犬升天的錯覺。湯媛點點頭,輕聲道,「謝謝殿下,我沒事。只是殿下您要當心些……」她又壓低了聲音,「那天晚上五殿下試探我來著,我覺得他們可能是要在掌寢上做手腳。」

    她才不信皇后是專程來陪太后摸牌的。恐怕這也是太嬪前來拜見太后的原因。

    但以賀緘與太嬪的關係,這種事早就心照不宣,不過總要親自叮囑他一句,她才放心。

    賀緘神情一凜,「那晚你在賀綸……」

    湯媛連忙解釋,「我抱六殿下去他那裡換褲子,都要被他嚇死了。」她心有餘悸的拍拍心口,「還好我會拍馬屁,把他拍爽了,他還賞我一隻玉葫蘆呢!」

    果然還是一樣的貪財,一隻玉葫蘆便美成這樣。賀緘鄙夷道,「你最好不要招惹他,若是不小心碰上切記迴避。是了,那晚他對你做了什麼?」

    「他呀,可陰險了,以為我是那等眼皮子淺的宮女,想攛掇我去您那兒過一夜,我傻呀。」說完,她邀功似的的湊上前,小聲道,「殿下,奴婢就算粉身碎骨也不會壞了您的清白。」

    關於她不願做他的女人這件事賀緘早就明白,前世若非她先失.身賀綸又怎甘心委身與他。想到此處,他不由憤恨。

    可隨著距離的再一次拉近,她的睫毛已經變得根根分明,紅嘟嘟的小嘴巴永遠像是吃了蜜,賀緘心潮翻湧,微微俯身問她,「那你想要我賞你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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