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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36:57 作者: 清瀾皓月
    「阿濬,這一次舍妹得了失心瘋,讓你難堪了。是我洛王府對不住你!」

    他說著當真舉起荊棘就往下跪。徐濬忙上前去扶,卻正好慢了一步。

    洛王世子也不可能停在半空等著,那雙膝蓋不得已真的沾了地。

    徐濬在他落地的一瞬拉起了他,「你可別折我的壽!你我皆是郡王世子,沒有你跪我的道理。」

    聽到郡王二字洛王世子在心頭磨牙,從善如流被他拉了起來,「阿濬,真的是對不住了。我知道說什麼都不能將今日的事抹去,但還是希望你能看出我、看出洛王府的誠意。」

    顧清菀看向他帶來的豐厚禮物。其實這種時候還是折現更方便。不過,有人上門送禮她也不嫌多。

    徐濬拉洛王世子坐下,又吩咐上茶,聽他說了皇帝後續的處置。期間顧清菀一直在座旁聽,洛王世子心頭恨極此刻卻也不敢計較。

    聽完徐濬靜默了一會兒,「既然令妹都失心瘋了,那我也沒必要跟她多計較。」

    「你放心,在背後攛掇她的人一定會被嚴懲的。」

    徐濬點點頭,「這就夠了。」

    洛王世子本來就只是要聽他一句不計較了的答覆,聞言站起來道:「給鎮南王的信中,還請阿濬你多多幫洛王府解釋一二。」

    等出了鎮南王府的大門上了自家馬車,洛王世子道:「最不希望鎮南王反的就是這小子了。」

    送客回來,徐濬吩咐閉門謝客,除了劉成輝登門旁人一概不理會。如此連那些狐朋狗黨的邀約也可以置之不理了。這才是他今日鬧大的緣由。

    徐濬道:「等張堅的事一發,我們就趁著懸鏡司正混亂的時候走。這兩天就安排蘇媽媽她們離開。」

    第25章

    六月三十日晚,蘇媽媽等人攜帶財寶趁夜從密道離開。他們會先往莊子上和魯伯等人以及驚鴻班的人匯合,然後再往南走。

    章氏等人已經於數日前先行一步。上一次害得京中鏢師進了一趟懸鏡司,好在塞了銀子都全須全尾的出來了。

    所以這次便沒有再雇鏢局的人。魯伯安排了六個好手和邵大俠同行。左右章氏的財物早都已經折成了銀票,倒是比蘇媽媽等人方便許多。也就不需要太多人隨行保護。

    如今王府里剩下的除了徐濬、顧清菀、杉妹、蓮心、廚子就儘是家將、家丁了。加起來約莫百人左右。

    七月初二,卓步凡當朝狀告頂頭上司張堅利用職務之便扣留、盜取貢品。一時,天下大嘩。

    徐濬午後聽劉成輝說了,便跟著他一道去看熱鬧。這將是他最後一次在京城公開亮相。

    奉命搜查的是卓步凡和崔賀,卓步凡既然敢告自然是查清楚了貢品下落。他們看到劉成輝把徐濬帶去了也沒多說什麼。

    這位之前受委屈了,朝廷正需要安撫。

    他跟來看看熱鬧,只要不搗亂一切好商量。

    大不了東西歸入國庫時拿一兩樣封他的嘴好了。他這些年也不是沒吃過這樣的分紅,嘴一向是很緊的。

    貢品他們自然不敢動,但張堅的私人收藏過了一道手,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留下?

    張府的秘密庫房被打開,眾人魚貫而入做記錄。看到裡頭琳琅滿目的奇珍,一時都有些被震住了。

    卓步凡道:「愣著幹什麼?幹活——」

    在裡頭隨便轉了轉,徐濬蹲在一棵寶石樹前看著。這個半人高的盆栽是用玉石做的底盆,就連裡頭的土都是墨玉碎渣。枝葉、果實也是綠玉、血玉......

    卓步凡笑笑,「徐世子,這個是貢品。」

    徐濬笑笑,這個東西好看,而且菀菀應該會喜歡。但是不好帶走。

    他另去尋了兩幅價值千金的字畫。卓步凡不動聲色的點點頭,睜隻眼閉隻眼的看著他放進袖袋堂而皇之的就拿走了。

    等上了馬車,他取出交給小寧子,「臨走還發筆橫財,拿好了!」

    小寧子點頭不已,「世子放心,肯定不敢弄丟。」

    沒等回到府上,有人靠近馬車同跟車的家將頭目賈遜道:「告訴世子,光藏跑了。」

    光藏被灌下毒藥,就一直被看管著。初一的廟會都稱病沒有露面。今天本來是第六天,過了今天就該毒發身亡了。

    「怎麼回事?」

    「初一他沒露面,他有個姘頭覺出了不對。趁著今天懸鏡司大亂人手不足,把人救走了。」

    賈遜稟告了徐濬,後者道:「說來還是我救了他啊。不過這廝肯定只會把仇記在我頭上。此時顧不到他那塊,等我們安全了再說。」

    能從懸鏡司看管下逃脫,這花和尚和他姘頭有點能耐啊。也不知道他體內的毒能不能被解掉。萬一對方手下也有解毒的能人,這個光藏必成後患。

    屆時他們在明他在暗,倒真是個麻煩。

    回到府里,徐濬就和顧清菀從地道離開了王府。此時已經將近晚飯時分,城門關閉了。

    王府該升起的處處炊煙照常升起,大廚魯成,廚娘王媽、燒火丫頭回雪再加上蓮心、杉妹從各處廚房把乾糧烤熱然後裝進行囊。

    他們第一步只是離開王府,等入夜了再翻城牆離開。

    守城牆的士兵里也有數年前就安插進去的自己人。

    顧清菀心頭有些唏噓。她上輩子出京城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都只是在京郊活動。這一次從京城跑到南地,倒是能把大半個國土跑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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