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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39:20 作者: 席禎
向剛也皺皺眉:「我也聽到過類似風聲。這樣,我明兒上工前,先去糧站探探,能囤咱們先囤上一些。」
如今他們家也是一個大戶了,等媳婦生了,又多出兩張嘴,老的老、小的小,缺糧食怎麼成?!
「好在老家還囤了些穀子。」
盈芳這時無比慶幸自己當時留了個心眼,在老家地窖囤了不少稻穀、小米。陳年穀子舂的米,口感沒新米好,可實在沒得吃了,誰還管它口感如何啊,能飽肚子就不錯了。到時候集體回老家住一陣子,乾的吃不飽,稀的總不至於餓著人?總歸能熬過青黃不接的那倆月吧。
向剛想了想,說:「這個禮拜起,有空我就上山。霞山、南陽山都去轉轉,看能不能找到些吃的。像你以前在老家山上挖的野木薯、野芋艿,都是能飽肚的,多多益善。」
「要是我已經生完了該多好啊。」盈芳捧著大肚子無比惆悵。她也想上山啊,山里寶貝多。關鍵是小金和她心意相通,總能發現一些旁人不易發現的好料。
向剛笑睨著她:「你乖乖養胎,等生完了,有的是機會上山玩。」
「咋說話的!我是去尋寶貝,咋說我是去玩的呢!」盈芳不服氣地叉腰怒瞪。
明明是母老虎的彪悍樣,落在男人眼裡,卻別有一番風情。
「好好好,你說咋地就咋地。水不燙了,我給你擦腳,快鑽被窩去,別感冒了。」
他則負責善後,倒了洗腳水、拿拖把抹乾濺濕的地面。
小倆口一前一後進了臥室。
被忽視的金毛傻眼了。
啊喂!老子還擱這兒呢!晚上睡覺都還沒找落。老子的窩搬去了院子,這兒沒老子窩了,老子今晚住哪兒?外頭黑燈瞎火的,它可不敢出去。
還說老子是大功臣,這是對待大功臣的態度嗎?
哼唧!
金毛咯吱咯吱撓了會兒門板,發現裡頭也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像是船隻在搖晃,金毛撓得更起勁了,以為男女主人在逗它玩。
直到咯吱咯吱的搖晃聲終於消失,男主人趿著拖鞋一臉饜足地出來,丟了只靠背墊給它,「一邊睡覺去,大半夜的再搗亂,明兒把你丟山裡頭去!」
金毛木著毛毛臉,一臉懵逼。
啥西?把它扔山里?
笑死猴子了!
山里哪個角落老子沒玩過?
嗤!
它鄙夷地睨了向剛一眼,作怪地扭了扭屁股,朝他放了個超級大響屁----憋半天了,放出來的感覺好爽啊!
向剛瞬間被熏得不行,差點拎起毛猴子從陽台扔下去,到底還是忍住了。
自我催眠:這貨目前還是媳婦兒的心頭肉,弄死弄殘,最傷心的還是媳婦,再忍忍,等親兒子出生了,媳婦兒的注意力一準轉移,到時要是再這麼頑皮,哼哼……
金毛打了個哆嗦,不敢再挑戰男主人的淫威,拽著女主人賞賜的靠背墊,躲西屋睡覺去了。
向剛打了盆溫水,輕手輕腳地回到床邊,媳婦兒困得已經睡著了。輕柔地給她擦拭後,小心翼翼地摟著人兒,也滿足地閉上了眼。
接下來幾天,天氣都很好。
盈芳和她娘,陸陸續續地拿錢、票從供銷社、糧油站、棉站、五金店兌了不少東西回來。
一部分囤在借住的小院,一部分囤在盈芳家。
由於趟數多,均攤到每次,倒也不怎麼打眼。
即使被蹲在井邊洗衣裳、洗菜的軍嫂看到,也以為是去散步兼閒逛了。
吳桂花透露的小道消息,盈芳只告訴了李雙英和王玉香。至於李雙英和王玉香又告訴了誰,她就沒管了。
不過眼下看來,她們應該沒怎麼說出去,又或者即使說,也只說給了個別交情好的。大部分人仍舊攢著票,捨不得花。除非到期了不用浪費,否則都想攢到過年買年貨。
盈芳嘆了口氣,這樣也好,省的知道的人多了引起鬨搶,從而起壞效果。
老家那邊,她寫了封信給師傅,如實說了聽來的消息。別的不用多說,相信師傅也有數。
娘倆個負責買買買,向剛則負責囤山貨。
趁著天好,每天中午、傍晚都會出去一趟,不是上霞山,就是去南陽山,多多少少總能掏點好東西回來。
先是拎著金毛進山坳,順利找到了白茯苓,挖了整整兩籮筐;隨後又挖到一大叢野山薯,塊莖大的能砸死人。期間還撿到了幾十個鳥蛋、野雞蛋、十幾窩鵪鶉蛋……只是這麼多東西一次性挑回來太招人眼,分了好幾批才如數搬到丈母娘住的地窖。
南陽山那邊則是小玩意兒多,毛栗、核桃、野柿子……種類豐富,然而摘的人也多,附近村莊的婦女、孩子,這段時間幾乎天天往山上跑。向剛收工後去兩個鐘頭,實在沒啥花頭。要不是想著這些東西都是媳婦兒愛吃的,他都懶得花那工夫去折騰。
倒是無意中逮到了一窩野兔,大大小小十來只,也算是一筆意外的收穫。
小的留了兩隻養在竹籠里,其餘都殺了,熏的熏、醃的醃,完了給夏老送了兩隻過去,剩下的晾乾後,掛在地窖,不時拿來添個菜。
連著幾日都像大豐收,向剛累並快樂著。
說實在的,升上副團沒幾天,就被調去管修路隊,要說心情絲毫沒受影響那是騙人的,無非是不想讓家人擔心、壓在心底沒表現出來罷了。