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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39:20 作者: 席禎
唯有盈芳心裡門清:這個男人怕是醋上了。
哪怕並不清楚原身對林楊的那份旖旎心思,只因為林楊曾經和她走得近,就這麼悄默默地醋上了。
好笑之餘不免心疼----哪有讓心愛的男人,為個啥都不是的外人吃醋的?
男人愛黏就黏著吧。
平時長久不在家,難得過年放長假。於是向剛怎麼做,盈芳就怎麼配合,可以說是極盡所能地滿足他。
落在外人眼裡,就是向剛說什麼,盈芳都笑盈盈地說好。臉上始終掛著一副「你想幹啥就幹啥,我都滿足你」的寵溺味。
總覺得和以前掉了個個兒!
疼閨女的蕭三爺恨鐵不成鋼,逮著女婿在天井剁柴的工夫,心酸酸地拉著閨女說教:「乖囡,你幹啥對他那麼好哦!這樣下去男人遲早會被慣壞的!」
盈芳還沒說,姜心柔擰了一把丈夫的腰間肉:「是嗎?那我以後應該對你凶點,否則就是在縱容你變壞。」
蕭三爺欲哭無淚:「……」媳婦兒!不帶這麼扯後腿的!
……
初二開始走親戚。
盈芳和親爹媽、老爺子住一塊兒,省了回娘家這一步驟,依然和初一這天一樣,除了吃吃喝喝,就是招待家裡幾個大老爺們的戰友或部下。拜年禮收得手抽筋。
這當中,最開心的莫過於老爺子了。
客人走了還一味感慨:想不到離開京都這麼多年,再回來,依然有這麼多人記掛老頭子我。說明黨和組織是記得咱們這些人的。
蕭三爺習慣性潑冷水:「感動一分鐘就夠了,多了浪費。真正記掛你的話,早幾年幹嘛去了?咱們住在寧和鄉下又不是秘密,真心想聯繫會聯繫不上?偏在你回來以後、上頭那位發話要特別照顧你們這些老元勛,才屁顛顛地登門。依我說根本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瞎說什麼大實話!
姜心柔拽著丈夫的胳膊擰了一把。
老爺子瞪他一眼:「就你聰明!我會不知道你說的這些?可老子這一生,親手帶出的部下就數以千計,上門的才占幾分之幾?說到底還不是因為這些人有心。沒良心的恐怕連老子長啥樣都忘光光了。」
「是啊,有心,拎著幾斤瓜果、罐頭就想哄你給他們寫介紹信、幫他們家屬安插福利多、活計少的工作崗位。不是有心是什麼?」
「臭小子,你別歪曲事實。」
蕭三爺雙臂抱胸,涼涼地說:「是不是事實,咱們睜眼看。我敢打賭,不出兩個月,這些人就會再次上門,不是這個忙、就是那個忙,都需要你幫忙解決。當然了,這些在老頭子你眼裡算不上什麼,不過是小事一樁、動動嘴皮子的事。」
「不可能!」老爺子犟聲道。
「來來來。」蕭三爺招呼閨女,「乖囡你做見證人,看看老頭子和我哪個說的正確。」
「打賭就打賭!輸的人貢獻一壇好酒出來。」老爺子不相信上門拜年的部下,會真的如兒子講的那麼勢利。
「行啊。」蕭三爺呵呵笑,坐看老子被打臉。
盈芳略感頭疼。
豈料這事兒還真被蕭三爺猜中了。
還沒出正月,先前提著瓜果糕點來給老爺子拜年的昔日部下又輪番登門了
提上門的禮一個比一個隆重,麥乳精、豬後腿、市面上有錢也未必買得到的阿膠片,目的也很淺顯:儘管言辭閃爍拐著彎,但老爺子多精明的人啊,一聽就會過意了----敢情真是來打他主意的。
當即氣得不輕。
一是被料事如神的小兒子猜中了覺得沒面子;二是惱恨這些人眼皮子淺,為點蠅頭小利就來算計他。當年怎麼就教了這些個見利忘義的東西!
一氣之下,把這些人連同提上門的禮物統統扔了出去。
蕭三爺見老爺子吃了癟,倒是沒笑話他。心忖這麼鬧一次也好,要不然沒個清靜日子過了。
只是沒兩天,又開始拿這事兒煩老爺子:「說好的輸的人給贏的人一壇酒呢?老頭子你不能仗著自個是老子,就想賴兒子一壇酒啊。」
惱羞成怒的老爺子:「滾!」
得虧小輩們走親戚、拜年去了,要不然這老臉更加掛不住。
初三這天,盈芳和向剛帶著三胞胎去蕭二伯家拜年。
向剛聽說林楊家就在蕭二伯家附近,這天刻意沒穿便服,而是穿了一身挺刮的新軍裝,鞋子也換了軍工廠出品的中幫皮鞋,褲腿塞在鞋幫里,看上去威風又帥氣。
盈芳儘管有些納悶。以前在家,不論是出門走親戚還是上街買東西,不都是穿便服的嗎?說是不想太引人注目。
畢竟他如今也是副師職人物了,軍裝上身,明眼人一看軍銜領章就知道他大致級別,走在大馬路上回頭率不要太高。
個別膽子大的未婚姑娘,還故意在他旁邊拌一跤、扭個腳什麼的。煩不勝煩。
「怎麼?我這一身不好看?」見媳婦兒傻愣愣地看著自己,向剛劍眉一揚,上前摟過她,低頭含住她嘴角狠狠吮了一口。
「嘶----疼呢。」盈芳回神,嬌嗔地瞪他一眼,「好看好看,就是因為太好看了所以才走神。」
向剛聽到這個回答滿意地笑了,捏捏她鼻子說:「你穿什麼都好看,可我一個大老粗,要是不好好拾掇自己,走出去別人還以為我大你一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